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卫急忙说道。
“当今大燕朝,一品带刀侍卫一共就两位,霜寒大人和惊雷大人。”
那名侍卫看了看小太监,咳咳两声。
小太监在宫中虽然是做杂事的,但是这个多少是听说的。
他当即惊了。
“你,你说什么?”
一品带刀侍卫!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庆幸自己刚刚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难道另外一位是惊雷大人?”
听到小太监的话,侍卫明显:……
“公公可曾注意到,从头到尾,那位大人,都站在后面。”
“???”
小太监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能够让一品带刀侍卫随身伺候的人,身份……”
不言而喻了!
大燕朝的两位一品带刀侍卫那都是摄政王的人。
小太监终于想到了。
侍卫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小太监整个人眼珠子一翻,然后往后倒。
“公公……!”
侍卫急忙上前扶住小太监。
“那,那个人,是不是摄政王……!”
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说道。
今日来传旨,以为走了大运,如今才知道这绝对的狗屎运……
小太监摸了摸脖子,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很快就会离自己而去,瞬间伤心欲绝。
顾知
意刚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面前哭的眼泪鼻涕横飞的小太监。
……
世风日下!
萧牧棠这十年到底在干啥!
连宫里的太监素质都变差了!
顾知意弯腰,直接从小太监的手中拿起圣旨。
小太监一愣。
这年头……
大家对圣旨都这么随意了?
“接风宴?”
看着上面写的,顾知意挑了挑眉。
鸿门宴还差不多!
不过家里待着也无聊,还不如去宫里看看小皇帝到底搞的什么把戏。
“顾知意接旨。”
顾知意随口说道,将圣旨随手一揣。
完全没有其他家的那种诚惶诚恐。
毕竟这玩意,当初她天天上面画画,又不是没见过。
小太监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顾知意潇洒转身离去的背影。
整个人呆了半天才缓缓的转过身。
“那个,我这传完旨意了?”
侍卫缓缓的点点头。
这应该算吧!
还在恍惚之中的小太监刚走到门口处。
长安侯府的总管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递了两锭银子塞到小太监的手中。
摸着银子,小太监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活了过来。
呜呜……
下次再也不想走这么好运了!
第二日大清早,顾知意就被落雪从床上拽出来。
“小姐,今日你要进
宫谢恩。”
落雪手脚麻利的给顾知意穿戴好。
顾知意不住的打着呵欠。
哎!
以前当皇帝的时候,每天寅时就起来批阅奏折。
怎么现在还是逃不开啊!
顾知意站在铜镜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晕的。
等到她被塞入马车的时候。
她才终于清醒了几分。
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
顾知意转头看向身侧一脸无辜的落雪。
“谁家宴会会在这个时间办?”
指着那勉强隐约只是能够白色的晨光,顾知意开口问道。
落雪咳咳两声:“小姐你又没说什么时候?这可是入宫,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不然丢了咱们侯府的脸可怎么办?”
落雪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道。
顾知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对于落雪,她已经淡定了。
“皇宫的宴会一般是巳时。”
顾知意开口说道。
“啊,那我们是不是太早了。”
落雪眨了眨眼睛,一张小脸耷拉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顾知意。
“没事,御花园中很多奇珍异草,早点过去可以四处逛逛。”
顾知意随口安慰道。
拿着圣旨,自然是畅通无阻。
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整个御花园空无一人。
落雪是第一次进宫,
看什么都有新鲜感。
“小姐,那是什么花?挖,好漂亮啊!”
“那是芙蕖,产自东都,天启十三年由圆度法师带过来。”
“那个呢?”
“那是风灵玉,传闻能够镇邪养气,皇室喜欢用作装饰。”
落雪叽叽喳喳的见什么都问。
顾知意则是随口回应道。
“小姐,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也太厉害了!”
突然之间,落雪双手合拢,一脸兴奋的说道。
顾知意:……
那是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曾经都有她成长的影子。
大燕皇宫一共有七个御花园,这一个是她最为喜欢的。
“何人敢在御花园喧哗?”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边传来呵斥声。
落雪是第一次进宫,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住顾之意的衣袖。
这个时候从远处缓缓走过来的是个面白无须穿着宝蓝色宫装的太监。
大燕的内侍分为七个等级,内廷总管才有资格穿蓝色。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冷着一张脸的年老公公,脸色晓得极为的冷漠,缓缓的走过来。
此刻的御花园不远处,两个小宫人,低垂着头。
“会不会被人发现?”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会。”
另外一个小宫女斩钉截铁的说道。
刚刚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看到。
这云梦轩是流岚女帝最爱的花园。
交由内务府总管双喜公公来负责。
这十年间,哪怕是苏太后,也绝对不许踏入这里。
顾知意根本没有命活着出来。
那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
小宫女眼中闪过一丝的阴冷。
花园之中。
双喜冷着一张脸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云梦轩每一处地方都是他亲自打理的。
整个大燕皇宫都知道这个地方不允许人进入。
看着面前熟悉的容貌,岁月多添了痕迹。
顾知意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自出生,双喜就跟在她身边。
除了父皇,双喜就是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
双喜于她而言,就是另外一个亲人。
“阿公……!”
顾知意轻声的喊道。
这两个字。
原本眉头紧锁,一脸怒容的双喜几乎是在瞬间,瞳孔睁大,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阿公。”
“小主子不能这样叫。”
“为什么啊,阿公。”
“因为小主子是主子,奴才只是奴才。”
“可是阿公就是阿公阿。”
“阿公,我想骑马马。”
“阿公,我想举高高。”
双喜的眼眶几乎是在瞬间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