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刔:“走了?那这些过敏的人怎么办?”
他愣了许久,才回神,有些不安的看向自己身后的瘫着像是痴呆了般的人。
陈煜也懵了。
他也是对梦萝花有点过敏的人,这一次能没事,纯粹是上次折腾出了点抗体的。
“你没有药吗?上次顾大师给了药,我吃了一个疗程就好了。”
顾刔茫然的眨眨眼。
“我没有药,但我……”
“好家伙,你居然没有药,那这要怎么办?你等会,我去找时爷,联系一下顾大师。她可能是忘了。但不应该啊!顾大师不像是办事这么不靠谱的人呀。”
陈煜有些激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后就跑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顾刔愣了愣,将余下的那句“我会配药”给咽了回去。
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人,苦笑。
这不会真是拿给自己的练手的吧?
时或在听了陈煜的话后,再回想顾灱离开时的情况,心里也有了答案。
“你没问问那另一位姓顾的大师要怎么解决吗?”
陈煜愣。
“那位大师也行?”
时或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都是姓顾的,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行呢?”
陈煜:……
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讨好的笑笑,转身跑走。
顾刔
那边,又捋了一遍药方,等陈煜回来后,就直接将药方给了他。
“我们山上每一个人对梦萝花的理解都不同,解药的配方也不同。希望会有用。”
陈煜喉头又动了动,暗自称奇。
还真让时爷给料到了。
他微笑的接过药方,点头。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配。”
因时间紧迫,药配出直接熬的药汤,喂的时候,还出了一点岔子,但最后也好歹是全给喂下了。
陈煜又按照顾刔的要求,将药方复印了一下,分给了每一个过敏的人。毕竟这药得吃一段时间。
顾刔的疗程是七七四十九天,头七天每天一次,二七天是每隔一天一次,三七天则是每隔两天一次,余下四个七天,则是每七天一次。
因现场被清理的十分干净,线索也就暂时断了。
时或只能让人暂时将主办方和组委会的人给一锅端了。
既然找不到最有嫌疑的,那便一一审吧。
陈煜看着被带走的人,不由看着窗外的天,轻叹一声。
这帝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时或处理完场馆的事情后,接到老宅的电话,自家老爷子让他回家。
他便只能给顾灱发了条信息,报告一下自己的行踪,调转车头回了家。
时或
刚进门,管家便迎了上来。
“小少爷,老太爷在书房等你。”
时或微微颔首,将脱下的外套递给他,直接上楼。
时家老太爷时璋,今年七十有三,十年前退休,将权放给时父时综浚后,便回到老宅养老,没事养养花逗逗鸟,从不过问时家的事情。身子骨也还算硬朗。
而时家半商半政,却出了时或这么一个异类。
他是时综浚的老来子,也是众兄弟中,最小的一个。自小是帝都纨绔的代表,前二十二年,所有人提他的名字,便是一句,你可不要像时家老幺那般。
但等到他二十二岁时,他的名字又成帝都世家的忌讳。
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无人敢提他的名字,包括在时家,亦是一个说不得存在。
但外人不知,那不过是时家为了放出的口风。
时或到了书房前,轻轻叩响房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才扭开房门进门。
“爷爷,您找我。”
时璋在屋里,拿着一本晦涩难懂的《时间简史》翻看,见他进来,微微低头,眼珠向上翻了一下,从下往上的打量了他一眼。
“精气神不错嘛。”
时或勾唇轻笑,算是回应,扬起下巴朝他书中的书点了一下。
“什么时
候爱看这种书了?看得懂?”
时璋“呵呵”笑着,将书合上。
“看不懂才看。看得懂的看,多没意思。”
时或笑笑,没再接话。
时璋将书放下。
“说说吧,今日为何不让我药学比赛的现场?出什么事了?”
时璋是时家中唯一知道时或在做什么的人。
时或将现场的情况说了说。
“一场好好的药学比赛,却成别人夺命的算计。爷爷,看来,您的命也不错。让人可以三顾茅庐来请。”
说着,他斜眸瞟了一眼,被老爷子故意摊开来放在桌面上的请柬。
三封请柬,看着一封比一封金贵。
时璋眼底笑意一浓,抬手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肩头。
“呵,刚打趣我了?我时家人的命要不好,也坐不好这第一世家的椅子。”
“您以前不是不信吗?”
时璋嘴角一垮,冷眼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少给我带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我也可以不信的。”
时或侧身假意躲了一下,还是让他打到了,脸微微一皱,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时璋嫌弃的白他一眼。
“别装怪。我听人说,你带了个女孩子去?什么关系?”
“一个大师。”
时或也知老爷子在自己身边按了人,不
过是为了他的安慰,也不是太在意。
“大师,那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
“她才十九。是家学。爷爷,你听说过赊刀门吗?”
时璋闻言一怔,刷的坐直了身子。
“你说她是赊刀门的?”
时或看他反应,眸光不由一沉,点头。
“嗯,赊刀顾门的。”
时璋眸色明灭,盯着时或看了好一会,才悠悠叹了一口气。
“你们这,也算是缘分吗?”
时或挑眉,还未问,就见老爷子杵了拐杖起身。
他起身向前扶了一把。
时璋反手拍拍他手背,然后带人走到书架前。
时或就见他在书架上动了几本书,然后书架“咔咔”一响,朝旁缓缓移动,一个保险柜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璋送了他手,将保险柜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红棕色的木盒,反身交给他。
时或接过,心里拂过一抹异样,指尖不自觉蜷了一下。
“爷爷,这是什么?”
时璋淡淡睨他。
“你应该猜到了吧?打开看看吧。”
时或点头,缓缓打开木盒。
盒开,一把银刀印入眼帘。
这刀,乍一眼看去与顾灱身上的刀很像,但细看,会发现这刀的纹理更加老旧,刀口上,也多了许多细纹,刀身写满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