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可有什么好的人提议?”
萧牧棠跟顾知意认识多少年,一句话就猜出了顾知意的心意。
顾知意眉眼轻笑,这个时候,就看出了相处多时的好处,毕竟默契这东西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出来的。
“我觉得礼部的顾大人就很不错,精通文史出身世家,由他来负责最好不过了。”
“礼部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姓顾的?”
边上的顾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他怎么不知道。
他们礼部就这么几个人。
平时都是打酱油的。
毕竟除了重大的祭奠和他国使者来访的时候,整个礼部就跟边缘部门一样。
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的。
他最近每天就是去礼部喝喝茶,下下棋,跟其他几位大人讨论讨论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礼部什么时候来了个姓顾的啊。
萧牧棠的目光缓缓的扫向一脸懵逼的顾侯。
顾侯的确是适合的人选。
身有爵位,出身世家,听闻尤喜欢各种经史文书,应该对各国的风土人情十分的了解。
萧牧棠点了点头,表明了对这个人选的认可。
挠着头,半天没想出个明白的顾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家女儿问道。
“娇娇,
你说这个人,为父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却看到自己女儿但笑不语。
第二日,早朝。
顾侯如往常一样,低垂着脑袋站在后方的时候。
突然之间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懵逼的抬起头。
他眨了眨眼睛,身侧这段时间跟他在天天聊天之中已经建立了深厚革命友情的几位同僚有志一同的直接将他推了出来。
“顾大人,摄政王叫你呢。”
其中一个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顾侯满脸的茫然,叫他干嘛?
“下个月,七国来使,本王觉得顾大人适合担任这一次的负责人,各位有什么异议?”
站在上方的男子一身紫色镶金的朝服,简单得没有任何的图案和花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却让整个朝堂尽数被笼罩在他的气势之下。
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朝堂上有一瞬间的沉默。
尤其是第一排的孙相和魏国公,两个人对视一眼。
这特么,简直是惊悚好不好!
上面那位平时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人来说三道四。
今日居然会问一句?
作为朝中公认的老狐狸孙相,第一时间,高声的附和:“顾大人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臣附
议。”
听到孙相的回答,魏国公忍不住再心里腹诽了几句。
这老狐狸,果然不要脸,难怪这么年能够稳居这个位置。
他立马也出列。
“臣也无异议,顾大人的确非常的合适。”
前面的大佬都没意见了,后面的其他人自然是更没意见了。
“那陛下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萧牧棠这才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少帝。
少帝的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他看了一眼萧牧棠。
眼神有些复杂。
这些日子,他过的极不好。
他处心积虑培养的势力,全都被拔出一空。
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他知道是萧牧棠。
可是就是知道,他就越害怕。
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这些年,他私下的小动作,萧牧棠都知道,也清楚。
可是他却从来没管过。
若不是自己这一次动了顾知意。
恐怕萧牧棠到现在都懒得理会。
他就这般自信!
还是压根就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想到种种可能,凤麟握住扶手的手越发的用力,手指甚至因为用力的缘故微微有些泛白。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
在萧牧棠的心中,自己这个皇帝到底算什么?
可是当真正对上萧牧棠的时候。
那长久以来形成的压迫感让凤麟整个身子颤了颤。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凤麟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萧牧棠则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
距离两人最近的孙相和魏国公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
“那两位祖宗不对劲?”
这是魏国公用口型对着孙相说道。
孙相抱着手,半阖着眼睛,慢悠悠的抬了抬眼皮,相当的淡定。
“少管闲事。”
孙相吐出这几个字,就不吭声了。
一个当朝帝王,一个当朝摄政王,不管是谁,也不是他们这种当臣子能够招惹的。
在大燕朝当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少看少问,就是长命的秘诀。
魏国公:……
他也不想管啊!
但是上面这两个神仙,一个大燕名义上的帝王,一个大燕实际的掌权者。
到时候神仙打架,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亚父觉得合适就行了,哪还需要问朕。”
少帝终于顶不住压力,还是开口了。
只是声音之中的冷笑和气恼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
少帝刚一说完,就看着身侧的萧牧棠一步步的走向
自己。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只是这满朝文武面前,他实在拉不下脸,只能够强行镇定。
但是握着扶手的手却是不住的颤抖。
“陛下近来身子有些微恙,看来需要好好休息,德公公,送陛下回去休息。”
萧牧棠的声音淡淡的。
站在后面的德公公身子一颤,快步的上前,低声的对着凤麟说道:“陛下,你风寒未好,随奴才进去休息。”
凤麟瞪圆了眼睛,一双眼睛之中满是赤红。
“朕什么时候感染风寒了,明德,你胡说八道。你是朕的贴身太监,你怕萧牧棠干什么!朕才是这大燕的天子。”
少帝心中的彷徨不安在这一刻完全的爆发了。
他怒斥向德公公。
德公公被骂得完全不敢动弹,完全要哭出来了。
他一个当奴才的,谁也得罪不起啊!
“亚父,您位高权重,整个大燕谁人不知您这位摄政王,怎么,亚父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打算将朕废了,自己坐这个位置?”
凤麟抬起头,恨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僵持,完全是一触即发。
下方的群臣们,一个个将脑袋垂得就差到脚背上了,恨不得将身子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