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带着逼人的凉气,眨眼就到了眼前。
“别杀人,把他们打出去便是。”
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正房的台阶上。
射过来的目光凉飕飕的。
暗卫手腕一翻,刀刃换成了刀背,砍在四个人的屁股蛋子上。
就算是刀背,那也是铁的啊。
暗卫手上有功夫,这一刀砍上去差点没把四个人疼死。
哭爹喊娘,吓的就差尿裤子了。
哪里还敢继续在司南家里捣乱,撒丫子跑了。
因为过分害怕,他们跑的时候也没看路,黑灯瞎火的也不太好辨别方向。
见身后没人追上来才放心停下脚步,放眼一看,竟是一直在往北跑,眼看着就到山根下了。
“哎呦,可疼死老娘了,他们家怎么还养着打手。”老三家的哎呀妈呀的叫唤。
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甚至连蛐蛐都不敢大声叫唤了,生怕惹到人类注意,一脚把他们踩死。
“别吵吵了,这大黑天的,多吓人。”老大家的忍着屁股上钻心的疼,怒斥了一声。
“行了咱们回去吧,没准孩子们玩够了就回家了。”
四个人一合计也对,刚要转身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王氏突然哆里哆嗦的指着山脚下。
“大嫂,弟妹,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咋了?”
大家转头看去,借着朦朦胧胧的月色,隐约可以看到山脚下有四条黑咕隆咚的东西躺在那。
“不会是大石头吧?”
“不太像,经常上山也没见山根下有这么大块的石头啊。”
“稀奇古怪的,到底是啥玩意。”
“反正也不远,要不过去看看?”
四人壮着胆子走过去。
他们的位置距离山脚下大概五丈左右,十几米的距离,走几步就到了。
越是靠近越觉得不像石头,看那形状倒像是人躺在地上。
“这是谁呀?大晚上的怎么还躺
这睡觉来了。”
结果等走近了一看,闹了半天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家的孩子。
四个人呼吸均匀,身上也没有外伤,一看就知道什么事都没有。
老大家的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温大柱屁股上。
“这死孩子,大晚上不回家,在这里睡哪门子觉,赶紧给老娘滚起来。”
结果,一巴掌打下去,温大柱纹丝没动,继续睡。
这可把他们气坏了。
“起来,再不起来到家什么都不给你们四个小兔崽子吃。”
骂完了再看四人,依旧我行我素,动也不动一下。
“孩子们怕是玩累了,要不咱们把他们背回去吧。”王氏蹲下,怜爱的抚摸温家四个柱子,那满满的母爱,不知道的以为是她生的呢。
对别人孩子尚且可以温柔以待,结果对自己所生的却动辄打骂,用最恶劣的手段对待,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哎!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比咱们大人干活还累。”老大家的无奈笑骂一声,背起温大柱。
王氏迎合着她:“男孩子嘛,正是调皮的时候,要不咱家柱子能长这么结实。”
她说着也把温二柱背起来了。
剩下的温三柱和温四柱是温老二和老三家的背。
别看是孩子,平时因为吃的饱吃的好,长的比小牛犊子还要壮。
好不容易把他们背回家,四个人全都大汗淋漓。
到家也顾不上别的,上了桌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他们还没发现孩子的异常之处,只认为是玩的太累了。
这一宿,温家每个人睡的极其香甜。
他们晚上是怎么折腾的,温柔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系统告诉她,他们去了司南家捣乱的时候,温柔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敢得罪司南?
她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太对不起司南对她的照顾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
温柔摸黑早早下了
山,直奔温家的庄稼地而去。
农村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田地,靠着种田为生。
虽然今年赶上大旱,庄稼地遭了殃。
但是也不是一点粮食没有。
拿温家来说,最起码还得到了一筐玉米来的。
这一箩筐玉米磨成粉煮粥,也够一家子坚持十天半个月的。
温柔站在玉米地里。
玉米全都长到了她的胸口那么高。
“系统,你听说过揠苗助长的故事吗?”
【......】他这么喜欢看书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揠苗助长。
系统抠鼻:【宿主,你的小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么损的招数都被你想出来了。】
温柔嘿嘿一笑。
放眼看去,玉米地的土是新翻的,又松又软,田间地头连一颗杂草都没有。
可见温家老少对地里活计是相当看重的。
“今天我也受点累,帮帮你们。”温柔念叨一声,撸起袖子开始拔苗。
每一颗玉米苗她拔的可认真了,必须让其拉长至少十厘米和她的头齐平才罢休。
一亩多地,温柔足足拔了一个时辰,东方渐白才终于忙活完。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站在地头满意的笑了。
“大功告成,相信一会儿温家人看到玉米苗长高了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她说着风凉话,乐呵呵走了。
再说温家。
一大清早,三个女人早早起床做饭的做饭,喂猪的喂猪,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
等忙活完了,天也亮了。
男人们要下地干活,早饭熟了不用等人,先上桌吃饭。
吃完抹了一把嘴,扛着锄头下地了。
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吃完,剩下的就是些清汤寡水。
温老太病着,在炕上躺尸没胃口。
三个女人收拾的差不离了,回房打算叫孩子们吃饭。
结果叫了半天,孩子睁眼倒是睁眼了,却根本起不来。
“别耍懒了,快起来,要不
然一会儿可没饭吃。”
“听到没有,叫你们起来呢。”
不管怎么叫,四个孩子就是不起来。
“娘,我起不来。”
“娘,我也起不来。”
温大柱和温二柱,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就起不来了?你两哪里不舒服。”老大家的上炕摸了摸他们两个的额头。
“这不挺正常的吗?怎么突然身体无力呢。”
她正琢磨着呢,房门被人敲响了。
“大嫂不好了,我家三柱和四柱起不来炕了,你家大柱二柱也这样吗?”
老大家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觉得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速速下炕开门。
“快说,三柱四柱怎么会起不来呢?”
老三家的哭丧着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大嫂,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浑身无力,连脑袋都耷拉了。”
“不好,孩子们肯定是病了,快,快点去请大夫。”
温家顿时开了锅。
四个孩子同时生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们两个做娘的自然不能离开孩子左右,唯有让王氏去找大夫。
温老太一听说孙子病了,急火攻心之下,她的病更重了。
这可倒好,一家子五个人卧床不起。
她们一群女人在家里火急火燎。
而到了地里的三个男人高兴的一拍大腿。
“嘿!大哥你快看,咱们家的庄稼怎么一夜之间突然长这么高了。”温老三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在农村,还有什么比庄稼长势好更喜人的事情。
温老二也说:“这一片地,只有咱们家的玉米长高了一大截,可真是老天保佑啊,今年绝对是丰收之年。”
温老大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三个男人高高兴兴的除草翻地,别提多有劲儿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回到家还没等把地里发生的好事跟家里人分享。
就看到堂屋里三个
女人坐在一起垂头丧气。
“我说,你们三个干什么呢?大中午的不做饭,是撂挑子不干了?”温老大表情严肃,黑脸蛋子往下一沉,特别虎人。
“哎呦喂,当家的你们可回来了,咱们家柱子......”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
“柱子怎么了?快说啊,哭什么哭。”
“我哪里知道他们几个怎么了,找了大夫,连大夫都看不出怎么回事,就说四个孩子以后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温老大和温老三头顶。
“你这婆娘,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起不来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老大和老三媳妇儿哭着把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王氏请来了大夫,但是这大夫是个二把刀,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
不过经过诊脉,他发现四个孩子的脑袋好像有问题,具体啥问题不知道,更不可能对症下药。
最后总结就是,可能孩子上山玩的时候碰到了头,或者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大夫是没办法治疗了,要想知道孩子具体得了什么病,他建议温家人去县里找有名的大夫看看。
别说县里那么远了,就是镇里她们这些妇道人家都没去过几次。
县里的大夫肯定要不少钱,她们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温老大一听眼睛都急红了,扭头去了东厢房自己的屋。
一看可不是嘛,大儿子二儿子都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还睁着眼睛会出气,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
“我的儿,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快跟爹说说。”
“爹,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温大柱想要扭头看他爹,可是除了眼睛能转动,嘴巴能说话,剩下哪里也动不了,急的他直哭。
温二柱也是如此,两兄弟哭的稀里哗啦的,闹的温老大脑瓜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