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弈说着,就忍不住叹气。
“我也试过找人去改建。但每一次施工队到了现场,都没办法拆除那石桥。而且,施工队的人都会受伤。有的是在现场,有的是离开后。
我试了三次后,便歇了心思。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顾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石桥拆了,余下的改建很简单。我不是专业的,你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设计师出图,风水布局由我来点就好。那地方大风水没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学校逸夫楼前的广场,也有问题。你到时,将两块地的设计图,一起出了。”
常弈惊了惊。
“逸夫楼前的广场,也有问题?”
顾灱点头。
常弈消化了一会,才回神对她道谢,并询问酬劳的事情。
顾灱摇头说不用,不过是指点一下风水,不用了。
她在学校上学,本就有缘的牵扯,这一点不必算的那么清楚。
常弈又道谢一次。
顾灱应下,留下自己的号码,便告辞离开了。
常弈让杨岳将人送走。
杨岳目送顾灱离开,转身回了办公室。
“校长,顾同学真的可以吗?”
常弈有些疲惫的捏捏眉心,点头。
“你放心吧。若她不行,这海城,便无人能行了。”
杨岳暗自心惊
,这评价,属实高了。
顾灱不知两人对话,她离开办公楼后,径直去了城隍庙。
卖古玩的老胡一看她来,就有些激动的跑出店找她。
“顾丫头、顾丫头——”
顾灱顿足,嘴角抽了抽。
这是什么鬼称呼?
老胡扶了扶有些大的油肚,一颠一颠的跑到她的面前,裂开嘴笑着。
“顾丫头,你忙不?”
顾灱默默的退开半步,摇头。
“您有事?”
老胡忙不迭点头,眼一眯,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对她招招手,小心翼翼的说:“我们进店说?”
顾灱颔首,侧身礼貌的让让路。
老胡走的飞快,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对她招手,生怕她掉队。
顾灱眸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由加快了步伐。
老胡领着她进了店,探头朝外看看,像是在确定什么,然后缩回来,飞快将店门关上,走她跟前,踮起脚尖凑到她面前,小声说:“你是不是会抓鬼啊?”
顾灱眸光一闪。
“您有鬼要抓吗?”
老胡眼瞳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浮起一抹恐惧的神色,忙不迭点头。
“就是,我感觉我家闹鬼。时间在老唐家后面几天。一开始我没注意,但最近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听说,老唐的家是你解
决的,所以一直在等你。不瞒你说,我家和老唐家在一个小区。”
顾灱略略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问道:“家中具体表现是什么?”
老胡紧张的抖手抹一把脑顶门上的细汗,结结巴巴的说:“半夜会有女人高跟鞋‘噔噔噔’来回走的声音,有时候还能听到婴孩的哭声。就断断续续的,有小半月了。”
最近表现的更严重了。
白天会有人在厨房捣乱,明明收拾的好好的厨房,被翻的乱糟糟的。那天糖撒了一地,他们在糖上面,看到了小孩的脚印。
他老婆还在大白天,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在家里走来走去。
人都给吓病了。
他也被吓的不轻。
他做古玩的,也认识一点人,之前也找人看过。但都没用。
前几日,他一个老友去帮忙看了,还做了个什么阵,他也看不懂,然后有没有不知道,但那鬼却是闹的更欢腾了。
他觉得鬼是觉得被冒犯了,开始警告他了。
而恰好,那日就听隔壁老唐家的事解决了,唐骏那小子都开始在小区里晃悠了。
他便打了主意,要来求顾灱帮忙了。
他还专门去找老唐问了规矩。
“顾丫头,你是不是先给我刀?然后再去我家看看?”
顾灱暗自失笑,轻轻摇头。
“胡老板,你这情况与旁人的不同。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解决你家中的问题。刀就先不给了。入夜后,我先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老胡见她不给自己刀,小小失落了一下,但听她要去看,眼就得一下又亮了,不住点头。
“好好好,几点,我晚上来接你?”
顾灱摇摇头,表示不同。
“我知道唐老家的地址,你告诉门牌号即可。”
两人定好时间,顾灱便开门离开。
今日也勉强算送了一把刀,她便没去榕树下摆摊了,晃晃悠悠的在外解决了晚餐回家了。
她刚到家门口,一眼就看到门旁那张熟悉又戳眼睛的SUV,眼角一抽,头疼。
怎么又来了?
就不能消停两天,给彼此一点空间吗?
时或下车,一眼看见她眼里未散的嫌弃,剑眉微微一挑。
“不想看到我?”
顾灱心里默默点头,面上却是没动。
她现在时或太狗了,不敢惹。
时或走近。
她悄然退后。
时或“呵”的轻笑出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人往怀中一带。
顾灱在看到他手来时就本能的想躲,但不知为何还是慢了一步,被人带走。
一瞬,她鼻翼萦绕男人身
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明明很淡,却莫名的染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熏的有些飘然。
她思绪一晃,不由自主的抬头。
“你……”
时或低眸,就见她眼眸泛着盈盈的水光,右眼眼尾的红痣似又被染了色,深却艳。
四目相对。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空气中拂过暖暖的气息。
须臾。
时或轻笑。
胸腔共鸣,微微震动,仿佛被加大了马力,将抵在上的顾灱的手震的一麻,心尖儿颤的回神。
她反手就要推人。
时或早有防备,后撤一步,手却依旧扣在她的腕上,待她卸了力,又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顾灱感觉自己像是飞了一般,眼前呼呼闪了闪,被迫靠在时或怀中才站稳。
她缓了缓,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没再动。
“时队长,您到底有何贵干?”
时或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
“无聊,来看看你。”
顾灱:……
“呵呵,谢谢。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时或“唔”了一声,摇头。
“我口渴了。”
顾灱一顿,心里顿的生气点火气,一堆咒骂在嘴边翻滚,忍了又忍,才没有骂出口。
她深呼吸,点头。
“嗯,那请您先放开我,我再请您进屋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