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吓得她当即慌了神。
“琛哥哥!”
慕珊珊大叫一声,连忙伸手扶住略有点摇摇欲坠的慕容琛,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滑落,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感瞬间向她袭来。
“琛哥哥,你干什么要挡在我前面?我什么事都没有,被她捅这一刀能如何?”
“但是你不一样,你身受重伤,大夫说了,你的伤必须静养,一点功力都不能动用。你刚刚突然这样,是会加重你伤势的!”
瞧着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模样,慕容琛忍住浑身的疼痛,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素来冷淡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几分宠溺。
“你爱漂亮,又是姑娘家,不能随便留疤。乖,她刚刚那一刀还不能让我如何,我没事。”
二人的浓情蜜意刺痛了周琦玉的双眸,她趁着两人都没有往她这边看,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癫狂的尖叫一声,又朝二人的方向冲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也只是她自以为慕珊珊和慕容琛没有注意她罢了。
其实慕容琛一直都有警惕她那边,慕珊珊也不是个愿意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
故而,在周琦玉即将以为她马上要得逞之
际,慕珊珊飞快折断一旁的树干,往周琦玉手臂打下去。
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实则倾注了慕珊珊所有的力气和愤怒,瞬间打得周琦玉眼泪乱飙,嘴里一个劲儿喊疼。
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等慕珊珊将慕容琛扶到旁边坐下后,她很是潇洒的走到周琦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按住手臂坐在地上痛呼,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希望你不会后悔你今日所作所为。”
闻言,周琦玉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可手臂实在太痛,就好像断了一样,她嘴唇张了几下,嗓子干哑的发紧,字到了喉咙都吐不出来。
紧接着,她的后背就被人重重抽了一下,她又连忙去捂后背,结果护住后背,腿又被打。
就是这般东一下西一下的,周琦玉浑身都快变得血肉模糊,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仿佛快要断气的趴在地上。
眼神再也不似之前的凶戾和高傲,只剩下凄惨的求饶。
看着她如此,慕珊珊心中堆积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些许,语气中却仍带着不屑。
“本姑娘告诉你,若非这里是秦府,本姑娘不想给秦将军和族长惹事,否则,你这条小命就甭想要了。”
“最好别跟我说什么你是高门
贵女的话,要是在前朝,本姑娘也将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在傲气些什么?本姑娘不想跟你计较,你还上赶着来找事,滚吧!”
噼里啪啦的把话砸出去,慕珊珊就重新回到慕容琛身边,扶着他回房去。
至于周琦玉会有什么下场?她一点都不在意,更不怕事。
反正有沈妍那个族长顶着。
望着慕珊珊和慕容琛相携的背影,周琦玉的眼底满是悲痛。
她高傲了一二十年,竟然栽在这么个年轻丫头手里,她不服气,可有无可奈何,只能坠入深深的绝望中。
也许家丁们也是嫌晦气,跟丢垃圾一样,很是嫌弃的将周琦玉扔出了秦府。
因着周家被抄的事情传得很快,他们都有听说,担心周琦玉就这么死在后门,他们最后还给她赏了几个治病的钱。
头顶的烈日炎炎,照得几颗碎银子格外刺眼,周琦玉不适的眯起眼睛。
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去捡碎银,但她的手都还没有碰到,碎银子就被周边的乞丐嗖的一下捡走,还朝她鬼脸似的一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奈何,也许是她之前做的坏事太多,需要偿还。
恰好周边有一个曾经受过她欺辱的贵女经过,
瞧见她这般,讥讽两声,就让人将她带回府去,强行让她做粗使丫鬟……
这一切,秦临川还是从皇宫回来后,才从暗影那里知晓的。他们之所以不出手制止,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周琦玉曾经想害死主子的孩子。
如此狠毒的人,不配他们出手。
不过秦临川知道后,也没有责怪他们什么,只掀了掀眼帘,就将此事揭过。
但慕容琛到底是由于保护沈妍才受的伤,如今又再度受伤,他怎么都得过去关心一下。
结果他还没敲响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不想破坏里面和谐的氛围,秦临川将准备敲门的手收回,抬脚往外走。
刚走一半,一个小时就匆匆忙忙的朝他跑过来。
“将军,有位自称慕容的老者,说是来府上看望他的孙子,您看可要让他进府?”
“他可有说他全名?”秦临川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想更确定一点。
只可惜小厮摇了摇头,略带着点无奈道:“那老者说把这话传给您,您自然知晓他是谁,小的再问他就不说话了,只好如他所说告诉您。”
“无事,去请他来大厅吧。”
很快,慕容良就被带到了大厅,小厮倒完茶水,就被秦临川挥退
。
“不知长老您这次前来,除去探望慕容琛,可还有什么其他事?”
“秦将军是个通透人,老夫也不与你打哑谜。复辟一事,族长已耽搁得太久。如今趁着新皇刚继位,地位还不稳固,刚好是咱们行事的好时机。”
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如此坦然的跟他提,要复辟的事。
看来对方是真的等不及了。
暗暗在心中感叹一句,知道沈妍无心复辟,秦临川故作为难地皱紧眉头,沉稳的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
“复辟大事需要娘子做主,娘子如今在北赵国还未归,恐怕还得麻烦长老您再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是头?”慕容良突然克制不住情绪,冲着秦临川呵斥。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一道淡漠冰冷,一道愤怒炙热。
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惧谁。
僵持好一阵,终究是慕容良败下阵来,他长长的叹口气。
“不知将军可知族长多久归来?”
“还未有归期。”
“那老夫就厚着老脸在府中住下,劳烦将军了。”说完,慕容良就颇为自来熟的离开大厅。
大抵是他身上有秘法,一路上他谁也没问,既然就轻车熟路的来到慕容琛的房门外,屋内的氛围却不是刚刚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