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鱼鼎回店里开了门,让高强今天晚上先将就一晚上,我们两个明天早上过来早一些,再看看高强这边具体应该怎么安排。
从店里离开回到房子里,简单的洗漱了之后,我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明天就是孟俊手机上面死亡日期的最后期限了,也不知道景季同和佟林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要是孟俊没死的话,那这件事情还能够继续的调查下去,要是孟俊死了,能在景季同和佟林的双重保护之下,还能对孟俊下手,那我们的对手得厉害成什么样子。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强迫着自己睡着,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到了明天就全部都知道了,我们得养足精力,明天景季同要是打电话过来,就得做好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准备。
这剖尸案差不多也该有点头绪了。
这一夜无梦,睡醒的时候刚刚是早上六点半,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并没有景季同打来的未接电话,我暗暗的送了一口气,看来那边还没有动手。
除了孟俊,几乎剩下的人全部都死了,景季同和佟林能够保护好孟俊抓到那个杀人凶手吗?
算了,我在这里再想也没有什么用,本来还想给景季同的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今天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一天,可别因为我的一个电话把他们两个这么久的努力都给破坏了。
我叫醒了鱼鼎,两个人去了店里,在街口吃了顿早饭,还顺便给高强带了一份。
阮连那边还没有开门,我跟鱼鼎打开了店门,高强已经起来了,他正从洗手间里面端着一盆水,拿着一个麻布出来,准备收拾收拾隔间里面的卫生。
我把给他放的那份早饭放在了桌子上面,让他先别收拾,先吃饭。
高强对我道谢,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我跟高强说我昨天晚上想过了,还是得让他重新在外面找个房子住,随后我又像他解释了起来,说不是因为信不过他,而是不想让他过多的在这边露脸,到时候他平时可以自由出行,我有事的时候叫他过来就行。
高强点了点头,说那也行。
我在手机软件上面帮着高强看好了一间房子,到时候直接过去交钱就行。
我和高强在店里攀谈了起来,将手机拿在了手里,随时准备着看景季同什么时候联系我。
“你那天去对面的时候,他的那些纸人都放在哪里?”我看着对面,问高强。
高强说那边有两个柜子,柜子的背面还有一个柜子,那些纸人就在那个小柜子里面。
“早年间我还听我师父说过一些关于纸人的事情。”高强对我说道。
“哦?”听见关于纸人的事情,我就来了兴趣,让高强给我讲讲。
他说他师父跟他说那件事情的时候他还小,他只记得他师父说过,有些阴人做好了纸扎,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就能让纸人活过来,像活人一样。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我问高强。
高强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他这种全身的关节都能随意脱节下来的人都有,能让纸人活过来的奇人肯定也有。
不过他说他师父说过,说那人似乎并不光彩,后来好像还被赶出了阴行。
高强说的这个好像是和我爷爷给我讲的那个人有些相同。
我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师父跟你讲的是不是民国年间北平城内的那个纸扎铺的掌柜?”
高强想了想,说好像是的,我不说他还没想起来,这会儿一提,他师父好像确实跟他说的是民国年间发生在北平的事情。
我告诉高强,说不止是北平年间,前段时间,就在我们市里,就有人看见两个活着的纸人晚上出现在了街上。
高强一脸吃惊,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真有?是当年那个北平纸扎铺掌柜的后人吗?
我说确实还真有,不过我还注意到了高强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年北平纸扎铺的掌柜用一个纸人害死了那个怀了孕的女学生,后来加入了北平的阴行,没安宁几年,又因为类似的事情,被人从阴行之内赶走了,他的那个纸人也被人给灭了。
当时我问爷爷,那个掌柜会不会将纸人复活的办法交给他的后人,爷爷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当时那个掌柜被赶出阴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听说过谁能将纸人给复活,所以也就没有人再追究下去了。
那两个纸人,会不会真是出自北平纸扎铺掌柜后人的手笔?除了他,就连我爷爷都不会知道将纸人复活的办法,再加上当时阴行的掌事武爷发了话,所有阴人都不准学习复活纸人的方法,那时候武爷的话是非常有分量的,谁与武爷作对,就是与整个阴行作对。
这样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有那北平纸扎铺的后人可能能学到这门秘术了。
我原本打算直接给爷爷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当年的具体情况,但是担心景季同会凑巧给我打电话过来,就只能换成了发短信的方式。
在短信里,我问爷爷,让他想想当年的那个纸扎铺掌柜到底是姓什么。
“那纸人有可能还真是出自那北平后人的手笔。”高强说道。
他说他师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还很小,当时江湖上确实有传言,说是所有跟纸扎有关的阴人,都不准再将纸人复活。
这要真是那北平纸扎铺的后人干的,是不是也说明,那后人已经和剖尸案的犯罪团伙勾结在了一起?
那北平纸扎铺里当年就只复活了一个纸人,就厉害的不成样子。
那纸人会说话,会随意变化大小,行动自如,还能杀人。
一个都那么厉害了,更何况现在还一次出现了两个。
我靠在沙发上面无力的拧了拧眉心,这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办了。
不过这件事情要真是有当年北平纸扎铺的后人在后面操控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就是因为有活着的纸人,他们才敢那么大胆的将一具解剖过的尸体直接扔在公安局门口。
怪不得陈奇胜他们找不到凶器,在案犯现场就连一个有用的脚印都找不到,那么多起剖尸案要全部都是他们操纵纸人去做的,警方那边能找到证据才怪。
可就算是那两个会走路的纸人是北平纸扎铺后人做出来的,阮连又买那么多材料做纸人干什么呢?难道就只是想效仿我吗?
我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迷糊之中,陷入了一个逃不出来的死循环。
“走吧,先去给你看房子。”我站了起来对高强说道。
我现在必须得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就现在的这个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鱼鼎在店里看着,我和高强打车去了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地方,距离我们店里不远,大概十来分钟的车程。
是个一室一厅,押一付三。
付完钱后回了店里,我让高强给他把昨天晚上买的那个被褥先过去收拾收拾,又给了他两千块钱,叫他置办点平时用的东西,剩下的当做他这段时间的零花,收拾完之后就不用来店里了,后边我要是有需要找他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高强说谢了,让我把这两千块钱到时候从他的工资里边扣掉,我摆了摆手,说没事。
他走了之后,我坐在沙发上,烦躁的翻看着手机,都已经快要下午了,景季同那边还是任何消息都没有传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