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梅园时,沐堇兮就算是伤心过度,但也发现了异样。
只有梅园着火了!
其他的地方都没有。
可为什么无人来救火?
除了梅园有着烈火燃烧的声音,其他的几个院子并无声音,疑惑占满沐堇兮的心。
梅园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楚天辞抱着她坐上了马车,赵初,谢元,马护卫都留在了马车外。
上了马车后,楚天辞拿起一条虎皮毛盖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温柔至极。
“皇上已容不下你的性命,原将军府的二少爷三少爷投靠了南疆。今夜的暗杀是他布置了已久的。无声无息的要了你的性命而不会被人发现。除了梅园,王府其他院子的人都中了迷香。若是赵初和谢元没有来,明日我得到的就是你的死讯。幸好你无事。”今夜楚天辞的声音格外的深沉。
他从怀间拿出一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让她服下。
她无疑一口咽下。
不过一会子,身上便有了些力气。
她抬起头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楚天辞倾身亲了一下她的唇,继续缓缓的说道:“若是让你继续留在王府,本王无法预料你会不会忽然间就被
人暗害。所以,本王决定了放你走。”
他非常清楚,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他有多么的艰难。
从他闯入火场,以为她逃不出来而被困在房中,他与她将天人永隔之时,他后悔了,或许他早就应该护她离开。
沐堇兮诧异的看向他,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要放她离开!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让我后悔。”他突地轻笑道。随即别开视线。
昏暗的视线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沐堇兮艰难的开口,被烟呛的嗓子沙哑无比,可她仍旧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那么不想让你离开,可如今为了让你安全无忧,我唯有放手。”楚天辞沉声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你仍旧是本王的女人,别以为本王是真的要放你离开。不过是让你暂时离开京城,让皇上不会在对你下手。待风平浪静,无人能伤害你我之时,本王会接你回来。”
“一会子,赵初会带你离开京城去平城。在未风平浪静之时,你便在赵家藏身。如今沐家是真的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原本流放在边关的男子全部诛
杀了。而你必须隐姓埋名,勿要被人发现。待风声松了后,你便不会如此辛苦了。”
沐堇兮心颤了一下,陌生的感觉紧随而来。
从此以后她要隐姓埋名,离开京城,离开这个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
“赵初会保护你。你放心。”他接着说道。
沐堇兮点头。
此时她的心纷乱不已,更是复杂让她无法理清,似乎,她不想离开这里。
“他逼我如此,我不能等下去了。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本王便将你接回来。”他郑重其事的承诺着。
听了楚天辞这一番言辞,沐堇兮便明白是皇上暗中下的手,而她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楚天辞的安排离开将军府!
“赵初会重新为你换个身份,一会子赵初会给你说新身份的经历。就算遇见了熟人也只是认为你与南阳王妃长的像而已,官府的人也不会有疑惑。”楚天辞又接着说道。
沐堇兮也是近日才清楚,她当初选择离开是冒险的。
如若被人通缉,她将无处藏身,因她还没有那个权利和人脉伪造一个新身份。
在这个时代,女人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改变更多。
新身份吗?
那么从现在开始,沐堇兮是真的死了?
“对不起,我要让你委屈一阵子了。相信我,用不了几个月的。”楚天辞再三保证道。
瞧着他这般模样,沐堇兮微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见她终于点头了,楚天辞欣喜若狂,用力的抱住她,“等我,一定等我。”
“时辰差不多了,不能耽搁了。”马车外传来赵初的声音。
楚天辞身形一颤,抱着沐堇兮的双臂又用力了一些,“一路平安。”
他的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一切小心。”沐堇兮也轻声回应道。声音仍旧沙哑无比。“爷,能否答应妾身一事,将梅园内葬身在火海的人都安葬,可否?”
“恩,好。”
马车飞奔在官道上,一路都会遇见检查的士兵。
不过因着赵初的身份,官兵们都不敢造次,无意外的出了京城。
沐堇兮端坐着,偶尔会看看马车外的风景。
这是她穿越而来,第一次出了京城,见识到京城外的另一番风景,可此时却少了一份闲赏的心情。
毕竟昨晚经历的是那般的轰轰烈烈,痛彻心扉。
晃晃悠悠颠簸的马车,让她不得不冷静。
从今日开始,她唯有靠自己了。
“五公子,告诉我的新身份是何等出身和经历。”沐堇兮敛了敛心神,看向一脸平静之色但仍旧无损他华美五官的赵初,轻声问道。
如今她需要面对现实,也该知道如何走接下来的路。
赵初看向面色平静的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想不到她此时如此冷静。
敛了下心神后,便点头回道:“从现在开始,王妃的名字叫做刘蓉。是常州城刘家村人。父母双亡,有一个弟弟在边关参军。你因生活窘迫,迫不得已通过人牙子卖于我为丫鬟。”
刘蓉?这是她新的名字。
从今日开始她便是赵家五公子赵初的丫鬟了。
世事无常,前一刻她还是送人尊敬南阳王府的正妃,
如今就变成了丫鬟。
而且上一刻她还是拥有几十万两银子的人,如今分文未有。
看来,她唯有在赵府待上一段日子了,一切风平浪静后再说。
至于轩儿,到时候再说吧。
“暂时委屈王妃了。不过,这身份是真实的。就算有人去查也不会有漏洞,待南阳王解决眼下的困境后,就不必如此委屈了。”赵初接着有些歉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