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都留在了船上?”叶熙露出疑惑神色,“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不是就在船上我也不知道。”
“能否说得明白点?”
“每次乘这艘船的时候,我都看见马得财让人把一个很重的箱子抬到二楼这里,可是下船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到马得财让人把箱子抬下船。”
“你没有见过马得财处理箱子吗?”
“马得财从不让我上二楼,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二楼的箱子到底怎么样了。”
叶熙突然站起来,走到二楼那个箱子面前,指着箱子问道:“马得财每次抬到穿上的箱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没错,都是这样的箱子,至少大小是差不多的!”
“你有这箱子的钥匙吗?”
“没有。”胡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马得财连碰都不让我碰这个箱子,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箱子的钥匙?”
“马得财有没有钥匙?”
胡巴用惊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叶熙,然后才回答道:“我在偶然的情况下,曾经听到马得财跟曾乐成说,他也没有这个箱子的钥匙。”
“没有钥匙?这箱子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送给了谁呢?”
叶熙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胡巴以为叶熙在问他,便答道:“我只知道这个箱子是有人送到马得财府中,然后马得财再通过曾乐成的船把这个箱子送出去。
至于送到了哪里,送给了谁,我一概不知,甚至马得财本人也未必知道。”
如此神秘的一个箱子,看来一时半会解不开箱子迷题。
叶熙没有在这个箱子上继续纠结,突然转移话题,问道:“这么说的话,你是有可能知道马得财把箱子送出去,会打开这个窗户咯?”
胡巴顺着马得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迷惑神色,说道:“难道他们通过这个窗户把箱子送出去的?”
胡巴的神色、语气看上去都没有什么问题,似乎他真的不知道有这件事。
“刚才我们再楼下听到,马得财和曾乐成在二楼发生了争执。你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争执吗?”
“我知道大概一些。”
“说来听听。”
“曾乐成和马得财有生意来往,之前马得财向曾乐成借了一笔钱,用作生意周转。可是江月女死后,曾乐成的生意越来越差,最近手头吃紧,便想向马得财要回之前那笔钱,不过马得财总是一各种理由推脱。”
“原来如此。”叶熙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刚才你在一楼和二楼,为什么都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喜欢坐在角落,仅此而已。”
“为什么喜欢坐在角落?”
“角落不引人注意。”
叶熙问的很快,胡巴回答地也很快,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马得财手下做事?”叶熙思维跳跃,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大概一年半前。”
“马得财对你如此之差,你为什么还会选择在马得财的手下办事?”
胡巴的听到叶熙的这个问题,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人生在世,为了活下去,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胡巴文绉绉的一番话,让叶熙觉得胡巴比崔修永更加像一个书生。
叶熙突然想起刚才的一个问题,胡巴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
于是,叶熙便再次问道:“胡巴,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上船之前和上船之后,对马得财的态度相差那么大?”
“叶大人,刚才我已经说了,是因为……”
“被跟我扯什么人生理想,你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叶熙突然大声怒吼,把旁边的楚芸心也吓了一跳。
更不用说胡巴了,直接当场愣住。
叶熙继续说道:“如果你再这么不合作,那么在船靠岸之后,等着你的将会是应天府尹的严刑拷打!”
可是胡巴似乎不吃这一套。
“叶大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胡巴盯着叶熙,演什么没有任何的畏惧,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连名闻天下的叶熙,也会使人屈打成招,那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叶熙没想到胡巴比崔修永更加地难缠,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突然间,叶熙想到刚才胡巴的神情曾经出现过一瞬间的异样,虽然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但是他肯定有所隐瞒。
于是,叶熙突然笑了一下,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胡巴。
被叶熙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胡巴感到有些不自在,不敢再跟叶熙眼神对视。
“胡巴,马得财对你非常不好,甚至经常羞辱你,但是你却一直隐忍不发,一直在他身边做事,就是想要找机会报仇吧?!”
叶熙的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深深地刺进了胡巴的心脏当中,使得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静,身体都开始颤抖。
叶熙也不知道这句话的作用竟然这么大,直接让之前一直保持冷静的胡巴破防了。
只见胡巴突然对叶熙大声说道:“我是想向马得财报仇,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所以今天你就精心布置了这个局,杀害了马得财和曾乐成?”
“哈哈哈!”胡巴突然大笑,“马得财和曾乐平死得好!可惜叶大人你猜错了,他们两个不是我杀的!”
叶熙皱起眉头,也不是胡巴杀的?
估计直接问的话,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凶手,于是叶熙决定转移话题。
“胡巴,你对马得财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巴看了叶熙一言,笑道:“叶大人,告诉你也无妨!”
叶熙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胡巴,等他把他的故事讲出来。
“一年半前,我通过一个远房亲戚的介绍,谋得了一份工作,开始在马得财手下做事。
马得财是做布匹生意的,生意规模不算大,但是在扬州府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每天很多事做。
头几个月,我只是马得财众多手下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我觉得马得财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一个手下。
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我新婚不久的妻子邵映雪来到我工作的地方看望我,顺便送点东西给我吃。
映雪面容精致,身材姣好,吸引力店铺里面其他同僚的目光。
这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可是也成为我噩梦开始的根源。
那一天,马得财刚好到店铺里面巡视,正好看见了我那漂亮的妻子。
他装作跟我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不断讨好映雪。
最后还说要给映雪用最好的布,做一身最漂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