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明了顾灱的意思。
“那这梦萝花，交给你查？”
纹身店那事，时或便让人查过，但山上的消息是一点没漏出来，反而他还收到上级的警告，告诫他，有些地方，是碰不得的。
顾灱也明正阳山在外的情况，点头应下了。
“我会让顾刔将最近半秒的交易记录发给你，余下的，也要看你自己了。”
时或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再看电脑屏幕。
“不把它叫回来吗？”
顾灱歪头看电脑。
屏幕上，小猴还在玩那个东西。
她思绪一转，蓦的想到一点。
“你说，它可以把那玩意拖回来了吗？”
时或摇头，表示不知。
这触及它的知识盲区了。
顾灱微微瞥了一下，盯着屏幕看，计算了一下可能性，就是忘记了一点，小猴，不一定会听她的。
她在对讲里哄了半天，小猴都没理她，甚至还不想回来。
顾灱头疼。
这就像个玩野的孩子，无法控制了。
时或陪着她，一直看着监控，直到小猴玩够了，才兴高采烈地跑会来。
与之前般，它从通风管道出来，就要往顾灱怀里蹦。
顾灱想也不想的躲开了。
小猴这次在通道里的呆的时间有点久，身上带
回来的垃圾更多了。
顾灱找了干净的纸巾将它毛发上的那些粘液都给弄了下来，交给时或，取了摄像头，就带小家伙去浴室洗澡了。
小猴身上染上的味道太重，她连洗了五次才将味道给压下去。
小猴只觉自己的毛都快给她洗秃了，她刚一松手，它就以迅雷之势猛地窜了出去。
时或刚与局里沟通了一下情况，还没反应，就被它撞了一下。
时或差点没站稳。
他低头。
小猴抬头。
“吱——”
时或挑眉。
“要我抱？”
小猴点头，张开了手。
“吱！”
时或有些意外，轻笑一声，将它抱起，朝浴室走去，本是想拿毛巾给它擦擦。可他刚一动，小猴就开始“吱吱”的叫了，不得已，他只能停下。
顾灱拿着浴巾出来时，就几秒的时间，时或身上也湿了大半。
她脚步顿了一下，有些无语的白了一人一猴一眼。
“它那么湿，你也抱？擦擦吧。”
小猴看她过来，“吱”的叫着转过身，脑袋深深的埋在时或的怀中，用屁股对着她。
时或接过毛巾。
“你这是怎么惹到它了？”
顾灱低眸看它，摇头。
“大概是给它隙太多遍了。那味道，太重了。”
她也发诶了点功夫，才将它身上味道给洗掉的。
时或点头，表示理解。
他抱着小猴到沙发上坐下，认认真真给它擦毛，擦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将它的毛擦的七七八八。
小猴感觉到自己的毛干了，就脚一蹬，从时或怀里跑了。
时或浴巾还没放，不由呆了呆，失笑的摇头，朝顾灱看去。
“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顾灱看看挂在吊灯上的小家伙，想了想，摇头。
“你可能连桥都不是。”
时或：……
呵，真棒。
……
“铃——”
午夜的电话铃声，带着几分焦急将睡梦中的人吵醒。
时或揉揉太阳穴，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眉心轻蹙，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坐起身。
“时爷，顾珽出事了。”
来电人是赫连森。
“他溺水了，人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还在不停的抽搐，医生控制不住。”
时或想到顾灱的话，眸色沉了沉。
“怎么会溺水？”
赫连森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里藏着几分惧意。
“他在洗澡的时候溺水的。”
时或穿衣服的手顿住。
“什么？”
赫连森也不由叹气，沉沉“嗯”了一声。
“在自己家里洗澡的时候溺水的。”
时或头突然疼了，闭了闭眼道：“嗯。我马上过来。让医生尽力稳住他的生命特征。”
赫连森应了。
时或出门时，将顾灱叫醒，将情况告知，开车过去接了她一同去医院。
他问了位置，到了医院后带人径直过去。
赫连森守在急救室外，满脸焦色，心底的不安如潮水般几乎将他湮灭，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到时或的一瞬，他差点一个腿软摔倒了。
时或走近。
“具体是什么情况？”
赫连森手扶着走廊的长椅，眸中神色茫然拂过，还夹了一丝恐惧。
“他出事的时候，我在和他打电话，说的好好，他突然叫了一声，说水里有东西在拽他，慌张的叫了一阵，声音突然就没了。我直觉不妙，就急忙打电话报了警和叫了120，跟着赶了过来。”
顾珽也搬出了顾家老宅，一个人在三环买了一个loft，自己一个人住。
赫连森赶来的时候，医生就说他是溺水了，但是奇怪的是，将他腹部的积水全部排出了，他还是没醒，而且，他还像是犯了羊癫疯般在不停的抽搐，根本控制不住。
顾珽的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羊癫疯。
医生还说他的生命体征在不
断减弱，若是两个小时内找不出他的病因救治的话，他就没救了。
赫连森觉得这事诡异，便给时或打了电话。
他将情况交代完后，就见时或偏头朝身边看去。
他这时才发现时或竟然将那日见的女孩带来了。
他微微一怔后，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怨气。
顾珽的命都危在旦夕，他竟然还去接了女人才来。这在他看来，是完全没将顾珽的命放在心上。
“时爷，您带她来，恐怕不合适吧？”
顾灱刚要说话，忽的被打断，有些不明的看看他，又看时或，像是在问他“带我怎么了”。
时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冷眼瞥了赫连森一眼。
“一会你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
赫连森后后脊一寒，但心中怨气更甚，更加不服气了。
“难道她能救顾珽？”
时或没有回应，而是低声问顾灱：“你怎么看？”
顾灱偏头，目光落在急救室上。
“这里怨气很重。”
医院本就是阴阳交融的地方，怨气、死气重，但同时，生机也浓。
进了这里，情况会变得不好控制，两极分化。
而这急救室中，怨气冲天，看不到一点生机。
看来，顾珽这次遇到的，是个大家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