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我不理解。
说事实也有错吗？
为什么不让她说完？
话说一半憋在心里好难受的哇！
夜无极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
封烟瞪着司徒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夜无极带沟里去了。
她忘了夜无极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她花式夸夜无极，正好坐实了自己“向着夜无极说话，是因为他好看”这个事实。
司徒澈向来不会特意关注别人的样貌，更不会在意别人说夜无极好看。
但这个“别人”是封烟，就另当别论了。
她是他的小白狐，当着他的面极力夸赞夜无极……
司徒澈心里清晰地产生了一种叫“嫉妒”的情绪。
他一时控制不了这种情绪的蔓延，眼角都有些红。
封烟抬眸，司徒澈低眸，两人视线相交，司徒澈薄唇一掀吐出两个字：“肤浅。”
封烟顿时就不服了。
她怎么就肤浅了？
魔尊大人本来就长的好看啊！
司徒狗贼凭什么说她肤浅！
封烟嘴巴虽然被封着，但行动没受限制，她一激动，两手就揪上了司徒澈的衣襟，“呜呜唔唔”地瞪着他，一双狐狸眼因为气愤和激动染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看着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事实上，封烟的确觉得自己被欺负了，欺负她的人就是司徒澈！
她将司徒澈平整的衣襟攥的全是褶皱，司徒澈想将她的手拉开，没曾想被封烟一把攥住然后小嘴一张，咬了上去。
司徒澈动作一顿，封烟也愣了——
完了，当狐狸的时候咬习惯了！
封烟连忙松了嘴，司徒澈手背上留着两排清晰的小牙印。
还有口水。
封烟红了脸，连忙用自己衣袖将口水擦了，可那牙印恐怕一时半会消不了。
她可怜兮兮抬头看司徒澈，司徒澈正面无表情地凝着她。
封烟心说看他这个眼神，是想打我一顿吧？
打一顿是不可能让他打的，被他打一下她就得死。
于是封烟颤颤巍巍伸出了自己的小拳头，那意思明显：我咬了你一口，给你咬回来，公平吧？
司徒澈看懂了她的意思，额角毫无预兆地跳了跳。
他就着封烟伸拳头的动作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后一带，霜华剑忽然呼啸而出，直接扫向还没笑够的夜无极。
夜无极马上开始反击。
封烟：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
司徒澈和夜无极两人对招，可谓招招狠厉招招要命。
两人很快从地上战到了半空，然后上了天。
一时之间幻境中飞沙走石，紫雾飘散。
那两人打架，梦魇妖最先受不了了，它受术法波及，身体已经毁掉了一大半。
“两位祖宗，别打了，给我留条命吧！我跟你们走，随便你们处置！”再打下去它就要魂飞魄散了！
但天上那两位完全无视了它。
梦魇妖一双橙黄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很快发现了躲在墙根下观战的封烟。
它二话不说就跳了过去，身体一卷封烟上了半空，恶狠狠喊道：“别打了！再打老子弄死她！”
梦魇妖说着身体故意一松让封烟掉下去一些，封烟吓地尖叫一声，可惜她不能发声，尖叫都压在喉咙里。
她心说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看个热闹还有生命危险。
梦魇妖的话终于叫停了天上酣战的两人，司徒澈定睛一看，立即就降到了半空，霜华剑一指梦魇妖，“放了她。”
夜无极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脸上留了一条血道，他骂道：“司徒澈你受什么刺激了，不就是小丫头说本尊好看，你竟然要毁了本尊的脸？！”
封烟完全不指望夜无极会救她。
毕竟救人这种事魔尊根本就不会做。
她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到司徒澈脸上。
梦魇妖有了人质就有了底气，它看着司徒澈和夜无极命令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离开幻境！”
“等你们走了我自然会放了她，否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封烟都要哭了，梦魇妖的话能信吗。
司徒澈要是走了梦魇妖不将她吃了都对不起它被捅漏的气。
呜呜，司徒澈你不能走啊……
司徒澈：“好，我走。”
封烟：“……？！”
司徒澈真是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已经原地消失。
夜无极身影一晃也走了。
封烟人都傻了。
梦魇妖“哈哈哈”笑起来，但随即它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霜华剑已经从它身后破体而出，然后飞起穿了一次又一次。
剑光闪耀，封烟只看得见无数残影。
梦魇妖碎成紫雾渐渐消散，封烟也从半空掉了下去。
可怜她嘴巴被封，连尖叫都不能发出。
她飞快下坠，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稳稳接住。
是司徒澈。
封烟心底忍不住一叹：他又救了她一次。
梦魇妖死亡，幻境空间开始崩溃，四周都摇晃地厉害。
司徒澈没再耽搁，抱着封烟离开了幻境。
司徒澈回到马车里，他怀里抱着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白狐睡在他身边，咕哝了一声“司徒澈”。
司徒澈将她抱在怀里，说了一声：“我在。”
东方见白，这一夜已经过去。
跟章显德道别的时候，封烟还在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幻境中发生的事情封烟还清晰记得。
这倒不难理解。
毕竟她不是在幻境中过完一夜出来的，而是因为幻境崩溃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记忆完好无缺，封烟一想到幻境中她干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就一阵心虚。
万幸司徒澈也什么都没说。
应该是没怀疑她。
封烟慢慢放了心，又开始没心没肺吃吃喝喝，偶尔趴着修炼一下。
但她不知道的是，幻境中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司徒澈记在了心里。
账，迟早有一天会算的。
……
……
马车行了八天，停下的时候封烟才知道他们没回青云宗，而是来了枞榕洞所在的森林。
“枞榕洞啊……”
封烟望了一眼前面的森林，有点不想下车。
说实在的，不管是在魔族镇守黑铁洞时，还是在青云宗后山经历了那么一遭，都让她对幽冥兽敬而远之——她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