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家的抬爱。”
叶熙也跟贺子昂客套了一下。
贺子昂知道这样客套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便回到正题,问道:“叶大人,听说隔壁和县知县郭明才在这里失踪了,不知道叶大人找到他没有?”
“找到了。”
“在哪?”
叶熙的头往上努了努,然后说道:“上面那个就是。”
“什么?”贺子昂一脸正经地看着用棉被包着的那个东西,“难道郭大人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没错!”
“那可是一个朝廷命官,竟然有人敢谋害朝廷命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叶熙只是笑了笑,如果刚才葛尤汤等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郭明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郭明才简直就是官场中的败类,
“那凶手找到了吗?”贺子昂继续问道。
“有一点眉目了。”
“叶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了凶手的眉目,不愧为‘神探叶青天’!”
面对贺子昂的奉承,叶熙只是露出一个微笑。
贺子昂扫了葛尤汤、贾安、焦兴德三人一眼。
这三个人中,他只认得葛尤汤,毕竟驿丞的编制也是算在当地县衙的。
“不知道叶大人找到的凶手是谁?”
“这个等尸体抬下来之后再说。”
“是。”
贺子昂知道自己话多了,赶紧闭上嘴巴。
很快,郭明才的尸体就被人从二楼抬了下来。
叶熙命人把棉被打开。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郭明才的尸体。
郭明才的死状有点惨。
惨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成掌柜看到尸体的惨样,第一时间转过身,俯下身子,把今晚的晚餐全给呕了出来。
没想到刚才闻到那阵恶臭,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却躲不过尸体惨状的这一劫。
看来早就注定她无福消受今晚的晚餐。
楚芸心此刻的模样也不比成掌柜好多少,在成掌柜旁边不停地干呕。
不仅是两个女子受不了,马鞍山县衙的几个捕快,也有人走到一旁去呕吐了。
尸体这副模样,也让叶熙判断致命伤在哪出现了困难。
经过仔细辨认,叶熙才找出郭明才的致命伤在脖子处。
因为那个位置被砍了很多刀,郭明才的头都快要掉了。
“这是用什么凶器,才能把郭大人砍成这样的?”
叶熙拿出那把柴刀,伸到贺子昂面前,说道:“应该是这个!”
贺子昂对郭明才的惨死还心有余悸,现在叶熙又冷不防地把一把刀伸到他面前,把他给吓了一跳。
“叶大人真是厉害,连凶器都找到了!”
“不是我找到的,而是它自动送上门来的。”
贺子昂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尴尬地笑了一下。
叶熙又拎起了那把砍柴刀,仔细地比对了一下郭明才身上的伤口。
贺子昂完全没有受到尸体惨状的影响,笑嘻嘻地问道:“叶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比对死者身上的伤口,确认凶器是不是这把砍柴刀。”
“尸体都这个模样了,几乎找不出一个完整的伤口,怎么比对?”
“几乎找不到,就说明还有可能找到。”叶熙一边认真找伤口,一边说道,“你看,这不就有一条完整的伤口吗?”
贺子昂看着叶熙所指的那条伤口,顿时哑口无言。
虽然贺子昂在叶熙面前一直表现地很恭维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服气的。
没见到叶熙之前,他就认为叶熙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人。
不然怎么会有在一天之内,官阶就从七品升到一品的人?
可现在看来,叶熙似乎是真的有点本事。
“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凶器应该是这把刀无疑了。”
贺子昂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叶大人,刚才你说凶手有眉目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其实刚才我已经跟凶手交谈过了,不过当时没有证据,他也没有承认。”
“叶大人只管跟卑职说凶手是谁,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开口!”说到最后,贺子昂露出了阴笑。
“贺知县,办案最重要的证据,只要有铁一般的证据,还怕凶手不承认吗?”
贺子昂尴尬地笑了一下,“叶大人说的是!”
焦兴德突然大笑,“叶大人,尸体就在这,你现在找到证据了吗?”
“当然!”
“证据在哪?”
“在饭菜里面!”
“饭菜?”
“没错!”叶熙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把柴刀并不锋利,而且也不好隐藏,郭明才没理由见到你带着这把刀不做防备。”
“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死者的饭菜里面被人下了迷药,在被攻击时才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而你作为厨师,最有可能在饭菜里面下药!”
“我确实是有可能在饭菜里面下药,但是据我所知,送给郭明才的饭菜,可是经了三个人的手,你怎么能够确认迷药就是我下的呢?”
说完,焦兴德发出一声冷笑。
叶熙沉默了一会。
焦兴德嘲讽道:“神探叶青天,也只是虚名而已!”
面对焦兴德的嘲讽,叶熙笑了一下。
“我还有证据。”
“还有证据?在哪?为何不拿出来?”
“在你身上!”
“我身上?”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焦兴德。
“我身上有什么?”焦兴德一脸疑惑地问道。
“血污。”叶熙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用那把砍柴刀杀害郭明才的,所以身上都是血污。”
“我天天在厨房里面做菜,沾上一点血污,这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你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想来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么说的话,叶大人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其实只要认真看的话,也能够分辨得出人血和禽畜血的区别。而且,新鲜的血和干涸的血,也是不相同的。”
焦兴德的脸色开始变化。
叶熙继续讲道:“根据郭明才的死状,可以肯定,凶手在行凶的时候,身上必定沾满了很多血,而整个驿站,就只有你身上沾了血,所以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焦兴德的脸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