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到一只值得信赖的小鬼,连同符箓一起放在陈奇胜的身体里,倘若陈奇胜真有什么异心,我也能及时的将符纸给再抽出来。
葛琴是不行的,她的等级比较高,身上的阴气也比较重一些,我怕一不小心直接将陈奇胜给克死了。
再有,就只能是江泉了,不过江泉我早已经送给了鱼鼎,要干这件事情,还得经过鱼鼎的同意。
我将符纸收了进去,去外边找到了鱼鼎,将这件事情跟他讲了讲。
他有些犹豫,看样子是不太愿意,如果鱼鼎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逼他,最多是再抓一只阴魂,让陈奇胜多等些日子就是了。
“江泉会死吗?”鱼鼎看向了我问道。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我说当然不会了,我只是把江泉变成一直能够加持人官运的小鬼,放在陈奇胜身上,只要江泉一直在陈奇胜的官运才能亨通,江泉不在,陈奇胜的官运又会恢复平常,而且江泉去了陈奇胜身体里以后,鱼鼎依旧是江泉的主人,这是不会改变的,只是不能在鱼鼎身边了。
“那这个可以,只要江泉不会死就可以。”鱼鼎说道,他同意了我的想法。
既然鱼鼎同意了那这件事也就比较好办了。
我将符箓全部拿了出来,找到了一张官运符,将符纸烧成灰兑成了符水,让江泉喝下了,随后我给陈奇胜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他在那边说让我在店里等他,他马上过来。
挂断了电话以后,我在这边观察着江泉的情况,看着他一直没出什么状况,我才放心。
因为那符箓天生就是克制鬼物的,更别说是茅山宗的符箓了,要是鬼魂直接接触,便必死无疑,在给江泉喝下符水之前,我还去门口摘了几根柳条,同样也是烧成了木灰放在符水里让江泉一并饮下了。
官运符没有驱邪符对鬼魂的作用那么大,但也是不小的,柳树是一种不折不扣的阴木,将阴木与符箓中和在一起,既不会伤害到江泉,还不会使符箓的功效受损。
我在店里等了一会儿,陈奇胜便开车过来了,他直直的走进了店里,说我终于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让他坐下,又让鱼鼎给他倒了杯茶水。
他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加持他的官运了,不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也得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可别到时候出了事情,怪我提前没跟他说。
我告诉陈奇胜,这加持官运的方法非常简单,我这里有一种官运小鬼,只要将官运小鬼放在他的身体里,时间久了官运自会亨通。
可这官运小鬼也有个弊端,就是他见不得贪赃枉法的贪官,若是个正直的人用这官运小鬼,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要是个龌龊小人用了,官运小鬼就会感觉自己是被亵渎了,搞不好还要反噬。
官运小鬼要是进了陈奇胜的身体,感觉到陈奇胜在做坏事的话,那他的一些行为,我可是控制不了的。
其实后面的话我是故意跟陈奇胜那么说的,我要先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万一他真有些动摇的时候,我的话也能让他有所忌惮。
我把丑话已经全部都说在前头了,要怎么做,就看陈奇胜自己了。
“连你也没办法控制官运小鬼吗?”陈奇胜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确实是没办法控制,但官运小鬼不杀清白之人,它不会无缘无故便去反噬,而是要感到你确实是违背了人道,他才会出手。
陈奇胜思虑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眼里十分坚定的对我说道:“我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抓的都是犯了罪穷凶极恶的人,不怕官运小鬼反噬!”
“你可考虑好了,这官运小鬼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我对陈奇胜讲道,让他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陈奇胜没有迟疑,直接让我帮他将官运小鬼放在身体里。
我看着这陈奇胜表现出来的还不错,他要真是个奸匿小人,听我这么一说,肯定是不敢让官运小鬼上他的身的。
再三确定以后,我让陈奇胜躺在隔间里的铁艺床上,将眼睛紧闭,同时对着江泉交待了一番。
我告诉江泉,以后他就住在陈奇胜的身体里,安安静静待着即可,不能伤害陈奇胜,随后便让他顺着陈奇胜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陈奇胜本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江泉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说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一些不一样了,我说那是因为官运小鬼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
“这样就行了?”陈奇胜问我,可能是觉得过程稍微有些简单。
我说是的,过程不在繁简,管用就好。
陈奇胜又问我,那这官运小鬼多久能起作用,我让他不要着急,这好东西都是慢慢滋养的,一口气也吃不了个大胖子,叫他不要心急。
他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
我回握住他:“合作愉快。”
简单的交谈了两句以后,陈奇胜便起身要离开了,说他还在工作,不能离开太久,我将他送到了门口,临走之前还没忘了告诉他,要记得每天晚上点燃几根线香给官运小鬼。
陈奇胜向我摆摆手说忘不了。
陈奇胜离开了,景季同和任臻没有来,我跟鱼鼎说,等我过几天去鬼市的时候,再给他买上一只护身鬼。
鱼鼎摇了摇头,说不要了,反正他要护身鬼魂也基本用不上。
鱼鼎拒绝了,我便没在说话,心里还是打算再送给鱼鼎一只的,我们几个经常在外边,万一这边有个什么事,有护身鬼魂在旁边,鱼鼎也不至于手足无措,被人伤害。
我掏出了手机,想看看什么时候周一,去山里一个星期把日子都给过糊涂了,我刚看完日历,想刷会儿微博,就看见阮连往我们店里这边来了。
一进店门,阮连十分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
说实话,我看见阮连是有些头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总在我们这边晃来晃去,也不是个办法,但人家来都来了,我也不能冷脸示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多个朋友也多条路。
“来啦”我笑道。
阮连说看我们店里好几天都没人,搞得他在那边没意思极了。我跟阮连打着太极,说我们出去旅游了几天,他不说正题,我也不说。
“你那边生意怎么样?”我问着阮连,反正听鱼鼎说我们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店里还接到了几单纸扎生意,稍微赚了一点。
阮连说他那边还行,就是来看墓地的人也不太多,问我有没有什么好行业推荐,他准备去转行。
我想了想,能在这条街上开的,都是和殡葬业有关的,别的行当开在这里,估计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绕了半天,阮连终于忍不住了,向我们店里间张望着,问我景季同今天怎么没来店里。
我心想你是问景季同吗,你是在问任臻,问任臻怎么没来店里。
我没戳破他,随便说了句他今天休假,含糊了过去。
阮连又跟我聊起了符纸,说当时我不是给了他很多安神符嘛,他贴在床头也确实有用,这几天我们不在店里,他本来还想再过来讨要两张,但看我们都不在,他就没向鱼鼎开口,自己在店里照着画了画,但是感觉他自己画的都不起什么效果。
我说那你早说啊,直接让鱼鼎给你拿,两张安神符还值得你在这浪费时间自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