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则亲热地拉着秦家婶子和阿旺婶子到屋里说话:“想来两位婶子今日这法子已经看会了。以后,如有橘子卖不出去的,就可以按这个方子做。把瓦罐换成瓷坛子,用蜡封,趁冬天的时候可以卖去北地。冬日北地没有什么新鲜水果,价钱肯定卖得起来!”
“阿芩丫头,你把这都教给了俺们,这叫俺们如何是好!”饶是秦家婶子原是大家族出生,可这么新奇的法子,从来没有见过。白家丫头这样慷慨,她对以前自己常说白家丫头是非感到非常羞愧。
“我自然也不是白教你们,想来婶子们将来能给我留一层利,不是吗?”如果不是蒙着眼,她们定能看到白子芩眼中的慧黠。
“这是自然!”阿旺婶子已经被白子芩提点过合作种甘蔗经验,应的很快。
“一层是不是少了点?”秦家不比别家,秦家婶子比普通妇人更懂经营,这样的方子,放在别人手里,那是千金不换的,一层利确是少了些。
“够了,再多要,我就贪心了!”白子芩多看了秦家婶子几眼,她知道这个婶子与别家不同,如果她真是县太爷的姐妹,那她这方子就算送也是值得的。
秦家婶子这回是真的对白子芩刮目相看了,虎子说得没错,当家的说得没错,是她头发长见识短,哎,真是的。
她不是愚笨之人,正如当家的所说,此番若不是白子芩,她家这一季的橘子就要烂在地里。她问道:“俺们这地方多荔枝,龙眼,虽然俺们村子没种,可听当家的说,其他村子多的是,那东西还不如橘子经放,摘下来两天就不新鲜了,阿芩丫头,不知那些是否也可以用这方子做呢?”
白子芩不由得佩服起这秦家婶子,能举一反三,确是个聪明人:“也是可行,但是略有不同,新鲜的荔枝去皮去核之后需得加少许盐水泡一盏茶功夫,才能把把荔枝放入锅中,加糖放水煮,等明年三月下了第一批荔枝,婶子可以试试,若成,那婶子怕是这三乡十八村的恩人呢!”
“俺可记不得这些,少不得等明年三月再来叨扰阿芩丫头。”秦家婶子此时已经想好要怎样花今年赚的这橘子钱了。
阿旺婶子看着这糖居然有这么多的用处,心里跟猫挠似的,恨不能立刻就能种出百亩甘蔗。可惜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阿芩丫头若是没有其他事,俺们就出去了,去院子里搭把手!”
“阿芩多谢两位婶子!”四五百个瓦罐,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等把家里所有的橘子都装好,已经是晚饭之后,白子芩放飞了信鸽,让掌柜的明日派人来取货。
忙完,转身看到夜子涵还捧着一碗蜜汁橘子:“你怎么还在吃?”
“好吃!”夜子涵眯着眼睛享受着:“我买两坛,可以吗?”
白子芩问:“又要给你娘送?”
夜子涵点头,眼中有期待,白子芩去房间抱出本来准备自己留下的两个瓷罐:“赶紧让人送走吧,记得冰镇之后更好吃!”
夜子涵橘子碗一放,让影卫抱走瓷罐,他激动地抱住白子芩:“姐姐真好!”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抱,白子芩略有错愕,随即推开他:“五两银子一坛,你记得付钱!吃完记得咬柳枝!”她虽然医术尚可,真要有蛀牙了,那可不好治。
她说完转身离去,她还在长身体,这身体比一般人长得慢一些,被这样一抱,有些疼。
夜子涵有一阵发愣,鼻翼间还有一股子草药的香味:“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娘送去!快过年了,带点好看的布匹回来。”
这个影卫是新来的,夜子涵的命令,他不敢多问,赶紧抱着坛子去了,走到半途才发现这“好看”两字太过笼统,什么样的算好看?还有主人这是要给自己做衣裳呢,还是要给白家人做衣裳呢?
直到回程时,他依然无法决断,最后他各种都挑了一些,两日后他背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裹回白家。
蜜汁橘子早已运走,白家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夜子涵看了甚为满意地点头,影卫擦了擦汗,隐入暗处。
白子芩虽然看不到颜色,各种布匹灰度变化很大,想来是有好多种颜色,摸起来料子也挺好。
夜子涵挑了几匹匹:“这匹淡紫色的软烟罗姐姐穿着一定很好看!这匹素绒可以做袄,再配上这一匹银纹绣百蝶做裙。”
“你倒是很懂!”白子芩笑了,这些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淡淡的灰色,想来颜色如他所说的一般素淡。
“我家堂表姊妹多,听得多了,也就会了。”夜子涵本想说姐姐最喜制衣,话到嘴边却改了口。即便如此,白子芩脸色似乎还是不好看。
她淡淡说道:“可惜我不会做衣服,我去喊田妞来!”
原先白子芩心中并没有如此难受,今天却是被刺激到了。没有色彩的世界,空下来的时候会觉得连人生都是灰暗的。
夜子涵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白子芩耷拉下来的嘴角,有点不知所措。
田妞从未见过这么多好看的布,都是上好的料子,竟不敢裁剪:“牛家婶子手最巧,要是能给牛家小妹也做一件,我去请婶子来裁衣。等裁好了,我慢慢做,到过年的时候,人人都能有新衣。”
白子芩询问夜子涵,夜子涵道:“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做主便是,只是,我也能有一件新衣服吗?”
听他这可怜巴巴的口气,白子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哪里能少了你的!”
看到白子芩笑了,夜子涵这才释然,心中大约了解几分,女孩子总是爱美,可姐姐的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她是生来就如此,还是生下之后才这样的,得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
最后,白子芩不仅得了淡紫烟罗衫,素绒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这过年的新衣,还做了乌金云绣衫,青罗碧丝裙,连明年的春装都有了。
除了衣服田妞还用边角料给白子芩做了很多蒙眼的布带:“这条是红色的,这条是蓝色的,这条是黄色的……”田妞把布带一条一条放在她面前。
“这五颜六色的,你想把我打扮成个花姑娘啊!我可还在孝期呢!”白子芩感激田妞的细心。
“别的村子有的是早上死了丈夫晚上就嫁人的,就算按咱们村里的习俗,早就过了七七了,你也不需要穿的这样素净,就你死心眼一定要给你爹娘守孝三年!秦家婶子说,在北方城里的大户人家是有守孝三年的说法,但过年的时候略打扮一下也是无碍的。
“再说了,这些蒙眼的布带子,没有丝的,你放心!不会破了你的规矩,你不会妨碍你尽孝。”在田妞看来,白子芩就是个死心眼。
“有心了!谢谢!”白子芩拿起一条又一条的布带,蒙着试试。
“跟我说什么谢!”田妞帮她试,试到最后就瞎玩,一下绑了好几条。
来了一个客人。
这客人不是外人,正是秦家大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百零五章 新布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