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讨论之时,成掌柜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目前看来,贾安确实有着非常强烈的动机。”叶熙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现在我们连郭明才在哪都没找到,就算我们可以证实贾安确实有很强烈的动机又怎样?根本没办法定贾安的罪!”楚芸心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也是我一直担忧地问题。”叶熙看着两女,继续说道,“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郭明才,不管是生是死,他的身上一定会有线索。”
“可是刚才葛尤汤和贾安找遍了整个驿站,也没有找到郭明才的一根汗毛,这该如何是好?”成掌柜也是很担忧。
她担忧的点,主要是怕叶熙在这个案子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误了正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他们两个说是去找人,但是其中有人根本没有去找,反而去把人藏了起来?”
楚芸心提出了一种假设,这个假设得到了成掌柜的赞同。
“这不是一种可能,而是一定有人这么做了!”叶熙的语气非常肯定。
“没错,我猜那个人一定就是贾安,表面上是在找人,实际上人就是他把人藏起来的,刚才他只是去把人藏得更好一些!”成掌柜说的好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叶熙白了成掌柜一眼,“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楚芸心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看葛尤汤的笔录。
过了一会,楚芸心懊恼道:“哎呀,我们忘记问葛尤汤刚才他在一楼都找了哪些地方了!”
“没关系,等会我们问贾安也行。”
“那下一个审问的人就是贾安了?”
叶熙点了点头。
很快,贾安就被叫了进来。
叶熙开门见山问道:“贾安,你应该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吧?”
贾安听到,身体震了一下,低下了头,想把把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
“问你话呢,赶紧回答!”成掌柜催促道。
贾安抬起头,看着叶熙,回答道:“当然记得,那天受到的屈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刚才我听葛尤汤说,今天你再次见到郭明才的时候,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虽然我忘不了那天的屈辱,但是我见郭明才似乎不认得我了,而我也不想主动揭开伤疤,所以就装作没有认出他来。”
“难道你不恨他吗?”
“我恨!”贾安一开始的情绪很激动,随后突然变得很失落,“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郭明才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我能够拿他怎么样?”
“你可以把他杀了!”成掌柜突然说道。
“大人不要随意冤枉人,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一个朝廷命官杀掉!”
“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报复郭明才?”叶熙问道。
“想过,但是一想到跟郭明才身份的巨大差距,就再也提不起这样的想法。”
“你就甘心一辈子这样?”成掌柜问道。
“我想问几位大人,我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一刀砍了郭明才吗?虽然那样很痛快,但是我的妻儿,我的老母亲怎么办?难道留下他们孤苦伶仃地度过余生吗?”
贾安一连发出几个灵魂拷问,让成掌柜一时哑口无言。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因为天成楼里面,就有很多这类型的人。
成掌柜沉默了,她心里开始觉得,贾安并不是凶手。
叶熙也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问道:“你送饭菜给郭明才的时候,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我把饭菜放下之后,就离开了。”
“是这样吗?”叶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贾安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我记得当葛尤汤质问你去哪里的时候,你回答的是,郭明才有事找你,所以耽搁了。这可跟你刚才说的互相矛盾!”
叶熙突然发难,使得贾安哑然失色。
而成掌柜和楚芸心也惊讶地看着贾安和叶熙,完全没想到贾安的话里竟然有这样的漏洞。
“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的,就算说出来,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凶手。”叶熙淡淡地说道。
“我、我……”贾安依然犹豫不决。
“贾安,老实回答叶熙的话,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虽然成掌柜带着面纱,但是贾安依然感受到了成掌柜眼神中的鼓励。
贾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那个郭明才真是可恶至极,原来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我!”
“他有对你怎样嘛?”成掌柜问道。
“当郭明才看到送饭菜的人是我之后,叫我把饭菜放下,在我放下饭菜的时候,他笑吟吟地站了起来,走到我背后,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虽然当年的烫伤已经无碍,但是如后背再次碰到热水,或者受到外力的话,还是会很痛。
被郭明才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只感觉痛不欲生。
但是郭明才那个人渣,拍了一下还不够,竟然连续大力地拍了我的后背几下!”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叶熙、成掌柜,还有楚芸心都能够感受到当时贾安到底有多么地痛。
同情归同情,案子还是要办的。
“郭明才这么整你,你就没有对他做什么事吗?”
成掌柜和楚芸心从泛滥的同情中回过神来,虽然贾安确实很可怜,但同时也加强了贾安杀害郭明才的动机。
贾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吼道:“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想要当场把郭明才掐死,但是这么做就上了郭明才的当了!”
“为何这么说?”
“如果我没把他掐死,那他肯定会把我整死,而且就算我把他掐死了,那我依旧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所以,看着郭明才那几句挑衅意味的笑容,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些就是你在郭明才的房间发生的所有事?”
贾安点了点头。
叶熙继续问道:“在你离开郭明才房间之后,到找到带血的砍柴刀之间,你都在干什么?”
这个时间段,就是现在推测的郭明才死亡的时间。
“我被驿丞大人从二楼叫下来之后,除了送你们上到二楼,就一直待在一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