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堇兮点头,将被子掀开。
楚天辞顿时感觉到身上一凉,低头看去。
发现伤口都已经被包扎,而且包扎的十分……难看,臃肿,竟来来回回将他的胳膊也缠住了。
如此一来,他便是想要自己穿衣也无法!
更让他一脸黑线的是……
全身上下除了那个三角地带,只有一个三角形的布子。
他便是一丝不挂!
原本的裹裤从根除剪去。两条大腿明晃晃的露出。
这般模样,太过狼狈!
“昨晚爷已经昏睡过去,全身都是伤口,血将衣服黏住了。不能脱下来,只能用剪子将衣服剪开。原本想要将衣服都剪去,可妾身为了避免爷春光外泄,便留了下来。”沐堇兮察觉到楚天的目光灼灼似日光,便好心解释道。
她是为了他的脸面,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不长针眼。
楚天辞嘴角抽搐。
眼神闪烁。
有气无力的看着为他穿衣服的沐堇兮道:“又不是没看过。”
沐堇兮手一顿,停顿了一会子后,便继续为他穿上衣服。
终于将他衣服穿上后,又拿起梳子为他将发鬓梳起。
可惜这种技术活,于她而言如同刺绣,艰难如登天
。
便随便一扎,也就是扎了个公主头。
楚天辞虽然看不见她怎么梳头,但是却感觉到头皮很疼,肩膀处有几根掉落的黑发。
沐堇兮终于将一切弄妥,看了一眼她梳出来的发鬓,颇为满意,虽然不是器宇轩昂,但也小家碧玉。
点了点头后道:“好了。”
“本王受伤一事莫要让人知道。伤好之前,本王会继续留在这里。一会子吩咐人去通知管家。让他为本王告假。就说本王染病卧床休息。”楚天辞神色一敛,沉声吩咐道。
沐堇兮却是皱紧了眉,回道:“妾身认为王爷应该回到前院。留在妾身这儿始终不是法子。”
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是尽心伺候他,只是不想要为自己招惹来麻烦。
她并不想将自己牵连进去。可楚天辞的意思竟然要在梅园养伤,直到伤好。
楚天辞神色一沉,低下头去。
良久,用着低若蚊声的声音说道:“偌大南阳王府,本王不相信任何人。”
闻言,沐堇兮双眸一凛,更加确定楚天辞受伤绝对不简单。
也同时确定南阳王府所存在的危机同样不简单!
望着受伤的楚天辞,就算她不想要他留在这里,也不能让
他如此模样离开。
否则一旦他受了剑伤的消息传出去,定会引来麻烦。
在这段时间内,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否则所有的谋划将胎死腹中。
望着面色苍白的楚天辞,沐堇兮考虑再三后,唯有点头。
不过一会子,秋菊已经将从外面抓的药煎好送来。
沐堇兮接过之后,便让秋菊退下。
将此药喂于楚天辞。
过了午饭之后,沐堇兮便将楚天辞在梅园一事告知红绫三人。
三人得知楚天辞染病需要在梅园休养后,难掩惊讶,同时也是为沐堇兮开心不已。
此事在王府传开后,沈侧妃首先得知。
她无法抑制住心痛与嫉妒,王爷需要养病为何不来竹园?
竟是不声不响的在梅园。
她不解,究竟沐堇兮是用了什么方法吸引住了楚天辞。
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让楚天辞放在其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而且隐有她失宠的架势,想到这里,她十分不安。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沐堇兮如今有了身孕,如若生了个男娃,那南阳王府便没有她生存的地方了。
“主子,王爷这会子在梅园,也不知
道身怀有孕的王妃能不能照料好王爷。”绣钰皱着秀眉,担忧问道。
闻言,沈侧妃忙将嫉妒收起,此时并非嫉妒之时,如若让沐堇兮在楚天辞身边日夜照料。
那么,难保楚天辞不会对沐堇兮另眼相看,而她的位置不保。
无论如何心里始终都是在泛着酸,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一日,她沈柔会落得和沐堇兮争宠的地步。
毕竟她一直以为,在楚天辞的心中是特别的。
毕竟他们从小相识。
收起落寞的情绪,沈侧妃让绣钰为她梳妆,精心打扮过后,便赶着去梅园。
……
梅园。
午饭过后,楚天辞因喝了药的关系便又睡了去。
因他占了床,沐堇兮便在外间的榻上躺着小歇了一会子,也许是因为昨晚太过劳累的关系,她这一睡便用了两个时辰。
刚醒来后就听说,沈侧妃,三位夫人,楚天恺,秦姨娘求见。
而且几人在一个时辰前就来了,一直等着她醒来。
沐堇兮摁着眉心反复的揉着,想到要对付这些人还真是有够头痛的。
如此坚持,竟然能够等一个时辰。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这些人见到楚天辞,更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楚天
辞受伤。
“禀王妃,沈侧妃等人正在偏房等着求见王妃呢。刚才沈侧妃是想着直接进来探望王爷的,不过被奴婢挡在了外面,奴婢禀明沈侧妃,王爷正在午睡,不能打扰。”红绫看向沐堇兮,敛着眉沉声说道。
看沈侧妃的样子,似乎并不满意王爷被王妃照顾。
“走吧。”沐堇兮起身回道,神色淡定从容,但也有一丝疲惫。
看来,楚天辞呆在梅园的这段日子,她有一场硬仗需要打了。
偏房。
沈侧妃几人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不过几人都挺有耐心的,虽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但几人显然脸上都有各自的神色。
秦姨娘丹凤眼不断的打转打量着偏房里的摆设。
沐堇兮是南阳王妃,可房中的摆设却是简单之极,重要的物品也只有一两件的花瓶而已,沐堇兮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今儿个以后可不能再与沐堇兮作对,否则凭着她的狠劲,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就是赖着也不能离开南阳王府。
不过,她又侧头去打量身侧的沈侧妃,如今王爷染病却要在梅园休养,恐怕这里头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沈侧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