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奶奶看到魏艳娇突然回来,她愣了半天,想了半天,才从惊愕和不信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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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得很缓慢,眼睛又睁得很大,嘴巴也张得很大,一副十分不敢置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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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么一张惊喜交加的脸,让她脸上的皱纹犹如乌云密布般,显得她特别的特别的老。比之三年前,不知道要老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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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看了,心中立刻泛起一股酸酸楚楚的味道,看着奶奶苦涩而又激动地说了一句:“奶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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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艳艳吗?”魏奶奶把老脸凑到魏艳娇的跟前,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看了一会,觉得这就是她的艳艳,虽然比印象中的艳艳要成熟老练了一些,但五官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不禁就开心地留下了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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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回来了啊?奶奶以为到死都看不到你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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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听到奶奶的话,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急道:“奶奶您说什么话呢?您能活一百岁呢,怎么就说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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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奶奶听了笑了起来,嘴上已经不见了好多牙齿,说话也跟着漏风:“奶奶了老了,活不到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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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转眼看着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魏星问:“这位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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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奶奶。”魏星沉着气说,尽管他的心里因为奶奶刚才的一句话,莫名地感到悲伤起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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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啊。”魏奶奶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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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又把脸凑近魏星的跟前仔细看,看了好半天,想了好半天,才巍颤颤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摸魏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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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手才举到一半,又感觉很困难,便放下了,看着魏星问:“你是魏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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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魏星抬高了音量,感觉有些烦了,想要回己的房间,但看到奶奶比三年前老多了,他又想多看奶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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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听了高兴的连连点头:“啊,魏星回来。魏星也回来了,真好。真好,这回我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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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魏艳娇哭着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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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心中一抖,感觉很伤心,很难过,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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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孩子扑到魏奶奶的身上要抱:“太奶奶,我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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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抱要抱啊。”魏奶奶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弯下腰想要抱小孩,但她太老了,根本抱不了多久,只勉强抱了起来,又把小孩放下,哄着不肯下地的小孩:“乖,我的孙崽,太奶奶抱不动,你自己站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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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要抱,这里有坏人要打我,太奶奶你要帮我打他们。”小孩抱着魏奶奶的两条老腿,非要魏奶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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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看了火大,想要过去拖开小孩,但魏星却比她快一步的提起了小孩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似的提到跟前,看着小孩眼里的恐惧,用特别低沉又特别温柔的声音说话了:“小子,跟叔叔来,叔叔给你做把剑来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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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听,本来还恐惧的脸,突然就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脸,睁大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看着魏星高兴地问:“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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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就是练武之人用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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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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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杀人这种有深度含义,又邪恶无边的话语对小孩来说,太不懂意思了。所以他听了立刻好奇的问:“杀人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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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突然觉得这个孩子问题太多,不是他喜欢的内型,便把小孩放在了地上,看着他说,“你究竟要不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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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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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跟我来。”魏星手指一勾,很成功地就把小孩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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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看了,这才想起大嫂两年前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小孩,说不定就是大嫂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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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大嫂的儿子,不然,他也不会叫奶奶为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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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旦想通这一点,便“啊……”地一声追了过去:“我的侄子啊……”
她的侄子她肯定疼了,难怪她刚才看着侄子感觉好漂亮好眼熟,因为侄子的模样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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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了过去,拽住侄子激动地说:“叫姑姑,叫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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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瞪着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扳起脸生气地道:“你是坏人我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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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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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魏星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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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看到魏星能轻轻松松的骗取侄子的好感,而自己只是要一个称呼而已,就被小侄子嫌弃成了坏人,再加上魏星的得意样子,让她看了恨得牙痒痒,便冲魏星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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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想了想,连忙从麻布包里掏出几包饼干和零食之类的东西,看着侄子满脸邪笑地道:“看看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很好吃,很香,很有味道的饼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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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把其中一包饼干撕开,拿出一块饼干‘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吃得有滋有味起来,并眯着眼睛看着侄子羡慕得流口水的样子笑道:“叫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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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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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魏艳娇笑眯了眼睛,把饼干给了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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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接过饼干生怕别人会抢他的,连忙挣开魏星的怀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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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本来想抓住侄子不让他走,但看到他乐呵呵的跑出去了,他的心也柔成了一团。便看着侄子的背影骂道:“兔嵬子,一包饼干就把自己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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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了一句,这才深深地看了魏艳娇一眼:“你长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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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娇翻了一个白眼:“这还用你说吗?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长大了,难道还长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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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笑道:“我是说你长得很成熟,可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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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魏艳娇气得大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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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不满地瞪了魏艳娇一眼,拿手指掏了掏耳朵,气道:“你作死啊?干什么突然鬼叫一句?把我耳朵都震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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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乱说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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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乱说话吗?”魏星不服气地顶了一句,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风俗。谁也逃不掉,不然,我也不会急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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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魏艳娇好奇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