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真是马失前蹄,丢人丢大了!
沈悠菜别别扭扭的跟周慕白打了个招呼,就被江兜兜塞进了车后座,连带着一大兜的中药,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林意浓,则是笑着摇了摇头,跟周慕白道:
“沈小姐……还真是有趣。”
自打上次周慕白在食堂让她跟沈悠菜道歉,晚上她跑去酒吧买醉以后,两人除去正常的工作交流,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说话了。
周慕白本不想搭这话,但沈悠菜今儿搞得这一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嗯,她一向无厘头。”
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可仔细一听,却满是温柔和宠溺。
林意浓多少有些失意,内心酸楚异常,只能把话茬又转到了江兜兜的身上:
“我本来还不太清楚以往江思辰的那个小妹妹为何总是跟我横眉冷对,现在倒是清楚了,她和沈小姐竟然是这么好的朋友。”
这话多少有些绿茶了,还不经意内涵了沈悠菜一波。
周慕白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不容质疑的认真:
“林医生没有朋友吗?”
“啊?”林意浓并不清楚他为何这么问,只能反问道:
“怎么了?”
周慕白仍旧保持着手拿片子的动作,目光却已经从她身上收了回去:
“既然大家都有朋友,还是不要讨论别人朋友的是非才好。”
林意浓只觉得他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脸上,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
“嗯。”
-
沈悠菜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周慕白还替她把林意浓给内涵了回去。
反正她把自己如此丢人的大锅扣在了他的脑袋上,一连半个月没去医院和他家里找他。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的生活是寡淡的。
最起码,科三被教练骂到差点原地去世外加差点被高宇川的中药苦到晕死过去。
好在,赶着八月份尾巴,她的驾照到手了,人却黑了五个度。
要不是自己的脸色渐渐开始红润,梦呓的状况开始渐渐好转,沈悠菜就要原地暴走了。
在距离开学还有五天的时候,她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编辑God竟然找上了门。
仍旧是熟悉的兰花指,轻佻的语调,甚至还在沈文馨有些难以接受的目光中,围着沈悠菜转了好几圈:
“Oh-my-god!我的大阿福,你怎么变成这幅小模样了!天哪!”
沈悠菜耸了耸肩,掏出一本驾照甩了出去:
“诺,要不是因为这个玩意儿,我也不至于面目全非。”
God又是一阵夸张的乱叫:
“Oh天呐!如果这不是你自愿的,我想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想在开学第一天被太多男孩子注意,才出此下策了!”
沈悠菜后知后觉的拍了下桌子:
“我如果说……真不是我自愿的呢?”
在God又要拿捏出兰花指哇哇乱叫之前,前来帮沈悠菜复诊的高宇川从玄关处进来,插嘴道:
“那就是周慕白故意的呗?还用问?不是我说你啊,菜,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偏偏从不对周慕白设防呢?”
沈文馨听了,无奈的笑笑,上楼去了。
而沈悠菜却处于被周慕白暗箱操作了的愤怒中。
试问!
什么叫做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就是!
眼看沈悠菜就要打上门跟周慕白决一死战,高宇川大块头往她跟前一站:
“菜啊,别怪你川子哥没提醒你,你这小身板还揍不过他,来来来,先让我把把脉,瞅瞅你恢复的如何。”
沈悠菜是暂时稳住了,勉强坐了回来。
可一旁的God却不淡定了,愣是在高宇川拿出诊脉枕的时候,强行凑了过来,拿指头戳了戳他的胸,不可思议道:
“Oh-my-god!你一个身材如此曼妙、颜值如此迷人的大型壮汉,竟然是个中医?天呐!简直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蓦然被打断,高宇川很是无语。
再加上那些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让他隐隐有想发脾气的念头。
“菜啊,这人谁?”
充满嫌弃的目光,道出了他对于God这一娘们唧唧的不解。
沈悠菜满心都是对周慕白竟然安排她的不爽,闻言抬头,漫不经心道:
“哦,我编辑。”
末了,还加了一句:
“性别男,爱好男,所以,川子哥,你要小心。”
话音刚落,高宇川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也一百九的壮汉差点抱着他的祖传诊脉诊落荒而逃:
“卧槽,菜啊,你都哪儿认识的啊?”
God不服了,又翘着兰花指嚷嚷上了:
“怎么滴?吃你家大米了?我收回刚对你所有的赞美之词!”
高宇川巴不得如此,抱着小枕头小心翼翼的坐了回来:
“我现在要诊脉,你离我远点!”
God还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气不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沈悠菜无语望天,最后只能憋着一口气,吼了一嗓子:
“打住!”
两个大男人纷纷噤声,像恶劣孩童一般看着她。
她就像指挥小朋友干活的罪恶包工头一般,挥了挥她黑得炭烧兔爪一般的手:
“你,诊脉,你,一边看稿子!”
高宇川脉是诊上了,God转了半天却没看到稿子:
“阿芙,你稿呢?”
沈悠菜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只顾着凶人了,倒是反向提醒了编辑……
“那个,我还没动笔。”她唯唯诺诺。
后者暴跳如雷: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五天就开学了,紧接着还有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说好的九月就能连载呢?”
沈悠菜毕竟理亏,没敢说话。
倒是把完脉的高宇川突然就站起来了:
“你,怎么和我的病人说话的?”
God正在气头上,竟然踩上了小凳子对抗:
“我管我自己的画手,关你屁事!”
高宇川也不遑多让:
“我管我病人的身体健康,你有意见?”
得,这下沈悠菜也不敢随便出手了。
直到——
下班的顾然连带着身后半个月不见的周慕白出现。
前者还以为自家成了农贸市场:
“干嘛呢干嘛呢?怎么还吵起来了?”
后者叫了一声“高宇川”,随后看向了黑得跟个煤球似的沈悠菜,语气不善:
“这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