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出现这么大的乌龙,高宇川和God虽然多少有些尴尬,但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而沈悠菜再见到自己的这位年轻的新助理,也没有了往日的扭捏。
God的外甥,四舍五入也是她的外甥。
而这最大乌龙的始作俑者,周慕白,也一改之前对宋九川的横眉冷对,甚至这天宋九川陪着沈悠菜去《暮霭》分享会回来,他还破天荒的邀请人家上楼坐坐。
宋九川早就从自家舅舅那里得知自己“马甲”已然无存,倒也没客气,直接拒绝了:
“我就不上去了,还赶着去我舅舅家吃晚饭。”
这会儿上学回来的年宝刚好碰上,他神情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爸爸,目送自家妈妈助理的车走远,这才拉了拉周慕白的衣角,小小声道:
“爸爸,难道你改变策略了?开始怀柔政策?”
周慕白下意识就去捂他嘴,不料被沈悠菜看了个正着:
“你俩什么情况?”
年宝跟周慕白一向一条心,共同排斥出现在沈悠菜周围的“危险分子”。
他只不过看爸爸对宋九川礼貌有加,有些莫名其妙,故而有此一问。
却没想到,却被自家爸爸手动封了口。
“呜呜呜呜。”年宝弱弱的发了个声,又被周慕白一个冷眼看过去,直接噤声。
沈悠菜搞不懂这爷俩在搞什么,但周慕白欺负自家儿子,她却是不干的。
扯了周慕白的手臂,把年宝解救出来,沈悠菜有些莫名嫌弃:
“白白,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年宝闹。”
年宝被爸爸威胁,只能言不由衷道:
“没有没有,我和爸爸好着呢。”
晚上,一家三口吃完饭,沈悠菜担心粥粥在奶奶家吵闹,拿着手机就去了阳台上打电话。
而周慕白见机行事,第一时间进了自家儿子的房间。
年宝正打算写作业,见自家爸爸进来,有预感一般,放下了笔:
“爸爸。”
周慕白在他对面坐下,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妈妈的助理,是God叔叔的外甥,以后见了他就叫哥哥吧。”
年宝闻言,帅帅的脸庞有那么一丢丢裂隙:
“啊?那爸爸,你去高叔叔那里告状,岂不是搞了个乌龙。”
周慕白被自家儿子这么看着,有些不大自然的摸了摸鼻尖,转头威胁道: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让你妈知道是我搞的。”
沈悠菜手机还拿着手机,站在自家儿子门口,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那两口子闹了个大乌龙,跑到自家来,还是自家白白的手笔。
真是的,好歹她的助理宋九川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自家白白这都三十七八了,还跟个小伙子吃醋。
举起手机,沈悠菜跟对面仰着小脑袋等着妈妈把手机给哥哥的粥粥挥了挥手:
“抱歉哦宝贝,妈妈现在有点其他的事儿,等下让哥哥打给你。”
粥粥很是乖巧,点了点头,顺从的挂掉了。
而门口的这一动静,却吓坏了里面的父子俩。
年宝有些同情的看看门口,又看看面前愈发尴尬的爸爸,无奈道:
“这次我可帮不上忙了哦……”
周慕白尴尬归尴尬,但不能破坏自己在儿子面前的伟岸形象。
只见他面色不改,起身摸了摸年宝的脑袋:
“好了,让爸爸去处理,你写完作业早点睡。”
年宝没有戳破此刻爸爸的尴尬,想起刚刚妈妈在门口的话,点了点头:
“知道了,睡前我也会给粥粥回个电话的。”
门口的沈悠菜闻言,默默吐槽道:
“瞧瞧,这年头,白白还不如年宝懂事儿。”
周慕白推门而出,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感觉更尴尬了。
牵起满脸打趣的沈悠菜的手,周慕白神色稍微有些松动,把她带进了卧室。
伴随着卧室的门锁落下,沈悠菜立马就双手叉腰,看向了自家男人:
“啧啧啧,没想到啊,白白,你竟然也有醋意上头,搞出大乌龙的时候,怪不得那天都没让我多问,就给我扯床上去了!”
没了自家儿子在旁边看着,周慕白发挥总归是不受限制了。
他看着自家小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前一步,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欺压而上,把她未出口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
沈悠菜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的气息包围了,任由他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在自己唇上亲吻轻咬。
良久,沈悠菜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得到了呼吸的空隙,用力推了推面前的胸膛,眉目含情:
“干嘛呀?被我戳中了,恼羞成怒了?”
周慕白用大拇指轻轻揩去了她嘴角的银丝,因岁月的流逝而愈加坚毅的面庞染上了一丝年少时常有的别扭。
两人四目相对,周慕白用了些力气,把人拥入怀里:
“我只是太在乎你,不想你我之间出现任何危险的可能性。”
两人自打有了粥粥以来,很少有过如此安静谈心的时候了。
一是顾然刚升了大主任,周慕白连带着升了主任,不光是手术,就连行政这块儿,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二是粥粥这孩子,自打出生,就异常粘人,平日里都是睡在爸妈房间里,不然非要闹腾。
而如今,粥粥去了陈菀那儿,倒是给了周慕白一个可以“讨好”老婆的机会。
沈悠菜也没想到,一向如此好面子的周慕白,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认下了,还说了如此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一时间还有些小害羞,只在他肩膀处,轻轻咬了一口:
“干嘛?我家白白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吗?”
要知道,自打周慕白越来越有名气,慕名而来的患者,也开始鱼龙混杂起来。
光是年轻小姑娘,就有一大把,时常进了诊室,便一个媚眼抛过来,再娇娇弱弱的来上一句:
“周医生,我心口疼,要不您给摸.摸?”
每次,周慕白都冷若寒霜的让苏木把人请出去。
而苏木,则是转头就说给自家老婆听,打趣周医生三四十还一朵花,风头无两。
姜琦琦听过,自然转头就说给了沈悠菜听,顺便叮嘱她,把周慕白看严实一些。
可沈悠菜次次都是一笑而过,最多半夜等他下班,再打趣上那么一两句,从未怀疑过。
可如今,却没想到,患得患失的却成了他。
周慕白叹了口气,再次扣住她的脑袋,低头,在她下唇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岁月总是待你这样好,明明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却还像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也怨不得我患得患失。”
沈悠菜内心动容,不由得看向了他的耳侧。
那里有很明显的一根白发,她已经发现很久了。
虽然她的白白还不到四十岁,但工作的忙碌,却换得了岁月的慢待,不知道何时,他竟也担忧起老去来。
踮脚回吻,她细细描摹着他的薄唇,又在他的下巴上流连,待他的眸子越来越黑,她才换了他的喉结来咬,一边咬,还一边抚摸着他劲瘦的腰:
“爸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吧?”
周慕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稳定,轻声道:
“还有两年就该退了。”
沈悠菜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际轻轻吻了吻:
“白白,今年休个年假吧,我想卡米尔了,我们带着孩子,去那儿度个假,你该歇一歇了。”
还有句话她没说。
等她接替了周祎的位置,怕是会更加忙碌起来。
她不忍心看着那曾经的少年,全身心投入繁重的工作,被岁月慢待。
周慕白早已经被她点起了火,哑声行了一句好,便立马化被动为主动,攫取了她的唇,用力碾磨。
房间内的床头灯只开了半盏,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化为羞人的模样。
但这次,沈悠菜却无暇顾及,只全身心的依附于他,同他一起沉浸其中,感受着久违的战栗。
一室旖旎,窗外的星星都羞得藏了起来。
年宝如今已经是四年级的大孩子了,对于爸爸妈妈的亲热,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对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轻哄着那头的粥粥:
“妹妹,爸爸妈妈睡觉了,明天再告诉爸爸,让他们去爷爷奶奶家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粥粥很听哥哥的话,乖乖的应道:
“那你别忘了哦,粥粥想爸爸妈妈了。”
年宝很是温柔的应着:
“好,那你今天在奶奶那儿,乖乖睡觉。”
粥粥脆生生的答应了:
“好!粥粥乖乖,哥哥也要乖乖,哥哥,你写完作业了吗?”
年宝瞅了一眼手边上今天老师刚拿给他的一本奥数习题册。
他是爸爸的儿子,要比爸爸还优秀,要拿很多很多的奖,成为爸爸妈妈的骄傲。
虽然还一字未动,但年宝还是点了点头:
“写完了,粥粥跟哥哥一起早点睡。”
粥粥很是乖巧:
“好,早点睡,那晚安喽,哥哥。”
年宝掀开了一旁的习题册,拿起了笔:
“晚安。”
陈菀在那头,一边铺床,一边听着两个大孙孙的对话,笑眯了眼。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