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鱼鼎的手串放在了他的床头后,便回房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胳膊上的伤疼的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我静静的躺着,脑子里边却琢磨起了司南。
刚才他坐在那磨朱砂,画符的时候,我可是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都说这朱砂是至阳之物,邪祟不敢近身,可司南也是阴司的人,他怎么就不怕朱砂呢,难道说他不是鬼?
可他要不是鬼,怎么会是从阴司里来的呢,怎么会瞬间消失而且还能召来黑白无常两位鬼差,上次我还听到黑白无常叫他“南公”,鬼市里的玄公也称他为“司南大人”,就算是阴司里主宰生死的阎王,他也得是个鬼魂吧。
“算了。”
想不出来我干脆不想了,反正司南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得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我和任臻就得出发去解决吴芬的事情了。
……
我睡的正香,枕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在床上胡乱摸着,一不小心把手机撞到了床下,砸在地上的声音让我清醒了几分,我睁开眼睛,把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接通了任臻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斥责我怎么还没起来,我把脸埋在枕头上,闷闷的问她:“几点了?”
“都十点了!”任臻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十点了?我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瞬间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已经十点半了,我让任臻在店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我快速的换了件衣服,草草的洗漱了一下,推开了鱼鼎的房门想要叫他一起走,可鱼鼎的床上被子早已经叠的整整齐齐,他应该是早都去店里了,我出了门在路边扫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在路上还因为是一个手骑车被警察叔叔批评了两句。
哎,前两天有人用一碗买命饭想要害我,昨天晚上去鬼市又被女鬼给抓伤,今天早上手机掉在了地上,骑个自行车还被警察叔叔批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等我到了店里,鱼鼎果然已经在门口了,我问他早上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我,他说看我昨天胳膊受伤了又休息的太晚,想让我多睡会儿。
确实我这会儿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正事该办还得办啊。
我走进了店里,任臻刚准备张口,眼神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胳膊上,咂了两下嘴说道:“啧啧,早知道你是个伤员我就不催你了。”
我无奈的一笑:“没办法,要怪就怪技不如人。”
随后任臻询问我这胳膊是怎么弄的,我将昨天鬼市里的事情如数家珍般告诉了她,包括摊位上的各种法器以及与公羊彪的矛盾。
和我猜测的一样,任臻对那些法器果然研究不少,她先是问起了我和公羊彪的事情,随后叫我下次去鬼市的时候喊上她一起。
闲谈了一会儿,我们说起了吴芬的事情,任臻询问我要怎么去,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吴芬留给我们的地址,距离我们这里稍微有些远,坐飞机不划算,坐火车比较合适。
但是在我再三的考虑之下,我和任臻最终决定开车过去。
开车去吴芬的家乡走高速差不多要十个小时,之所以选择开车去的原因有两个。
一、吴芬的家乡在山里,如果坐火车过去,下车之后还要在路上耽误一些时间。
二、因为吴芬已经可以确定是被鬼魂害死的,开车过去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方便我和任臻逃跑。
她的行李已经提前收拾好带过来了,我的还没有收拾,我叫她先去租赁公司租车,我在店里收拾行李。
我从鱼鼎登记的本子上找了几个距离吴芬家乡比较近的阴魂,将它们的生辰八字以及头发装在了背包里。
等我收拾好的时候,任臻也开车回来了,我跟鱼鼎交代了一番,让他如果有事的话就去找萍姐或者是老牛。
跟鱼鼎叮嘱好了以后,他帮我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我们两个就开车出发了。
我让任臻开车,我在副驾驶上再补一觉,而且我一个胳膊上有伤,也没办法开车,所以这一趟只能麻烦任臻了。
我在车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任臻说我们到下个服务站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给车加个油再继续走,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车子停在服务区,我和任臻进了便利店,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服务区除了营业员就是我们两个了,我买个桶泡面,任臻买了个自热火锅,两个人坐在休息区吃着。
便利店外边的加油站正在给一辆红色的车子加油,我看着这个车子,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你看外边的那辆车,有没有感觉有点奇怪。”我在桌子下用脚碰了下任臻,小声的对她说道。
任臻顺着我的视线往外一看:“是和正常的车有点不太一样。”
“算了,别多管闲事了,吃完还得继续赶路呢。”任臻吃着自热火锅继续说道。
我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着那辆车,他已经加完油了,正往出开着,这车好像……
“嘭”
我正想着,那车忽然“嘭”的一声爆炸了,便利店的工作人员以及加油站的人全都围上去灭火,我和任臻也到了便利店外。
我走到了那辆车刚刚停下加油的地方,黑乎乎的液体在地上流成一片,油枪里的油全部都漏在了地上。
那边的火势也被扑灭了,服务站里的营业人员全都面面相觑呆在了原地,这那是什么车啊,这地上只有一堆灰烬。
“你看出什么端倪了?”任臻一边往人堆里看着,一边问我。
我说那好像是辆纸车,我刚想跟你说,那车子就爆炸了。
“纸车?”任臻疑惑道。
我说是,我之前还给两个阴魂扎过纸车,这纸车在活人面前就是堆纸,但在阴魂面前,那可是个好东西。
我估计那阴魂不是真的想来加油站给它的纸车加油,而是想过来找个冤大头当垫背。
“这话怎么说?”任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