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高粱红跟周万和就扛着锄头和铁锹来了,见门还关着,高粱红上前敲了敲门,提高声音叫道:“兄弟,我们来了!”
被惊醒的牛二娃边起身,边回道:“马上就来!”
房门打开了,俩人将工具放在门外,走了进来,停在装娃的背篼旁边。
心里终究有些不忍,高粱红跟牛二娃说道:“兄弟,揭开再看一眼吧,毕竟是亲生骨肉。”
牛二娃上前一步,揭开那件白色的小衣服,看见娃的眼睛又睁开了,一阵悲痛涌上来,堵在胸口······
“咦?”高粱红和周万和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然后俩人对视了一秒钟,又都同时摇了头。
看牛二娃伤心了,高粱红给牛二娃说道:“兄弟,娃这是等着你给他合眼嘞,你给他合上吧,也好让他轻轻松松地走。”
牛二娃蹲着身子,伸出手轻轻地给娃合了眼,默默地看着那只剩皮包骨头的小脸蛋,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心······
一旁的周万和,跟高粱红朝屋里比着手势,意思就是:要不要再让我看上一眼?高粱红摆了摆手,附在周万和耳边小声说道:“她在坐月子,不能过度伤心,就算了吧!”
周万和听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俩人上前扶起了牛二娃,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语,只叮嘱他道:“我们把他带起走了,你放心,我们会给他找个好地方安家的,等我们出了门,你就把门关上,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哭,让他安安心心地走,早点去重新找一个好人家;以后的日子,你只管照顾好弟妹,等弟妹身体养好了,还会有的。”
给娃的脸重新盖上那件白色的小衣服,俩人一人一只背篼绳子拉着,将装了娃的背篼抬出了屋门,俩人给牛二娃做了一个手势,让他赶紧关了房门。
牛二娃顺从地关上了房门。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他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一阵瘫软,倚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没有一滴眼泪,就那样呆愣愣地坐着······
高粱红扛着锄头,周万和扛着铁锹,俩人一左一右地抬着背篼,进了我家桑树地上面的小树林。
狂风依旧不停地吹着,掠过小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为我们这还来不及长大的儿子奏着送行的哀乐。
俩人边走边商量着,到哪里找个好地方给娃安家,因为看了好几个地方,两人都觉得不合适。
正在这时,高粱红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说道:“我想起来一个好地方了,那里保准好,位置很不错的!”
“在哪儿?远不远?”周万和问道。
“不远!你跟着我走就行!”高粱红说道。
“好!”
俩人穿过小树林,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约摸十来分钟,在一个椅背形的山弯处,高粱红停下了脚步,他指着眼前平坦且稍许开阔的空坝说道:“就这儿吧,这是一个好地方,后面有靠山,前面地势还平坦,周边有树木环绕,远处能把整个何家营,尽收眼底,可谓站得高望得远。”
周万和抬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境况,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随即放下铁锹说道:“好!就依你,在这儿了!”
俩人将背篼放在平坦的空坝里,选了一个靠着山脉的位置,就开始挖起了土坑。
不一会儿功夫,土坑挖好了,俩人合力将背篼摆正方向,轻轻地放进了土坑里。正欲铲土盖上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掀开了娃脸上盖着的小衣服,露出了娃的小脸蛋,俩人同时看见娃的眼睛又睁开了。
“咦?”俩人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呆了片刻,俩人随即恢复了镇定,高粱红则开口念叨起来:“娃呀,我们也晓得你走的不甘心,这不是你的爹妈没办法给你医病嘛,这怨不得我们,只能怨你爹妈了,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地走,选一个好人家赶紧投胎去吧!”
“是啊,娃呀,你就听我们的赶紧找个好人家去吧!”周万和也跟着念叨起来。
念叨完,周万和从旁边找来一根枯树枝,挑了小衣服,将娃的脸重新盖好,俩人就迅速地铲了土,将坑填上,培实了,赶紧离开。
俩人很快就出了小树林,在回来的路上,俩人发现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已经越过山头,暖暖地照耀着整个何家营。
“咋那么奇怪呢?风突然停了!”周万和说道。
高粱红抬头看看太阳说道:“是啊!真有点奇怪!”
周万和突然说道:“你说,这娃是不是真的不甘心啊?”
“那肯定是的!不然他的眼睛咋又睁开了呢?”高粱红说道。
“嗯嗯,也是,这娃遇上这俩口子也真是倒霉了,就这么一点小感冒,也没钱给他医,就是可惜娃了!”周万和回道。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到了岔路口,各自回了家。
“水······我要喝水·······我要水······”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嗓子眼里直冒火,又干又痒,开始咳嗽起来。
听到声音,牛二娃猛然想起被他打晕了的我还没有醒过来。
迅即起身进了里屋,倒了一碗水,端到床面前,扶起我,给我喂了一些。
我感觉舒服了一些,可意识仍然模糊着。
牛二娃搂着我半倚在床头,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呢喃着:“雪芳······你不要有事啊·······娃走了·······他去找他新的······爹妈了······不要我们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也······不·····活了······”
我好像站在一悬崖边上,悬崖那边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没有桥,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我试着想越过去,可是我动不了,像被绑紧了双腿似的,好不容易拼净全身的力气,奋力一跃,撞在了悬崖边上,我的胸口痛极了······
待我醒过来,全身被冷汗泡透了,胸口又胀又痛。我瞬间明白了,我是被奶胀醒的,这娃突然走了,好长时间没喂奶了,所以胸口已经涨得滚圆的了。
我疼痛难忍,推开牛二娃,双手抱着**一阵乱挤,白花花的奶水瞬间在地上积了一滩,又换了另一边,挤完以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我喘了一口气,半倚在床头,脑子里又回想起昨晚的事,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哽咽着问牛二娃道:“娃呢?”
牛二娃小声说道:“他们带走了。”
“去哪儿了?”
“我也不晓得。”牛二娃摇了摇头,沉默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百零一章 上土时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