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栎看两人的样子,像是已经完全相信那女人了,不禁又急了。
“爷爷,你不能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得调查一下。我去深城的时候好好的,之前也在帮忙,一直都没事,可就是遇到她以后,就突然昏迷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你们都不觉得那是她做的手脚吗?”
荣庆看了一眼,地址竟是海城的。
玉牌,他是在帝都与白城之间的中阳山买的。传说在中阳山的深山中,还藏着一座山,名为卿月,那才是赊刀门真正所在地方。
只是,至今无人能找到行踪。
赊刀一门,主以预言为主,精通观星、算策一事,在古时就是帝王苦苦追寻的存在,只为求一句箴言。
而到了现代,有人说他们已经适应不了时代的发展,消亡了。但在一些老牌世家中,还流传着他们的传说,他们虽不知现代的赊刀门还能做什么,却还是想遇到,一旦有缘,就意味着多了一份承诺。
荣家是少有的知道赊刀门存在的人之一,而他也知道,赊刀门现在的发展,与以前不同的。他们不单单只找有缘人,靠钱,也能砸出一点缘分。
比如他。
他为荣栎求的玉牌,就是借着一点缘,又给了点钱得来的。
谁让荣栎从小,身体就不好呢?
帝
都郊外的法华寺的主持为他看过命,本是顺分顺水的,却不知为何,从七岁开始,就大小病不断,这就不算了,还特别倒霉,好几次都差点的丢了命。
荣庆也是从法华寺主持那得了门路,找到了中阳山,求来了玉牌。
容不得他不信的也是这玉牌,玉牌带上好,荣栎的身体立马就好了,倒霉的事情也少了。
荣栎是幺儿,加之从小受的罪的比较多,家里人难免溺爱了一点,没想,竟把人养的那么蠢。
荣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荣栎一眼。
“这事,你不用调查了。我与她这一门有接触。你稍稍养好身体后,就亲自去海城,将刀和的酬劳都给顾小姐送去。记住,态度一定要端正,最好是能取得联系方式,日后可以走动的那种。”
荣栎听他斩钉截铁的话语,不由气闷,犟着反驳。
“为什么要去!?我就觉的她是骗子!”
荣庆不想和他废话,起身走到他身侧,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
“让你做就做,别废话。曲倾盯着他,若是他不听话,你直接来告诉我,我打算他的腿!对了,荣栎,在我把玉牌求回来之前,你给我把刀贴身带着。要是自己不带出了事,我是不会求人来救你的。”
说罢,他也不管荣栎会有什么反
应,起身直接走了。
荣栎被打懵了,恍惚了好一会才回神,瞪大眼看着曲倾。
“我爷爷打我了?打我了?!打我了——他竟然为了一个骗子,打我!”
曲倾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你还是老实一点吧。喏,把刀收好了。我觉得你爷爷的话你还是听听的。”
荣栎抬手挡开:“我不要!”
曲倾不容他拒绝的将到塞到了他的手里:“你不会是忘记了自己没有玉牌前的日子吧。”
曲倾与荣栎是发小,荣栎的事情,他是除荣家人外最清楚的一个。
果然……
荣栎在听到那句话时,手蓦的抖了一下,再看刀的眼神也变了变,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将刀给收了起来,低声嘟囔。
“好吧,我就看看这刀带着了,到底有没有用。”
曲倾看他苍白的小脸,又可怜又可气。
“小命都差点没了,还那么多想法。”
荣栎抬眸瞪了他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手却是很自觉的将刀给抱紧了。
……
海城。
顾灱一路颠簸回到家,洗澡后穿着躺在床上的瞬间,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忍不住歪头在床上蹭了蹭,长长喟叹一声。
只是……
还没放松多久,就想到上学的事情,小脸又是一垮。
她
平时因为要摆摊,就老逃课了。因为师父那点面子,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次,她一跑就是半个月,还就留了个三天的请假条,不等老师批,就跑了。
她觉得这次回去,怎么认错都得背个处分吧?
她这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上的学,不会就此夭折吧?
胡思乱想间,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
她起床洗漱后,按照课表时间去上课。
她去的比较早,教室还没几个人。她选角落坐下,几乎没人注意她,她抱着书包趴在桌上,又开始思考一会要怎么认错了。
“你听说了吗?已经死了三个了。”
“嘘,你小声点,学校不让讨论。”
顾灱刚坐下,就听到一阵前排两个女生在嘀咕,话题让人不由好奇,她便起身,凑了过去,歪头听着。
“可真的很渗人啊!听说死的时候,都没脸了,还被开膛破肚了,是多大的仇怨才会下这么狠的手啊!”
“不知道啊,还都是女生。我还听说,她们都是一些不太安分的女生,被惩罚了,才会是那样。”
“嘶——你别说了,越说越渗了。”
“同学。”
忽而插入了女声,又把两人吓了一跳,“啊”的叫了起来。
清晨寂静的环境瞬的被打破,叫声尖利刺耳,仿
佛连楼外的人都听清了。
顾灱也愣住了,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向后缩了一下脑袋。
两个女生抱着叫了好一会,教室里的其他人也被惊了,急忙过来询问怎么了。
女生缓了一会,回神,扭头生气的瞪顾灱。
“是她!她突然出声吓我们!”
顾灱放下手,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
“那个,我就是好奇,想问你们点事,没想吓你们。”
女生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的一变,偏头与身侧同学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有顾忌那般,急忙摇头。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别来找我。”
顾灱微微蹙了蹙眉,倒没追问,缓缓点头,“哦”了一声,道歉。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女生有些慌乱的摆摆手,与同学一道收了书,起身走到另外一个角落坐下,离的顾灱很远。
顾灱一直看着,眸底暗潮闪过。
来劝说的同学,也敏感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一人犹豫了一下,干咳一声,笑笑道:“那既然是误会,就算了吧。同学,我们要上课了,你要自习的话,就去旁边的教室吧。”
顾灱不由又眨了眨眼。
“我也是上这节课的。”
说话的同学哽住。
“这节课,只有我们班的人上,你是旁听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