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系统空间内,顾欢与迷你版系统大眼瞪小眼。
讲真,顾欢觉得一言难尽,刚被系统说服相信了其它世界的存在,就被它的工作效率所“折服”。
“小二,你弄好了没?”顾欢盯着和足球一样大小的“铁皮”问道。对于2号的长相,一言难尽,长着一张蠢萌蠢萌的脸,却有着圆滚滚的身体,以及四短肢体,这绝对是拼凑出来的机器人,不,应该是机器球。
在空间内,顾欢的意识与2号脑中的芯片相连,她想什么,2号自然知道。但是,2号知道它不能反驳,毕竟自己真的是一个残次品,若非老大人好,它只能等年终统计任务完成度时直接被out。
“宿主,任务出来了!”在2号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找到了任务卡。拿着任务卡迈着小短腿奔向顾欢。
顾欢只觉脑袋疼,它跑近自己时,铁皮哐当的声音太让人别扭了。
顾欢从2号手中接过卡片,“路不拾宜?小二,你确定字没错?”
2号歪着头,盯着顾欢手中的任务卡,“没错呀!”
顾欢摊手,暂且拋开这个问题,“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一说到正题,2号兴奋度马上上升一百个百分点,语气无比轻快地说道,“让路知行真心实意地对李时宜说句我爱你,时间一个月。”
顾欢:……
“路不拾遗出自汉·贾谊《新书.先醒》:‘百姓富,民恒一,路不抬遗,国无狱讼。’你知道它是何意吗?”
“东西掉在路上没有人捡走据为己有,形容社会风气很好。也说道不拾遗。”
“怎么了?”
“你的任务与成语有关?”她的初衷是来学成语的。
“有啊!路不拾宜,可想而知,宿主你的任务有多困难。”
“那任务対象呢?”顾欢决定妥协,这二货系统看起来极其维护它上头,再说它估计会炸铁皮。
“那!”2号指着空间上方播放着的画面中的一个女孩说道。
顾欢顺着它的手指方向望去,那个女孩的身影便入了她的眼,一袭及膝的奶昔色连衣裙,遮住妙曼的身影。她的眼角处残存着淡淡的忧伤,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纸,随着画面的不断放大,顾欢也看清楚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一张体检单,顾欢看不懂,不过医学预估的时间,她还有一个月。
顾欢心猛地揪痛,她看起来才十七八岁,一个人来医院,一个人面对通知单。等顾欢回过神时,才发觉眼角挂着两行泪。顾欢不想占用她的身体,最后一个月,她却要夺走,顾欢真的做不到。
“宿主,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替她,她这一生将会以遗憾收场。既然如此,为何不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呢?”
“那现在就要代替她吗?”顾欢懂小二说这一番话的意思,但她真的需要缓冲的时间。
“不是,在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明天中午是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刻,你需要在那时进入她的身体,代替她。”
顾欢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不再说话,视线又回到那个女孩身上。
李时宜拿着体检单,苦笑,没想到自己还是躲不过,与妈妈一样的病。李时宜忽然觉得阳光很刺眼,用体检单遮住太阳,但李时宜还是感觉到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照在她脸上。
李时宜第一次放纵了一回,去了酒吧。喧嚣,混乱,让她觉得她还在人间。李时宜就这样一个人坐着,刷了黑卡,坐的v座,不会有不长眼上来打扰她。
李时宜在酒吧做了一下午,没有点酒,也没有点任何吃的。等窗外黑夜彻底拉下帷幕时,李时宜才拨通司机的电话。她今天为了拿体检单,故意支开司机。
看着李时宜坐上车,朝李家的别墅驶去,顾欢在心里不断呐喊,“李时宜,别去!”顾欢知道,李家别墅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李时宜走进别墅时,看见自己的父亲与继母分别坐在自己继兄李子枫左右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在他们看到李时宜进来后,这份热闹不复存在,但他们脸上的笑意无一不在说明刚才发生的事。
“时宜,你回来了,你爸爸等你好久了。”最先开口的是李时宜的后妈。
李时宜看到她的爸爸在秦兰说完话后,别过头。李时宜懂爸爸是什么意思,爸爸在假装生气。以前,李时宜看到爸爸这样,肯定会上去哄,但现在不会了。李时宜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李时宜了。在她的爸爸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时,她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撒娇的李时宜了。
李父等了很久,也不见李时宜过来,脸上的尴尬挂不住,回过头时,又看见李时宜冷笑,火药桶立即点燃,“你看看你,怎么晚回来不说,回来见到长辈也不问好,你的礼仪被狗吃了吗?”话一出口,李父就后悔了,但一张老脸拉不下,给李时宜道歉。
“对,我的礼仪是被狗吃了,在你带着他们母子进入別墅大们的那一刻起,李时宜的礼仪就被狗吃了。”
“啪”李父的一巴掌惊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正在看视频的顾欢。
“时宜,对不起,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李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李时宜,看到李时宜脸上的泪珠,瞬间就谎了,想伸手去擦女儿脸上的眼角,却被李时宜躲开。
“我不用你假惺惺!”李时宜错开李父上了楼,捏紧手中的单子,在转角处看了一眼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哥哥。底下的人像是有感应般,抬头看去,却没有什么。
李时宜洗完澡出来,坐在写字台边的凳子上,从化妆匣中拿出把钥匙,插进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写下一行很是秀丽的字,“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讨厌我吧!”
李时宜写的特别慢,足足二十分钟,像是透支了她所有的精力。又将体检单抚平,夹在中间,有一种决绝的气息。何欢隐隐约约觉得李时宜不会再打开这本笔记本了。
李时宜将笔记本重新锁在抽屉中后,躺在床上。第一次,李时宜蜷缩着身子睡觉;第一次,李时宜没有关掉床头灯;第一次,李时宜闭着眼却清醒到天明。
李时宜用遮暇膏遮住黑眼圈,画上浓妆,穿上杀马特衣服,锁上房间,下了楼。
李父知道自己昨夜伤了女儿的心,很早便起了床,在听到楼梯响动的声音,抬头看去,又被李时宜的装扮吓到。他以为李时宜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李时宜看都没看一眼李父,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爸,对不起。”声音很小,连李时宜自己也听不到。顾欢却读懂了李时宜的唇语,她在说“对不起”。
在学校,大家对李时宜的装扮早已见怪不怪,连保安大叔看到李时宜进来时,选择自闭双眼,没办法,李时宜不仅是这所高中的学生,还是学校董事之一。校长都不敢惹的人,他怎么会因为李时宜没有穿校服,而去拉住她,刚才绝对没有人进去。
课堂内,老师自顾自上着课,眼神不肯停给底下学生一点,不用看,他都能猜到底下的人在干什么。李时宜一身杀马特,趴在桌子上睡觉,至于其他的,不是玩游戏,就是拿着画妆品对着小圆镜画妆,或是桌子低下用手机聊天。他就算想管,也有心无力,一群贵族学生,说不定那一个就是家族未来继承人,谁敢惹。说起来,高二三班怎么混乱,还是因为李时宜,很好的一个孩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欢知道,李时宜绝对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坏女孩。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一拥而出。李时宜也抬起头开,她其实并没有睡着,听着周围同学讨论自己,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也在说着不好听的话。所有人都说她李时宜是个坏女孩,可这个坏女孩没有欺负过同学,没有给老师的凳子上涂过胶水,没有故意踩踏校园里的花草,没有……可是,这一切,他们都“归功”于她李时宜。
李时宜出了教学楼,朝操场的方向走去。校园里所有人都知道,李时宜去找路知行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自觉将路让开。路知行再帅,她们也不敢惹李时宜,她后面的李氏集团更是的惹不起。谁不知道李董事长爱女如命,尽管再婚,李时宜的地位仍不减,豪车、商场,游乐园,分公司年年给李时宜名下挂。所以他们再讨厌嫉妒李时宜,还是会争先恐后地讨好她。
从李时宜踏进操场的那时起,路知行就知道了,毕竟同学只有在李时宜出现时,才会如此。有女朋友的男生也会立马松开女朋友的手,想着到李时宜面前献殷勤。路知行勾唇冷笑,又引起在场女生的尖叫,既然男朋友不给她们面子,那么,她们女生也没有必要给他们男生面子,于是乎,尖叫声更大。引起这件事的两个“罪魁祸首”却是在做着自己的事。
随李时宜的走近,路知行投篮越发地用力,也越不准。路知行烦躁地扔掉篮球,刚好,李时宜走近路知行。“路知行”李时宜叫住欲离开的路知行。
“有事?”路知行声音冷淡地说道。
“路知行,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李时宜所有的勇气给了这一句话。她喜欢这个男孩很久了,终于,鼓起勇气告白了。她在等路知行的答案,心低已经知道答案了,估计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她还是相信奇迹。
“呵!李时宜,你是昨晚没睡好,现在在梦游吧!”很明显,路知行拒绝了李时宜,而且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李时宜没有再说话,眼中却流露出悲伤,而路知行却没有离开,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宿主,请准备好,马上进入到计时。”2号特别严肃对待这次灵魂附体,这是它第一个任务,绝对不能出错。
顾欢看着小二严肃的表情,没有调笑它,认真等着小二的命令。
“现在进入到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现在开始传输。”顾欢不受控制地闭紧双眼,身体也飘了起来。
再睁眼时,顾欢已进入了李时宜体内。小二在她脑中唧唧歪歪的叫唤,“宿主,赶紧的,威胁路知行。”
顾欢没有回应它,放任它自己在空间内滚来滚去。顾欢在进入李时宜身体之前,收到小二发送的新手礼包,很是幸运,她拿到了接下来的剧情透露。
顾欢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十秒钟,她知道现在有一个女生拿着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三二一”,顾欢突然转到路知行身后。所有人被李时宜刚才的举动吓到了,更让他们到吸气的是居然有人敢往路知行身上泼水。在A校,最不能惹的两个人便是路知行和李时宜,宁可惹李时宜,也不能惹路知行,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他们在李时宜过来时,自动向后退了三米,这女生的心,他们皆知。但用如此低俗的手段,想安然逃过,不可能了。他们静静地等着看好戏。
路知行皱起眉头,眼中戾气挡不住,连身后的顾欢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死亡的气息,冷不禁缩了下身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顾欢跑了,又在他们不解的注视下跑了回来,不过是到了那女孩身旁,就在他们以为李时宜会抽那女生一巴掌时,却听到李时宜说,“沐晴,路知行我给你拖住了,你水也泼了,我就先走了。”顾欢还特别礼貌地给沐晴挥手说了“再见”。
看着李时宜跑远的身影,路知行眼中晦暗不明,他走向泼他水的女生。
沐晴早被李时宜的一波操作吓傻了,现在,随着路知行的靠近,死亡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双腿不受大脑控制,瘫在地上。
“和李时宜联和起来泼我水?”路知行怒气全开,将对李时宜的不满都给了沐晴。
“不是的,我没有联和李时宜。”沐晴不断摇着头,精致的小脸惨白一片。
路知行没有听沐晴的解释,在路知行的授意下,被用来擦体育器材的一桶水浇在沐晴身上。沐晴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个叫99号的系统说,她只要这样做,路知行就会喜欢上她,现在呢,她被人泼水,它却逃走了,“骗子,都是骗子,李时宜,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欢并没有走远,看着路知行命令其他人将水倒在沐晴身上时,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