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碰了碰她的肩头，“做的不错。”
那意思大概在告诉她“继续努力”。
然后他“功成身退”继续煮茶。
封烟：“……”
冷风吹散了脸上的热度，封烟撇了撇嘴，也不知是跟他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连射三箭都正中靶心。
“你看你看！”封烟欢呼着叫司徒澈看靶心，司徒澈如她所愿地抬眼。
不过他看的不是靶心，而是封烟。
这样练习了三天，封烟已经将靶心射了个大洞。
司徒澈着人来换了新的靶子，然后叫封烟在靶子的移动中射箭。
“还要练习？”
封烟诧异了，她以为她能六箭都在靶心就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
司徒澈在煮茶的间隙抬眼瞥她，道：“不然呢？你以为你的敌人会在原地等着你来取他性命吗？”
封烟：“……”她不想干了，毁灭吧。
大概封烟脸上太过生无可恋的表情触动了司徒澈，他缓和了声音道：“今日是第一天，你能射中一箭便算你合格。”
“……”我谢谢你了。
因为口腹之欲被拿捏在手里，封烟最终只得屈服。
司徒澈操纵着靶子在离封烟三丈远的地方横向反复移动，封烟瞄了半天射了一箭，毫不意外地落空了。
训练场外，裴钱和宋安阳狗狗祟祟躲在一旁看热闹。
宋安阳“啧啧”两声：“真不知道封师妹是犯了什么大错？得了师尊这般亲力亲为的教导。”
裴钱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没说话。
宋安阳：“哎，又没射着。我也是纳闷了，师妹明明没有射箭天赋，还偏偏要学。真是一个敢学一个愿教。”
裴钱还是没说话。
宋安阳安静了一会儿，当他看见封烟的箭与靶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叹息了一声，“哎我就知道！”
裴钱忽然拍了宋安阳的肩膀一下，“所以师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宋安阳嘴角一抽，好家伙，这三师兄的思维还停留在他第一个问题上呢。
宋安阳没说话，裴钱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他回答问题，直把宋安阳捏地嗷嗷叫：“哎哟我的好师兄你下手轻点！”
裴钱悻悻松了手。
两人的视线又回到训练场上，于是两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封师妹大步流星走到他们的师尊面前，抢了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往小几上一磕，又继续去练箭了。
宋安阳、裴钱：“……”
两人对视一眼，宋安阳道：“师妹真乃神人也！”
她怎么敢的？！
她竟然敢从冷面师尊手里抢茶喝！
还敢将茶杯磕出声音？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那个素来不苟言笑的师尊，竟然毫不在意似的，甚至还……笑了？
这是什么人间诡闻！
两个狗狗祟祟偷看的人正眼神交流着，忽然听见一声传音入密：“看的这么认真，不如一起来练？”
宋安阳裴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封烟听见声音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两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
她疑惑地看向司徒澈，司徒澈问她：“茶可好喝？”
封烟鼓了鼓脸颊不满道：“不好喝苦死了。”
司徒澈往茶壶里新加了茶叶，闻言没再说什么。
苦么，他还觉得不够苦。
他需要这苦味时刻提醒他，提醒他身为师尊的本分。
+
虽然司徒澈总说若不合格就不给封烟饭吃，但晚饭到底是一顿没少了她的，还变着花样给她吃灵力充沛的食物。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封烟出发去无封城的前一晚。
这天晚上封烟吃完整条清蒸灵鱼后，司徒澈拿了一把通体赤红的弓出来。
弓身线条流畅极具张力，封烟一眼就看出这弓品质不凡，目光落在上面就移不开了。
司徒澈道：“此弓名为轩辕。”
封烟心底一震，“轩辕？！”
修真界武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五的武器！
传闻，轩辕弓的弓身是用世间最为坚硬的玄铁放入烈阳神火中锻造而成，弓弦以青龙龙筋制成，箭有三支，分别是用剑鲨之骨，金乌尾羽和雷兽之角制成。
而这三支箭，还有不同的作用。
剑鲨之骨属水，克火系术法。
金乌之尾属金，克木系术法。
雷兽之角属雷，雷不在五行之中，属于无差别攻击。
封烟盯着弓，又眼巴巴盯着司徒澈——是她想的那样吗？
司徒澈果然不负她的期望道：“这把弓，是给你的。”
“真哒？”封烟欢喜极了，伸手就要接过来，却被司徒澈按住。
他道：“但这弓，不能就这样给你。”
“？”
“太过强大的武器容易引人觊觎，你虽服下三颗丹药，但也不过炼气七层的修为，现在，它不单不能保护你，反而会害了你。”他边说，边将手中长弓翻转了一下，从他掌心下蔓延出一丝银色，眨眼之间，这银色就覆盖了整张弓。
司徒澈将换了颜色的弓递给封烟，又取出三支箭，将其伪装，又将它们封印成普通箭支，然后才交给封烟。
“这三支箭太过惹眼，我将它们各自能力封印，待你真正有能力能驾驭之时封印自然会解开。”
司徒澈还告诉她，这弓与箭之间有感应，只要轩辕弓在手，即便三支箭所在之地再远，也能受她召唤飞到她身边。
这一点封烟倒是不知道，听司徒澈说完，她简直大喜过望，摸着弓箭爱不释手。
相比于封烟的激动，司徒澈眉间反而都是担忧。
他微叹了口气唤她：“烟烟。”
“嗯？”
“此去无封城……我不在，你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自己。”
给她丹药提升修为，教她射箭，给她神弓，无非都是为了让她这一行有自保能力。时间有限，他只能做这么多。
封烟答应：“好的呀。”
“嗯，夜深了，睡吧，明日一早还要早起。”
+
翌日清晨。
封烟，宋安阳和沈妙音三人身着便服，出发前往无封城。
此次出行的工具乃是一架宝车，外观跟马车很像，上有车厢，但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一团白色的光球。
宋安阳充当车夫操纵着光球飞上高空。
封烟挑开车帘往下望了一眼，有些失落。
今晨醒来时候直到出发，她都没看见司徒澈，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