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包扎得像个粽子得程希林看了眼趴在自己床边睡觉的江月姚,突然起身,身形微微摇晃,赤脚站在地上,缓缓走向窗边。
看着又是一派星河倒挂得云州,程希林会心一笑。
扭扭脖子,纱布裹得有些紧了,不太舒服。
看着窗中的自己,程希林有些想笑,活脱脱一个真人木乃伊。
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纱布,程希林似乎有些意外,不疼。
程希林用上了力气,扯开纱布,他看着窗户中的自己,猛然怔住了。
密密麻麻烧伤之后又愈合的疤痕,脖子到锁骨,全都是。
他抬起双手,手背上也都是扭曲的蜈蚣状揪起的疤痕,伸手将身上的纱布一点点扯下来。
整个过程他身体上丝毫不感觉疼痛,但他的心,却很痛。
终于,将身上得纱布全部解开,扯掉。
他怔在窗前。
窗外是重建后,更比之前美丽的云州,窗里是一具满身疤痕的丑陋身体。
突然,一双玉臂在后面抱住了程希林,双手轻轻抚着程希林胸前的伤疤。
程希林深吸口气,声音颤抖的说道:“其实...早就治好了吧,怕我突然醒了,接受不了。”
“嗯,对此,巴金先生也表示无可奈何,他能治好你的身体内部,但无法治好你的皮肤。”江月姚柔声说道。
程希林抬手捋了捋额头刘海,一道明显的伤疤沿着发际线一直到左鬓角,他放下刘海,叹笑道:“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我却想要拒绝这满身的勋章。”
“很有男人味儿呢。”江月姚上下抚着程希林的胸腹,轻声说道。
程希林抬眼,看着窗外,踌躇片刻后,说道:“子宁是因为我这身伤疤才会走的吧。”
江月姚的手掌顿了下,转身来到窗前,斜靠着窗台,摆出极具诱惑力的姿势,嗔怪道:“现在,非得在我面前提其他女孩子?”
程希林摇了摇头,笑道:“白天,我在和子宁通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似乎对我有些躲闪。”
江月姚挑挑眉,“对人心极度敏感,是你的天赋。”
程希林抬起左手,顺着右肩向下摸,“我不怪她,这副身体,我自己看了,也很恶心。”
“既然,你对人心这么敏感,那你就听听我接下来的话,几分真假?”江月姚说道。
“看来,我以后,没有夏天了。”程希林仍然喃喃自语。
“我比你大6岁。”江月姚轻声说着。
“其实也不是难以接受,没死就算幸运的了,受些伤也不算什么。”程希林怔怔看着窗户。
江月姚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你这身疤痕,估计以后也没人要你了。”
“我应该多买一些高领长袖的衣服,或者再买一副手套。”程希林已经开始为以后遮掩伤疤做打算了。
“其实,我蛮自卑的,你天赋好,年龄小,并且还会进入高塔,说不定,几年以后,你就会成为高塔某一层的决策者,而我,只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路人。”
“那我还上不上学呢?希望学校不会有游泳课。”
“而且,我还有那样的烂摊子家庭,我害怕,害怕你拒绝,更怕你同意。”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整容技术怎么样,不过植皮的话,需要从身上其他地方备皮,我这全身上下,也没个囫囵地方啊。”
“但你就要走了,我怕自己再不说出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你注定要去更大的舞台,而我只能在这个三级城市混生活。”
“妈的,看来自己是找不到媳妇了,这一脱衣服,还不得给人吓出个心脏病?”
“队长劝我,应该直面自己的内心,几十年风雨,遇良人,不容易。”
“哎...孤寡就孤寡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怎么样,原本就孤儿一个,心理还脆弱的要命,现在更好了,一身的勋章。”
这两个人都在自顾自的说着,一个陷入自我循环呐呐自语,一个害羞的像只蚊子细语轻声,两人都没听对方在说什么,谁也不搭理谁。
程希林看着窗户中的自己,他默默的对另一个自己说:“你要加油活着,程希林!”
然后,程希林仿佛看到镜中的自己在对自己点头致意,一瞬间,程希林完成自我攻略,他对着另一个自己,重重点头。
江月姚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程希林。
“小林!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程希林:“......”
江月姚:“......”
一时间,四目相对。
江月姚眼中噙着欣喜的泪花,瘪着小嘴,哽咽道:“你同意了?”
“嗯,嗯?”
程希林愣愣看着江月姚。
我同意...什么了?
就在程希林愣神的瞬间,江月姚直接扑到程希林怀中,哽咽着流泪。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嘛,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送我裙子,为什么要在大桥上对我说那些话!”
“为什么在青姐的饭馆外面耍帅!”
“混蛋!”
“混蛋,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担心你嘛!”
“你知道,子宁那样离开你身边,我有多么开心吗!”
“混蛋!混蛋!混蛋!”
程希林双手僵在半空,此时他的大脑正处于宕机状态。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老师喜欢自己,自己在无形的装逼当中把自己的老师,攻略了?
江月姚猛地推开程希林,胡乱抹了把眼泪,这原本就大大咧咧,英姿飒爽的姑娘,见程希林呆愣愣的,伸出手指,指着程希林,勃然大怒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从刚才开始就没反应过劲儿来的程希林,看着发怒的江月姚,更是呆若木鸡。
看着被自己推到病床上,呆坐着的家伙。
江月姚抬腿踩在床沿,一柄闪着寒光的姬雪镰刀压在程希林肩膀上。
“说!喜不喜欢我!”
“喜欢!”
“跟不跟我谈恋爱?说!”
“谈!”
“我有强迫你吗?”
“没有!”
“你是发自内心的吗?”
“是!”
江月姚收起镰刀,拍了拍手掌,咧嘴笑道:“算你小子7有眼光。”然后,眼睛下移。
“收起你那念想,等你病好了,再说。”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49章 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