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挑眉。
“顾大师，这是有用的到我的时候了？”
顾灱蹙眉，不耐的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
陈煜暗自撇嘴。
不，时爷一向这样。只是你们不熟，他苟住了。
时或没有回答，转身径直上车。
顾灱立在原地，歪头看他。
这是答应了吗？
时或坐好回头就见她站在车外，一动不动，周身凌凌清清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仿佛融为了一体，有种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的感觉。
他眼眼角抽了抽，抬手勾了勾。
“上车。”
顾灱身形轻轻一晃，下意识的垮了半步又顿住。
“你同意了吗？”
时或叹气。
这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呢？
他沉眸点头。
“嗯。上车。”
顾灱面色不改，心里却是悄然松了一口气，步履轻快的上了车。
陈煜开车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三人住下。
翌日清晨。
顾灱起的很早，在前台留了信息，便离开了。
她先去了城建局，想找人问问凤鸣山的历史，可里面的人问她是哪的，还让她出示证件。
顾灱傻眼了。
她去哪找证件？
不得已，她只能先离开。
走出城建大
门，她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黑色SUV，脚步微微一顿。
时或见样主动下车，走到她面前，微微勾腰，凑到她的脸前。
“吃闭门羹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面上的小浮毛瞬的都立了起来。
顾灱心口划过一抹奇怪的感觉，忽而觉得紧张，扭头躲开。
“是啊。怎么？”
时或轻轻拍她的肩头。
“跟我来吧。要找什么？凤鸣山的资料吗？”
顾灱一愣，下意识的转身跟上。
“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
她听着时或不冷不热的回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得劲，嘴角撇了撇，没有再说话。
时或领着她找到负责人，很快就要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顾灱翻看后知道，凤鸣山原名泽山。抗战时期，山上被胡子征用，搞了乱七八糟的事情，杀害了很多同胞。
直到解放了，有人上山清理，发现他们尸体都被随意的扔在山上的。山上的泥土都被他们的血染成了红色。
清山的人将他们的尸骨整理后，埋在山尖，最接近太阳的地方，寓意东升。
而留在山间血染的痕迹，犹如一只展翅的飞鸟。他们看后，便申请给山改了名，成了今的凤鸣
山。也是想用这名字，压压山间的阴气。
可凤命山横死的人太多，怨气横生，加之风水本偏阴，与鬼气而言，就如沃土一般，令其野蛮生长。
凤鸣山也因此被保留，从未被开发。也不是没人想开发，实则是上山没多久，必会出事。渐渐的，人们也就歇了心思。
现今，也只有每逢清明，会有学校阻止到山上扫墓，祭典一下那些枉死的亡灵，希翼这样可以给他们一丝清宁。
而这，又恰好给了山头的鬼们一丝信仰之力，保住了鬼身。
三种力量加持下，凤鸣山的鬼便留了下来。
时或看她小脸凝凝的慢慢将资料合上，懒洋洋的问了声。
“没找到吗？”
顾灱摇头。
“查到了。”
只是，她更茫然了，这样的鬼，要怎么送走？
他们说师父留下了箴言，是真的吗？
这事，真的该她管吗？
时或没有错过她眸底的疑惑，起身走到她身侧，从她手中抽出资料。
“既然查到了，怎么还一脸不清楚的样子？”
顾灱仰眸看他。
男人黑眸如深海般冷幽，却莫名漾着一抹让人安宁的涟漪。
她眸光一耀，抬手摸了摸鼻子，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时或有
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心中腹诽。
还真是热闹。
“呵，既然不明，直接问不就好了。”
顾灱蓦的回神，眉眼抹过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
“对哦，我忘了。”
时或难得见她犯迷糊，觉得新奇的多看了一眼，才带着人离开，又驱车去了凤鸣山。
两人刚到山脚，就有鬼冒了出来，不过……
“大师，你怎么来了？咦，这男人身上的气好奇怪。”
顾灱刚准备上山，就听旁边的树猛地冒出声音来。
她吓的一抖，差点打树了。缓了一会，才偏头看，发现有鬼挂在树枝上。大抵是她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对方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们不能见光，白天都是躲在树上或者山洞里的。晚上才出来玩。”
顾灱：“哦。”
鬼见她突然冷了脸，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一下又不敢说话了。
顾灱对他招手。
“你们之前说，听一个叫顾千夜的说，会有人送你们离开，是真的？”
鬼缩着脖子点头。
“是真的，是珍娘说的， 不会错的！”
“珍娘？是谁？”
“珍娘就是珍娘呀。”
顾灱：……
棒！
珍娘确实是珍娘。
她深呼吸，平了平心绪，道
：“那珍娘长什么样？”
鬼一懵，“啊”的一脸恍然大悟：“珍娘就是昨天调戏你的那人。”
顾灱微怔。
是她？
时或一直看着她，听她自言自语，忽而停下，脸色也变得难看。
“你是看到鬼了吗？有问到什么了吗？”
顾灱思绪一晃，回神，抿唇对他点点头。
“我们上山尖吧。”
那只鬼是个话痨，一听顾灱问珍娘的事情，就像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她。
珍娘喜欢躲在山尖最高的那颗梧桐树上。
珍娘说，那才真正凤凰栖息之地，还说自己在那能听到凤鸣。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凝出灵气，修炼成最厉害的鬼修的。
顾灱与时或脚程很快，在太阳正好挂在梧桐树上时，到了山尖。
正午的阳光过盛，所有的鬼都躲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中藏了起来，都没发现顾灱来了。
顾灱按照那鬼所说的地方找到了最高处的梧桐树，试探的用手拍了拍，没动静。又想鬼说，这个点，大家都在睡的正香，需要多叫一下。
她略一想，从包里拿出一根白烛。
不记得是什么是用过后随手塞到包里的。
她在烛身上写了珍娘的名字，立在树前，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