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这两口子算是彻底失眠了。
王秀娥也睡不着，在方铁锤怀里翻来覆去的，后来方铁锤实在是忍不住，在王秀娥屁股上一巴掌。
王秀娥道：“我睡不着。”
方铁锤道：“睡不着咱俩个唠嗑。”
两人就说了一些来年开春的计划。
方铁蛋这边，老大走了之后，小玉将他扶到炕上也睡着了。
今晚上，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方铁蛋吃饭的时候，方仁杰早就坐在饭桌上吃饭了，方铁蛋一进来， 看到这一幕，不悦地道：“你爷爷和你老子都没上桌，你就先吃上了，一点礼貌和教养都没有。”
方仁杰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是低头继续吃饭，方铁蛋更是不满了，道：“这孩子今天是魔怔了吗？”
小玉道：“你吃你的，大过年的不要吵。”
方仁杰快速的扒拉完碗里的饭，冷漠的起身离开饭桌。
小玉和方铁蛋都是一脸的不解。
方仁杰道：“我是怎么得罪他了吗，我怎么觉得他在给我甩脸子看。”
小玉道：“你们父子两个这是怎么了？”
方铁蛋道：“我哪儿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他是我祖宗，我敢吗？”
小玉道：“别想了，说不定是孩子自己心情不好了，好了别想了，赶紧吃，吃完了就去走亲戚。”
方大山道：“你自己生的你还生气？
当初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仁杰了，你就别说了，比起你，仁杰都不知道好到哪里
去了。”
一旁的冯爱情也道：“就是，你爸说的对。”
方铁蛋还能说什么，确实是这样，这一顿饭也是吃的他心里难受。
方仁杰这边，躲在房间里，手里拿着报纸在找京城怎么走。
他没去过京城，必须提前要做好准备。
他爸就是个王八蛋，自己的姐姐他不救，他自己救。
他们是亲姐妹，他的肾一定跟自己姐姐能匹配上。
想到这里，这更加坚定了方仁杰想要去京城的心思。
饭后，方铁蛋来到方仁杰的房间，方仁杰赶忙将手里的资料藏在身后。
方铁蛋问道：“你鬼鬼祟祟在藏什么了？”
方仁杰冷冷道：“没什么。”
方铁蛋道：“没什么肯定就是有什么，你给我拿出来，让我瞧一瞧。”
方仁杰不愿意，方铁蛋伸手一把将方仁杰身后藏的资料扯了出来，他就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也不识几个大字，看了也看不清楚。
他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索性又丢给了自己儿子。
方铁蛋道：“你小子今天谁得罪你了，给我板着一张脸。”
方仁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方铁蛋道：“你说什么？”
儿子这话，直接让他心底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自己小时候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懒惰，也没对自己老子这德行吧。
方仁杰大声道：“我说不想看到你。”
方铁蛋太生气了，抬手就给方仁杰脸上一巴掌，方仁杰
捂着脸颊，恶狠狠瞪着方铁蛋。
方铁蛋吼道：“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是翅膀硬了，想气死你老子我对不对？”
方仁杰道：“你配吗？你就是个懦夫。”
方铁蛋气得胸口起起伏伏，抬手又给方仁杰脸上一巴掌。
方仁杰道：“你除了打我，你还会干什么？
你就是个杀人犯，是个刽子手。”
方仁杰骂的这些话，让方铁蛋一时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嘿，这臭小子，居然说自己是杀人犯。
方铁蛋道：“臭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
方仁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方铁蛋气得抄起门后的扫把，就朝着方仁杰后背狠狠抽过去。
方铁蛋越是用力，方仁杰就越是站的挺直，然后咬牙默默承受。
其他屋子的人听到声音，都冲了进来，这一进来，就看到方铁蛋发疯似得抽打着方仁杰。
小玉和冯爱情两个人都很心疼，那扫把抽到孩子身上，就跟抽在自己身上一样。
小玉道：“你好端端干嘛打孩子，还打这么狠。
孩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是吧？”
方铁蛋道：“这畜生居然骂我是杀人犯，老子怎么了，他敢骂老子是杀人犯。”
冯爱情道：“那你也不能这么打孩子，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方铁蛋道：“我小时候挨的打还少吗，你那时候用的都是门栓，怎么没见我们被打坏。
我看你就是日子过
的太好了，现在连你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你还有脸骂老子。”
方仁杰嘴硬道：“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宁愿我一生下来，你就拿我喂狗。”
方仁杰这话也说的很严重，冯爱情一听，轻轻在方仁杰后背心一巴掌，说道：“你这孩子，真的是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了？”
方铁蛋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小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你这样不说，我跟你爸心里也难受。”
方铁蛋道：“早知道生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刚出生的时候，老子就真的应该拿他喂狗。”
说完这话，方铁蛋想到的就是，年轻时候在矿山，是不是因为矿山爆炸的事情被这孩子知道了，所以这孩子才骂自己是杀人犯？
想到这事儿，方铁蛋心里也心虚，这都过去多久了，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仁杰道：“你现在把我剁碎了喂狗也行，我要是敢反抗，我就是你孙子。”
冯爱情就怕这父子两个越吵越严重，又在方仁杰背后轻轻一巴掌，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快别生气了，我把你爸带出去，你们都冷静冷静。 ”
小玉道：“对对对， 你们先冷静冷静，有什么话冷静下来再说。”
方仁杰道：“我一直都很冷静。”
方仁杰气得胃疼，他巴掌抬起要落下的时候
，最终还是没忍心下手。
算了，还是忍一忍吧。
这一巴掌下去，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只会更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