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手,恰好一阵风吹过,伴随着她挥舞的动作,郑业一行人愣是将她手里的药粉吸了个够。
“你给我们撒的什么?你……”郑业恐惧的瞪大眼,话都没机会说完,就浑身软倒在地,昏迷过去。
看着手上残余的白色粉末,沈妍略带可惜地感叹。
“哎,要不是你非上赶着找不痛快,我又何必浪费着加强版迷药?真是浪费。”
将手上的药粉擦拭干净,沈妍大致环视四周。
跟她先前想的不一样,村子并不富足,村民们也颇为瘦小,只顾埋头在地里做活,连个看他们热闹的都没有。
这么老实巴交,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漠,应该不会打劫郑业这几个人吧?
不管了,就算被抢,也是郑业活该,以前还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还一点给百姓们,一点都不过分。
沈妍自认不是圣母,最后看郑业等人一眼,就快步朝村民又去。
天色说晚不晚,说早也不早,从村民那问了路,沈妍大概计算了一下。
如果马匹中途不扯幺蛾子,她今天还是能赶到卜峰那里的。
想到这,她当然图快不图慢,找村民买上一大堆马草背着,就驾马车扬长而去。
她离开后不久,阵阵风沙
中,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大刀和木棒来势汹汹的冲向村口。
“老大,那边有辆马车,看来这破村子里今天来有钱人了!”说话的瘦个子将嘴里的野草一吐,眼冒金光的看向郑业的马车。
为首的黑头巾男人当即顺着视线望过去,他能当上老大,除去武功好,眼力也十分过人。
几乎是轻轻一扫,他就瞧见躺在地上的郑业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身上还佩玉。
小弟说的没错,这几人是有钱的。
“去把那几个绑过来,马车也带走。至于村子里……”他犹豫的停顿住,还是眼前一贫如洗的村子,眼底嫌弃的够呛。
“算了,前几日刚来过,这村子里也没什么油水捞,回去先弄清楚那几人身份。”
手下们立刻点头如捣蒜,黑头巾男人却还是不满意,朝着村庄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明日起,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去周边村子打探,哪个村子有捞头,咱们就去哪个村子!”
“大哥,咱们这是要干大的?”瘦个子一听这安排,就觉出不对味来。
“废话!不干大的你喝风吃屁?”
被刺了一嘴,瘦个子不敢再多说,连忙招呼着其他几人将郑业等人抓过来。
他留了
个心眼,趁人还没送到黑头巾面前,偷偷在郑业身上摸了一把,没想到恰好摸到了郑业的官印!
“这,这是!”
东西太金贵,瘦个子不敢私藏,连忙交给老大,小眼睛害怕得乱转,“老大,这人搞不好是个官,咱们真的要绑?”
“现在手已经动了,你觉得还有回头的可能?睁开你的死鱼眼好好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就算老子现在收手,你觉得这消息会传不出去?”
“与其让这当官的回去之后带兵来报复,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别忘了,你是山贼!”
最后几个字,黑头巾是戳着瘦个子胸口喊的。
自古官匪不两立,他可不想手底下的人对官府抱有好幻想。
沈妍完全不知道,郑业在她这吃了苦头之后,还要在山贼窝里受罪,就算知道了,她一直会拍手叫好。
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圣母。
又一连赶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路,沈妍总算来到阵法前,粗略观察片刻,阵法与上次的并无任何不同。
略微在脑海中回忆片刻,沈妍就驾轻就熟地穿过阵法,来到卜峰家门口。
“扣扣扣!”
忐忑地敲响门,沈妍有些担心,要是师父不在,她该拿那情蛊怎么办?
正想着,门就吱
呀一声打开,对方看到她前来,简直喜不自胜。
“哟,小徒弟,不知是哪阵清风将你吹到师父这儿来了?”卜峰一眼就看出自家徒弟心情不好,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
明白卜峰的用意,沈妍报之浅浅一笑,很是恭敬的对卜峰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卜峰连忙拦住,语气颇为怪罪,眼底却是止不住的疼爱。
“你这丫头,跟师父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说说,到底为了什么事?”
见调侃也没能让徒弟开心一点,卜峰便不想扯其他的。恐怕只有将问题解决,徒弟才能心情好些。
沈妍也不跟卜峰客气,自来熟的进到屋里坐下,“不知师叔可跟师傅讲过,我的夫君中了情蛊?”
“未曾听他提过。”卜峰等还有些随意的摇摇头。
反应过来沈妍刚刚话里的巨大信息,他眼神忽然凛冽,抓紧沈妍的手臂。
“你说什么!那小子怎么会中情蛊?老夫试探过,他武功不一般,男子尚且很难让他受伤,女子是如何将情蛊重入他体内的?”
卜峰说这话,倒不是歧视女子不如男。
实在是养蛊之人,很多身体都会受损,武功很难达到极高境界。
素来都是以蛊制敌,用蛊防
身。
提起秦临川中蛊,沈妍心里就颇为后悔,要不是他,秦临川那样好的武功不会受伤的。
将事情挑重点讲给卜峰听后,卜峰无奈摇头。
“他这情蛊的确难收拾,老夫虽然擅长用毒,但对蛊虫的研究并不深,这事还是得麻烦你师叔。”
“可师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秦临川如今除去健忘,身体其他技能好像也在受到损害,我怕他等不住……”
说到此处,从京城往回走开始,都一直没哭过的沈妍,忽然像是被卸去所有力,扑到桌上,呜呜大哭起来。
卜峰想伸手抱住她安慰,可自家徒弟都这么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他终究还是忍住,只轻轻拍沈妍的后背安慰,心里一阵抽疼。
徒弟这是什么运气?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让她遇上了?
大抵是情绪积压的太久,沈妍这一哭,整整哭了半个时辰。
哭声一停,她的思绪也跟着回笼,瞪着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满怀期望的看向卜峰。
“师父,徒儿还是想求你下山去看他一趟,可好?”
他是真的没办法,不然也不会这样强求。
“罢了,那老夫便随你去一趟。在此之前,还是得给你师叔去一封信,但愿你是说能收到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