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闹腾了一会儿, 但五条悟最终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只好百无聊赖的听着电视里午夜零点准时响起的钟鸣声。
当然, 也有透过电视里隐约传来的, 前往参拜人群混在一起不太能听清楚的说话声。
然而快乐都是他们的，五条悟什么都没有。
虽说没能成功的参与到敲钟仪式，但几个人还是幸运的看到了新年烟花。
因为周围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物的关系, 拉开窗帘，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 能够清楚的看到远处夜空中绽开的绚丽花火。
一团一团或大或小, 或凝或散的斑斓火花化作一点点光线，往四周散落。就连原本暗沉的天空, 都被这肆意绽放的璀璨烟火照亮了。
一时间, 就连性格最闹腾的几个都难得的安分了下来，静静地的欣赏了起来。
但在这之后，就有人开始破坏气氛了。
“……骗人。”五条悟沉思了一会儿, 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听了钟声我也没感觉到心灵上的平静啊。”
烦恼有没有被消除不知道, 倒是把他给听困了，就……
“果然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仪式。”
有一点用, 但不多。
不是说睡着了就没有烦恼了诶, 除非是一睡不醒的那种。
众人：“……”
跟科学一点儿都不搭噶的咒术师在说什么傻话呢？
——
新年第一天, 最不能少的自然就是年玉了。
在钟鸣结束之时, 中原中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以及完全没想到还要准备只能紧急补救一下的年玉, 一一分发给了在场三到十七岁的小朋友们。
没料到还有年玉拿的小朋友们十分的惊喜，顺势也说了几句新年祝福。
这一幕成功的刺激到了某个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 但仍旧不害臊的认为自己可以收到年玉的小朋友。
五条悟等了半天, 结果发现直到结束了都还没轮到自己, 左看右看也没能再看到一封没有被送出去的年玉。
“……”愣了一会儿，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脸受伤的开始大声嚷嚷了起来：“我的年玉呢！为什么没有我的！？中也——”
这是什么意思，新式霸凌么？为什么学生们都有，却唯独漏过了他！？
难道他就不配拥有年玉么？
“没有年玉……”五条悟甚至开始威胁了起来：“我是不会给你新年祝福的！”
“……”因为对方的理直气壮，一时间有些茫然的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随即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且不提为了年玉而威胁别人这种行为该如何评价吧……谁稀罕这家伙的新年祝福啊？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
这个人年纪好像比自己还大吧？是怎么好意思跟他要年玉的？
巧了，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好歹也是个教师了，你是怎么好意思要年玉的啊？”钉崎野蔷薇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她们这些高中生有年玉拿很正常，但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什么时候有资格要年玉了？
领这玩意儿的最高年龄限制，不是只到大学生么？
“就是啊！”琉生一脸愤懑。
为什么五条悟的辈分是可以自由切换的？
有时候想当他爹。
——指天天想着当西格玛的父亲，并且最终目的极有可能是想四舍五入换算一下，当他的爹。
有时候又想当他的小辈。
——比如现在，面不改色的朝中也伸手要年玉，自降辈分。那四舍五入一下，中也的小辈不就是他的小辈么？
……咦？等等。
这个天天想着要当别人父亲的人……不应该才是这里最应该给别人年玉的那个么？
他才是在场年龄最大的那个啊！
“对啊！”钉崎野蔷薇顿时恍然大悟，同样伸出了掌心，恶狠狠的说道：“我们的年玉呢？该不会没准备吧？”
教师就要有教师的自觉，她们那每一声「老师」可都不是白喊的！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思索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两个人同时朝着五条悟伸出了手。
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肢体语言已经完美表达了他们的意思。
伏黑津美纪微微笑了笑，拉起大概率是不会好意思伸这个手的西格玛的手，同样将手心递到了五条悟面前：“悟先生，不可以糊弄过去的哦。”
“……”看着自已面前的六只手，刚刚还找中原中也要年玉的五条悟沉默了。
……啊嘞？
该是这样子的发展么？为什么自己的那份年玉没要到，现在还得被学生和学生家属们包围起来讨要年玉？
这种情况，但凡是换做是别人站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逼迫下，可能真就会迷迷糊糊的应了下来。
毕竟，虽然这场面看起来有些像混混们在勒索……但琉生他们也没做错，五条悟确实是该给他们发年玉的。
虽然年玉这东西其实是不该强求的，但对面是五条悟。
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但是——
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五条悟，他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诶？才不要——”五条悟拖上了语调，听起来十分的不满，丝毫不害臊的说道：“我也还是个孩子诶，为什么要给你们发年玉？”
众人：“……”
孩子？二十八岁的巨婴么？
“你之前不还说自己是西格玛他父亲么？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说什么自己是孩子的傻话呢，给我乖乖发年玉啊！”为了纠正五条悟对自己的错误认知，琉生非常果断的把自家弟弟给卖了：“西格玛，快叫你爸给大家发年玉！”
“……诶？”西格玛眨了眨眼睛，半天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突然多了个爹。
但没关系，这段争论实际上并不需要他的反应。
“哈？”五条悟发出了疑惑的气音，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之前不还死不承认么？”
说什么是自己的弟弟，不是他的儿子这种话，现在为了区区一份年玉就当场认爹，连自尊都不要了么？
……这不是更好了吗！
五条悟当即来劲了：“既然这样，那就叫声父亲来听啊！快说！”
想要他发的年玉的话，这点代价总还是要付出的吧。
“西格玛，给你爸说声新年快乐！”琉生也不墨迹，非常干脆的就应了下来，连一丝犹豫都不带的。
虽然是帮西格玛应下来的，也不需要纠结就是了。
弟弟这种东西，如果不用来坑，那不就完全丧失了他存在的意义么？
“……”西格玛更加迷茫了，眼神都有些呆滞了起来。
……这年玉他一点都不想要啊！
五条悟笑嘻嘻的提醒道：“琉生，你也要哦~”
弟弟喊的父亲他要听，哥哥的他自然也不打算错过。
“哈？凭什么？”
“西格玛不是你弟弟吗？他是我儿子难道你就不是了？”
“当然不是啊！”琉生一脸的不明所以，丝毫不觉得心虚的说道：“谁说兄弟的父亲要是同一个人了？别乱说啊，我可没爹！”
西格玛管五条悟叫爹，他管西格玛叫弟弟，他们各叫各的！所以，他跟五条悟之间只有单纯的师生关系，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他天生天养……哦，是中原中也养，哪里冒出来的爹呢？
真要当他爹的话，那就麻烦把这些年的抚养费一次性全部付清给中也啊！包括被他折腾的精神损失费和被其他人嘲笑是男妈妈的名誉损失费。
而且……
“西格玛，别担心。”思索了一下，琉生又看向了旁边，指着对面一脸正色的小声说道：“拿了年玉你就可以跟他断绝关系了。”
西格玛：“……”
我可以从一开始就不要这个年玉么？我觉得拿着你的副卡，大概还是不缺这点钱的。
事实上，不管是琉生还是其他咒高学生们，都早早的成为了社畜，拿着咒术师的工资，都是不缺这点年玉的。
但这影响他们想从五条悟那里拿到年玉么？那当然不影响了！
“……我听得到！”五条悟皱起了眉头，撇着嘴不满的开始抗议：“什么叫拿了年玉就断绝关系！？难道当我儿子就是为了钱么？”
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就只值这个价？现在连父子之间都开始明码标价起来了，不给钱就不是父子！？
也不对？
毕竟这是为了年玉才承认的父子关系，应该是给了钱才认爹。
……这么势利的么？
总之——
怎么着，当他儿子难不成还委屈琉生和西格玛了么？多少人上赶着要当他儿子他都还不要呢。
而且惠和津美纪都还没抱怨呢！
伏黑惠：我抱怨了，但你听了吗？
“那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既然大声密谋被听到了，琉生也不演了，爽快的承认了。
笑死，难不成还是图他五条悟二十八年如一日的幼稚，从来没长大过？
“哈？连认爹的觉悟都没有要什么年玉！”五条悟开起了空头支票：“拿完就断绝关系，下一年的年玉是不想要了吗？”
“下一年的事情下一年再说。”琉生熟知套路，并不上五条悟的当。
今年都没准备的人，下一年难道还能记得？把今年的拿了再说，大不了下一年再让西格玛认一次爹。
而且认爹的觉悟什么的……
“刚刚你找中也哥要年玉的时候，不也没见你叫他爸爸？你喊我就喊！”
“那就一起喊！”五条悟可没什么羞耻心，当即同意了。
“……别！”中原中也眉心跳了跳，连忙开始拒绝：“我才不想要这样的逆子。”
——
虽然不管是琉生还是西格玛都没喊爹，但在所有人的抢劫似的索要下，五条悟最终还是瞬移了一趟，给学生们备好了年玉分发了下去。
顺便还带来了——
“……夜蛾校长给的？”琉生拿着被包得严实的年玉，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过去的一年里，自己可没少把对方气得跳脚，虽然他觉得这不全是他的错，也有对方更年期到了脾气暴躁的原因。
前一年都这种情况了，结果过年的时候还是被记挂着发了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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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老师。”琉生又看了一眼同样从夜蛾正道那里拿到了年玉的五条悟，语气有些沉重，不无愧疚的说道：“今年，我们少拆几次操场吧……”
要不然这年玉，他拿着心不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