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耀眼,随着两人的拉拉扯扯,进了竹麟院——欲王寝室。
“咚咚咚——”
“进。”
“哎呀,你别拽我!本少侠自己会走。”我一边冲辉柘嚷嚷着,一边抬眸去看看这个王爷是何方神圣。
却不想,这一看,便晃了眼,滞了心————
入帘的是一身玄黑色长袍,剑眉入鬓,一双凤眼幽深而神秘,浑身由里到外散发出一种唯我独尊的狂傲之气,甚至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丝久经沙场的血腥气。
我本看到这俊美的男子还想撩拨,可他单是坐在那看我,我就本能的感到一丝心悸。
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名有点怕他?
我强按下心中的困惑与恐惧,撑起头,瞪大眼与他目光对峙。
眼神如他的人一样,深不见底却又有雄鹰般的锐利与丝丝缕缕的腥气。
上官钰本想打发给辉柘,让他像往常一样去处置,却没想到这黑鬼杀手竟敢与他进行眼神博弈?
好,杀手,你成功的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许久,我额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滴滴汗水顺着白嫩的脸庞流至下巴,打着圈滴落在夜行服上。
......
像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终于
我见那黑袍子王爷轻咳一声,淡淡地收起了这渗人的目光。
刚松口气,便听他轻启朱唇,道:“可搜过了?”(我天!这声音好苏~)
不行!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搞不好本小姐小名要丢在这什么王爷这了,他看上去可不像个好人。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叨大悲咒...
南无怛纳达拉雅雅南无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
辉柘哑声回道:“属下巡逻时,在最东面墙头那抓到的这黑鬼,带来的一路上胡天海地的扯,满口谎话,还说什么自己是随意路过?当真可笑至极,如今月上眉梢,还会有人此时不待着府中睡觉出来散步吗?单从来次原因来看已是荒谬至极!再看看这一身的贼子打扮,你说你偶然路过而不是来行刺打劫,鬼都不信。还有你这一路上巴拉巴拉巴拉...(此处省略一百字)“
上官钰:......阿柘是第一次话这么多
我:......你星星我个星星!你才黑鬼!
辉柘运了一口气,又道:“还有这黑鬼他/她居然在王爷......王爷你千万......皇上也......巴拉巴拉巴拉(此处省略万字废话)“
“故,望王爷严惩!绝不让黑鬼身后之人得逞!”辉柘郑重其事。
上官钰拧了拧眉,无奈道:“阿柘,本王许久没见你话如此之多了,如此看来————”
我没等这王爷的话说完,便一个跃起,火冒三丈的趁这什么阿柘不备,一个大脚踹他肚子上。
真是,气死我也!!!
“好你个黑脸侍卫!凭什么说我是黑鬼!”
上官钰道:“这位黑鬼,啊不,黑衣人,你————”
话音未落,辉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冲着我一个左勾拳便冲了过来,“黑鬼!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可容得你造次!”
上官钰:“阿柘,你————”
我再次打断,喊道:“今个我莫小侠就和你这黑脸比试比试!”随后也朝辉柘冲去。
上官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傻不拉几的:)
“够了!谁再往前一步,我这玄冥剑九不留情了!”
我看着上官钰手中的那把还留有血渍的黑剑,那股子心悸的感觉又来了,只好堪堪停了脚步。
再瞧那辉柘,早已狗腿子的站到一旁装哑巴了。
上官钰见状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后有些激动的对我说:“本王刚才听你自称,莫非你就是江湖人称的神算子——莫萧遐?”
我:嗯???
“咳咳,没...没错,我就是。”我说道。
上官钰道:“本王久仰莫少侠大名,往日只听江湖传闻莫少侠是个半条腿入土的老头,如今看来,还真是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我:......我说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你信吗?
我道:“可...不是嘛,皆...皆是些无聊之人胡说八道,我莫小...莫少侠可是很年轻的。”(完了完了,我又开始结巴了)
上官钰眸色暗了暗,语气一转,直勾勾的盯着我道:“只是本王不知,少侠夜闯我欲王府,所谓何事,嗯?”
我被他盯出一身冷汗,心脏紧张的像要蹦出胸膛,道:
“实不相瞒,我...洒家初来...初来京城,前些日子得...得罪了...得罪了些地痞流氓...然后...”(为什么一直结巴啊!这样我可信度会降低啊喂!)
“然后什么?”他冲我挑了挑眉。
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撩啊王爷
我定了定心神,接着胡诌:“然后今夜竟被...追杀!我慌不择路...又...因武力低微,想越墙而逃,不料...被...这黑心侍卫给...污蔑!”
我见那王爷听完后,眼神明晦不定,眯起眼思索许久,方才缓缓道:“如此看来,是本王侍卫冤枉莫少侠了?”
“那是!”我理不直气也壮。
“哈哈,由此看来,今日竟是个乌龙。”他歪了歪头,天真状道:
“奴才出了错,我这做主子的也难逃其咎。少侠要什么补偿,在本王能力之内,必定做到。”
我暗笑道,这是个什么徒有其表草包王爷,真是好骗,于是也松了械备,懒懒道:
“无碍,我们也算是...是不打不相识...赔偿...就算了...现在让我离开就好了。”
上官钰道:“本王与少侠一见如故,本想彻夜长谈,可今日少侠不得方便,实属令本王伤心啊。”
我有点不知所措,半刻钟之前咱还不是对头吗?
我道:“额...王爷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有缘...会见的哈哈。”
他越不知为何有些不依不挠,道:“那若是无缘该如何是好?”
我:“啊这......”
上官钰道:“不如一此令牌为信物,日后本王也好询问少侠些天道之事。”说着便从袖间掏出一块玉牌。
合着这王爷就是想找我算命?如今我受制于人,反正是个草包王爷,不如顺了他心思好开溜。我心中思衬着,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双手接过那块玉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该玉方块模子,里外通透,雪白光滑,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符,玉的正中央还有一抹诡异的翠绿......
那,那股子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我连忙将玉牌胡乱塞入夜行服里,问:“不知,王爷...可还是要与...洒家一叙?“
上官钰秒懂,浅笑道:“时辰不早了,辉柘,护送莫少侠回去。”
“诶别,我...和这黑心侍卫不对付...我自己翻墙走就好。”我连忙摆手。
“那还请少侠体谅本王照顾不周。”他浅笑着送别我。
我就这样,emmm...奇奇怪怪的出了这王府......
......
胡恬恬走好半刻未到,辉柘刚要张嘴询问,上官钰边说:“当真以为本王那么傻?“
“派个影卫监视着,若有情况,立刻来报。”
辉柘虽然仍然不太理解主子为何如此麻烦的处理这个“刺客”,但毕竟知道主子的想法不可揣摩,于是应声退下。
旭日东升,天色蓝红相间。
“是你吗?”
一句轻微到夜风可以吹散的低喃,在竹麟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