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似曾相识啊。”
时或嘴角拂过一抹冷笑。
顾灱幽幽的呼了一口气。
这双眼，她看的十分眼熟，像是曾经见过那般。只是记忆闪过，她一时抓不到在何处见过。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从另一侧的桌上找来纸笔，默默的将这双眼给勾勒下来。
时或一直看着她的动作。
眼睛在她的手下逐渐成形，他脑中的记忆也被一点一点唤醒。
“这双眼，是柏昕的。”
时或说着，拿出手机，找到柏昕的照片递给她看。
顾灱接过。
以眼看骨，心中的拼图终于完整了。
“这就那人想要找的眼。”
所有的头骨的眼骨周围都是这般模样的。
难道，那人做的人已经成了？
可做出的人，会有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吗？
顾灱又不由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
时或不知。
但这双眼，是将这几起案子联系起来的关键。
他拿着顾灱的图起身，拍拍她的肩。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将这报上去。”
他需要将所有的案件卷宗都调出，重头开始重新梳理一遍案子情况。
顾灱沉默的点点头。
时或走后，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监控上。
她将监控的时间放大
，又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案发前十天的监控，她都顺着看了一遍，十秒十秒的重复。
等时或回来，看她的样子，就像是要钻到电脑里去了。
他担心顾灱的眼睛，伸手覆住她的眼。
“不要靠那么近，伤眼睛。看出什么了吗？”
顾灱就看了三天。
时或这么蒙，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酸又疼，闭着眼转了转眼珠。
“我在三天前的监控中，也找到了她。”
说着，她将时或的手扒拉下，将自己记下的时间递给时或，让他自己看，她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放松了一下眼睛。
时或按照她给的时间在监控中找到那人，相同的位置，相似的表情。
他可以肯定，那人是在挑衅。
但监控中，并没有那人进周家的画面，所以无法判断她出现在这的目的。
虽然时或心中知道，她要么是凶手，要么就与凶手有关系，但手头并没有证据，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将画面时间记下，发给黄岑，让他试试看能不能从中弄出一点新的东西。
他自己则是坐下，又继续看案发前几日的监控。
顾灱放松好眼睛后，也回来同他一起看。
案发前十天，这人
一共出现了四次。
每隔三天一次。
案发后，周家门口被封锁，就再也没有从那经过了。
时或在这人身上找到了柏昕的眼睛，不禁想，那张被遮挡的脸下，又藏着谁的鼻，谁的嘴，谁的耳。
一个用旁人的器官拼凑的人，究竟是变成什么模样？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等两人将监控看完，已经第三日。
所有人都疲惫不已。
时或看着手头有限的线索，想了想，直接给人放了了一天假。
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他与顾灱回家，洗漱后，也是倒头就睡着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着门铃声，将两人从睡梦中拉出。
时或被吵醒，不禁有些烦躁，拉开门就看到顾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的双眼被揉的有些泛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敲了几根呆毛，人看着呆呆萌萌的。
他躁乱的心，莫名被顺毛抚了一下，眸底柔意拂过。
“你接着睡，我下去看看。”
顾灱懵懵的点点头。
时或快步下楼，刚开门，门外人就十分急切的推了一把。
“时爷，大师在吗？我们少爷出事了！”
男人又尖有细，明明是个
男人，这破的音像个女人那般。
顾灱也恰好下楼，闻言皱了一下鼻尖。
“是裴家人吗？”
男人听到，急忙点头。
“是是是！少爷被人带走了，已经两天了，至今没有找到，也没有消息传来。我们查了监控，他是被一个女人带走了。但是监控中看不出那个女人的脸。”
顾灱给裴钺晟留了刀，这找上门来，自然要管。
而且，她看过的，裴钺晟的死劫未解，又与女人相关，对上了，更不能不管了。
她对来人点点头。
“稍等，我换了衣服就与你去看看。”
时或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晚上八点。
他捏捏眉心，也去洗漱了。
他比顾灱先一步下来，问了一下对方裴钺晟那边的情况。
裴钺晟是两天前的早上失踪的。
他与往常一般去上班，结果人在半路就不见了。
他们报警了，也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
一无所获。
直到三个小时前，他们才从家门口的监控中看到了裴钺晟被人带走。
那个监控，他们之前明明都翻来倒去的看了很多遍，但在三个小时前，就是真的没看到那个画面。
时或眸中疑惑划过。
“监控带了吗？我看看
。”
对方急忙点头，说带了，有些慌乱的拿出手机调出监控给时或看。
时或调了一下倍速。
监控是单独截出的，就是裴钺晟出门到失踪的过程。
监控中，裴钺晟从地下车库开车离开，明明可以看到，开车的人是他。
但奇怪的是，三分钟后，他被一个女人牵着，又从地下车库走出。
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如闲庭漫步那般，慢慢悠悠、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裴宅。
诡异的是这一路走去，竟没有一人看到他们。
他们走到大门前，女人偏头，对着门口的监控扬唇，笑了。
时或心头“噔”一下。
那张脸，很美，美的令人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美的让人想要臣服。
但时或看到后的下一秒，就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张白骨骷髅，五官全无。
奇异的，他还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
一种诡异感带着寒意，从尾椎骨升起，瞬的刺到心口，他请不自己打了个寒颤。
忽的，屋内的气氛陷入冷凝，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
顾灱下楼时，就觉明明温暖的房间里浮着一抹寒意，好奇的眨眨眼。
“怎么了吗？”
时或眼睑半阖，带着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将手机递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