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现在不应该愤怒,而是应该庆幸,庆幸你穿来的时间是现在,如果是在乱葬岗,翻身可就更难了啊”
小团子忙安抚着楼歌的情绪,它真的很害怕自家主子生气。
楼歌一生气就会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智的事,大开杀戒也是有可能的。
说不定会杀掉所有负了原主的人。
崩世界是小事,控制不住杀念才是大事。回到虚空又是一场恶战,这对于楼歌控制自己身体很不利啊。
“......”楼歌翻了翻白眼,也知道是这么个理,怒气消散了些许。
可原主真的好惨,明明是为国牺牲了自己,却被别人顶了包,而那人不仅占了生前的荣华富贵,而且还占了死后的名声和陵墓。
楼歌继续看了下去。
原主是真的死不瞑目啊,她在死后目睹了所发生的这一切,在她看到一个无名无姓的细作以皇后身份下葬时,她彻底疯了。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做了错事的人不是好好的活着,享受着荣华富贵,就是一个替死鬼以最高的身份下葬。
可她的尸身早已被野狗和腐蚀鸟吃了个干净,也没有人知道她在乱葬岗等了多久。
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故土都回不去的可怜鬼而已。
她不求什么皇后之位,只是不想在做个孤魂野鬼罢了。
真的只想回到故土,回到那个只有爷爷苦苦支撑的家里。
她想家了。
她想爷爷了。
她想起爷爷告诉过她,有国才有家。
她想起临行前爷爷摸着她的头,嘴唇动了几次,最后只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她听到别的鬼说,黎锦国的老将军听到秋围九公主遇难后,病倒在了床前,无人侍奉。
她又听到路过的人说,黎锦国的老将军已经走了,被黎锦帝封为护国大将军,谥号忠武侯。
她没有家了。
为什么!
凭什么啊!
日复一日的怨气让她有了和小世界的规则交易的能力,她以全身的怨气和下辈子投生成畜生道作为筹码,让规则替她翻身,属于她的东西无论生前还是逝后,她要原原本本的让那些人还给她,少一个都不行。
于是原主重生了,重生在了被下毒的前一分钟。
大概是不太适应她的身子,也不太相信自己重生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后,便问贴身丫鬟——青竹
”现在到哪里了。”
青竹笑盈盈的回道:“已经到南华国的街道了,王妃你渴了吧,来喝口水。”
原主摆了摆手,她就是被这杯水害死的,因为在轿子里细作不好替换她的身份,所以就下了慢性毒,一个时辰后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突然拔出头上的一根簪子,抵上了青竹的脖子,用尽力气划了一道。本就是将门之女,只是不大适应这幅身子,所以做这些动作便有些吃力。
青竹瞪着眼睛缓缓跌倒,要倒下之前,她向原主撒了一把白粉。
尽管有珠帘遮挡,但一部分还是被吸入了体内。
原主感觉呼吸困难不已,但轿子上的尸体要怎么办,她好不容易重生了,不想再去死了。
她将细作的尸体藏到座椅之下,幸好轿子是全封闭的,外界看不到里面。
在她做完这一切后便有喜婆在外面说:“玄王来接王妃了,王妃请下轿。”
语气没有多喜庆,周围的百姓也没有起哄。
安安静静的,像是在办丧事。
原主死撑着与御玄朔拜了堂,坐在喜房里不到半个时辰又闭了眼。
她彻底没有机会了,这会应该在排队投胎吧……
……
楼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主咽气咽的太快了,都没来得及留什么残念。
“原主……是真的惨,因为她没来得及留下愿望,所以主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设,没有任务。”
小漏对于原主的遭遇深表同情,一个惨字怎了得啊。
楼歌久久没有说话,泪珠滑落脸颊没入领口。
“主人……你还好吗”小漏看到原主的残存在情绪在逐渐消散。
“可以崩人设对吧。”楼歌的食指腹划过泪痕,勾起唇角。
“嗯。”主人生气了,那些人……自求多福吧。
小漏在楼歌的意识海里默默的拿出来了三炷香。
虚空出品,值得信赖。
散魂香,灵魂一旦离开肉体便灰飞烟灭。肉身死亡即刻起效。
"那我要开始为叶楼歌小姐姐报仇了哦。”
楼歌站了起来,开始拆头上的风冠和珠钗。
又将繁杂的嫁衣脱下,“小漏,给一套方便打架的衣服。”
换上小楼准备的衣服之后,做了做热身运动,美目里尽显兴奋之色,
“自从和那些老家伙一战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小漏用肉乎乎的爪子捂住了眼睛,这下可好了,主人有点控制不住了。
别人都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到它主人这里,就是天大地大,干架最大。
哎~没眼看。
这时院门口一个黑影正在快速靠近里屋,发现院子周围没有人后,纵身一跃来到了屋顶,掀起一片瓦,正要低头看下去,发现视野突然变空旷了。
嗯?今天的星空好美啊……
楼歌看着来不及感慨完的黑衣人首身分离,更加兴奋了。
从那名黑衣人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仔细的擦了擦手里簪子上的血迹,若有所思道。
“这才是那个真正顶替叶楼歌的细作啊,那个青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楼歌慢条斯理的将簪子装入袖中,将手里然写的那块破布一扬,跳下屋顶,
“小漏,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睡觉了。”楼歌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着:“果然不应该在晚上打架,劳神又伤身。”
说罢就回了屋子,还锁上了门。
虚空出品的防狼锁,一锁更比六门强。
小漏将那细作的灵魂装入一个小玻璃瓶子,塞上塞子后,打了一个响指。
屋顶的尸体和布料瞬间风化,只留下一些细碎的灰烬,像是千年古墓里的陪葬品遇到空气一样。
风儿打着旋将灰烬带走,小漏满意的点点头。
它抓着玻璃瓶来到了郊外的乱葬岗,随手划了一个结界,将那青缅的细作放在了结界中。
“就让你也尝尝孤独的滋味吧。”小漏觉得这是对这个细作最好的惩罚,说罢就回到了楼歌的意识海里。
楼歌感到意识海中一片刺痛,忙呼唤着小漏。
小团子十分虚弱,“主人,这个小世界的规则限制了我们的力量。”
“我感受到了,我没什么事,你怎么样了?”
“不太舒服,似乎是规则允许我们伤害那个细作,但不可以伤害其他人。”小团子顿了顿,声音很微弱:“主人,我要沉睡了,你自己小心点。要是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空间里有药,应该可以撑到我醒来……”
该死的规则,原来也是一个借刀的主儿。
楼歌冷哼一声,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