陆三爷再次起身离开。
巫雅青伸手阻止,这次陆三爷有了防备,巫雅青没有按到他的肩膀,他反倒抓住了巫雅青的手腕,“没有第二次。”
陆三爷站着,巫雅青坐着,她仰起脸望着陆三爷,眼睛一红,眨眼间,蓄满了泪水。
陆三爷不明所以,但看着这个样子的巫雅青,心软了软,“你……”
巫雅青目光移向自己的手腕,轻轻地说道,“痛……”
陆三爷赶紧放开手,有些歉意。
巫雅青白嫩的手腕多了四个青紫的手指印,“你是打算把我的手腕捏碎吗?”她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看着楚楚可怜。
陆三爷心里的歉意更重了些,他没想到姑娘家的手腕这么细嫩,轻轻一捏,伤害这么大,“我、抱歉。”
巫雅青没有说话,手腕是真的疼,不想跟他讲话。
陆三爷自己坐到了凳子上,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我、我给你擦擦吧?”
巫雅青把手腕伸手去,委屈道,“我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陆三爷食指从瓶子里蘸了一些药膏出来,轻轻地在伤处涂抹均匀,他第一次照顾姑娘,动作还算轻柔,“有手帕吗?”
巫雅青把袖兜里的手帕递给他。
陆三爷拿过手帕在巫雅青的手腕上缠绕了两圈儿,绑起来,“药效很好,明天应该就会好了。”
巫雅青指了指小药瓶,好奇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药啊?”
陆三爷把药瓶收起来,回了句,“经常受伤。”
巫雅青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充满了神秘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经常受伤?”
这姑娘心大,眼泪擦干,重新拿起筷子吃烩面,不过在吃之前,她又要了一碗,给陆三爷。
“这些不关你的事,吃东西吧。”陆三爷暗道,这姑娘是真的单纯?还是心机重得连他都看不明白?
“不坦诚,连朋友的没得做。”
“你不也是。”
巫雅青闭口不言了,她也同样有秘密,没什么底气去说别人。
不过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和谐了许多。
……
在湖的对面,楚旭尧忽然跑向一棵大树,把躲在大树后面的的人拉出来,“你们干什么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
被拉出来的人是贺绍祉,楚旭尧的同窗。
贺绍祉有些心虚,但表面却很强硬,“什么叫我跟着你们?这美食节不是大家都可以来吗?”
“是可以来,可是你和……”楚旭尧看向被楚旭沅从另一棵树后扯出来的人,“苏文纪从一开始就走在我们后面,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贺绍祉死鸭子嘴硬,“这就是巧合,广戏园就这么大,走一起又不是不可能。”
严一先走过来,“说吧,为什么跟着?”
在学生天然惧怕夫子的情况下,贺绍祉差点儿就忍不住说了,但苏文纪打断了贺绍祉的话,“我们真的就是来闲逛的,难得有机会。”
贺绍祉大大地松口气,差点儿就露馅儿了,“就是,好不容易沐休,来参加美食节不行吗?。”
大家对两人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楚旭尧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带你们去见我三哥和五姐,到他们面前就容不得你狡辩了。”
楚旭沅紧紧拽着苏文纪肩头的衣服,“旭尧,不要跟他们废话,马上就带他们去。”
贺绍祉和苏文纪立马害怕起来,他们三哥是官府的人,五姐可以把几百米外的人弹晕,都是可怕的人。
人一急,脑子就容易犯浑,贺绍祉心一横,猛地冲向严一先,把人推倒,然后趁着混乱,和苏文纪一起跑了。
“夫子,夫子……”
楚旭沅和楚旭尧一左一右去扶严一先。
严一先毫无防备,贺绍祉又是一个小胖子,这一推,整个人仰摔到地上,感觉屁股都摔平了。
旁边的人也帮忙扶人,“去义诊那里看看,有时候摔伤了,伤情不会立马表现出来。”
楚旭沅直点头,“谢谢,我们马上就去。”
来到义诊位,还有几个人在排队,两人把严一先扶到凳子上坐着。
楚旭尧向自家摊位跑去,“五姐,夫子受伤了,你可以给他看看吗?”
楚清芷走去洗手,然后随楚旭尧过去,“他怎么受伤了?”
楚旭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楚清芷,“五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不然也不会害夫子受伤?”
楚清芷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没错,但是以后要防着小人。”
楚旭尧认真点头,“五姐,我知道了。”
来到义诊的房间,楚清芷给严一先把脉,在把脉的时候,她打量了一眼眼前悲惨的男人。
给她的第一感觉,严一先很像代发修行的和尚,平静,祥和,没有七情六欲,像一碗温水。
“没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严一先松了口气,他要是病了,家里的蓝琉璃就没人照顾了,“多谢。”
楚旭尧走过来,轻轻拉了拉楚清芷的衣袖,小声道,“五姐,夫子的腿可以治吗?”
楚清芷道,“看看才知道。”
鲍林江给楚清芷递上一副手套,“师父。”
楚清芷戴上手套,轻轻捏了捏严一先的小腿,“腿断裂后没有及时医治,导致上下骨错位,从而导致畸形。”
严一先眼睛里染上了几分光亮,他现在已经看开了,但是能治好,不是更好吗?
“大夫,有办法治吗?”
“可以,但是过程会比较长。”她直接就可以用灵力给他恢复,但是这太打眼了,只能通过药物加灵力让他慢慢恢复。
严一先带着期待道,“长一些不碍事,请大夫出手。”
楚清芷道,“不要着急,你先回去把身体养好了再来找我。”
严一先恍然,他确实心急了,“多谢大夫。”
詹鸿钧和鲍林江跟着楚清芷往摊位走去。
詹鸿钧问,“师父,他这个腿如果要治,需要先打断,再重新接吧?”
楚清芷道,“没那么简单,不然他早找大夫给他重新治腿了。”
詹鸿钧蹙了蹙眉,“那是为什么?”
楚清芷道,“他的断骨处有几块碎骨,打断了接起来也不行,需要把碎骨取出来。”
詹鸿钧一顿,“那不是要破开皮肉?”
楚清芷问,“对,你们开过吗?”
詹鸿钧和鲍林江一起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好药,有些人破开深一些的口子都会死,他们哪儿敢把皮肉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