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拉夫斯基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当不再压抑自身的残暴的时候,我会有极大的可能攻击你。”
他停顿了一下,出声说道,“我是一个序列6的‘黎明骑士’,”他看起来带上了些许严肃,“我非常擅长战斗。”
“我相信这一点。”安格妮丝微微颔首道,她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请相信我对你的攻击有着应对的能力。”
她轻声说道:“我同样是一个序列6的非凡者。”
“那么,既然母神允许,”乌特拉夫斯基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相信你。”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俯视着对面的安格妮丝,脸庞的肌肉一点点扭曲,神情随之变得异常凶恶。
沉重宽厚,仿佛光芒凝聚成的巨剑的双手巨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前跨一步,书房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对他来说只能算得上是咫尺——他几乎瞬间出现在了安格妮丝面前,明显的震动感从他落脚的地方扩散而出。
安格妮丝没有闪躲,而是同样向前迈了一步,她的脸色悄然带上了苍白,极致的愤怒与憎恨出现在她的眼中,霜白色的冰层从她的脚下向着乌特拉夫斯基蔓延而去,整个房间的温度快速下降,空气中的水分悄然凝聚成苍白的雪花,然后在接近乌特拉夫斯基周围明净圣洁的光辉时逐渐融化成水滴。
十四岁,不,马上十五岁的少女身体足够小巧灵活,她收缩身体,几乎完全完全钻进了乌特拉夫斯基的怀中,双手巨剑携带着劲风从她的身侧劈砍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黑色修女袍衣袖处的布料应声而裂露出下方毫发无伤的苍白皮肤,安格妮丝却毫不停留地用带着暗红泛紫斑纹的双手搂住乌特拉夫斯基的脖颈,雪白的冰晶在她接触到对方皮肤的双手下蔓延而出,又在触碰到对方身上银白色铠甲的时快速融化。
“一个好消息,母神允许我影响你的状态,”她纵身翻到乌特拉夫斯基的背上,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但有一个坏消息,乌特拉夫斯基阁下,你弄坏了我的地毯。”
她看着自己手边完全凝聚而出的带着惨白冷光的花朵,毫无迟疑地将自己的灵性投入其中。
手边的花朵快速收缩,化为了带着惨白冷光的种子,乌特拉夫斯基的动作停了下来,面庞上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手中的双手巨剑与身上的银白色铠甲化为晨曦般的光点消失。
安格妮丝松开自己抓着乌特拉夫斯基的双手,从他背上跳下,暗红泛紫斑纹从她右手上消失,她眼中的憎恨愤怒同步消失,只有苍白的面容依旧留存着。
“感谢您的帮助,帕格尼修女。”他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安格妮丝,缓缓蹲下身体,对着她温和地笑道,他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乌特拉夫斯基阁下,”安格妮丝看向他浅蓝色的眼眸,之前显露出的残暴了无痕迹,只留下如教堂中神父常有的平和,“我需要提醒你,我只是更加有效地压制住了潜藏的杀戮欲望的爆发,而这份欲望在你的那种状态中占据了较大的比重,当它被抑制的时候对你的那种状态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但是这份欲望不会消亡,无法满足的渴求会成为埋藏的种子,积累营养在心底重新生根发芽。”安格妮丝严肃地说道,“事实上,我建议你回一趟费内波特,将你的情况上报圣堂那边,教会有很多擅长医学的人;或者找一位值得信任的中序列或者高序列的‘观众’序列非凡者,他们很擅长解决精神方面的异常。”
她想了想,又开口道:“从你的状态来看,不再压抑的你看起来几乎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我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这几乎像是失控的前兆。”
“像是那种在魔药力量的影响下改变了人格者,冷酷,残忍,漠视一切。”安格妮丝轻声补充道。
乌特拉夫斯基在安格妮丝的话语中面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点。”
“事实上,我联系过教会,他们对我的问题无能为力,认为这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还夹杂了失控的倾向。如果我无法战胜它,我恐怕会最终失控成为怪物。”乌特拉夫斯基声音带上了些许低沉道。
安格妮丝点了点头,“那么‘观众’序列中序列7以上的非凡者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我无法信任他们,”乌特拉夫斯基坦然说道,“心理炼金会那帮邪恶疯子掌握了‘观众’序列的魔药配方,我无法判断能够帮助我的‘心理医生’是否是他们的成员,教会中并无‘观众’序列的成员。”
安格妮丝突然想起在费内波特城时,那个被自己搞疯的“观众”序列的专家,那似乎是一个“心理医生”。既然教会并无“观众”序列的成员,那么教会会同意这位“心理医生”试图从她这里获得帕夫拉修道院事情的经过背后恐怕存在着疑点。
安格妮丝思维跑了一瞬,又瞬间收回,“那也许‘观众’序列的非凡物品也能对你有所帮助。”她说道。
乌特拉夫斯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是的,这也是我的想法。”
“这中间你如果再次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可以来找我,”安格妮丝开口说道,“如果那时候我离开了奥拉维岛,你可以联系我的信使。”
“嗯,我的信使是个小夜莺。”安格妮丝缓缓说出召唤南丁格尔的咒文,然后带着笑容道。
“我也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开苏尼亚海前往鲁恩王国的首都贝克兰德,担任那里教堂的主教,”乌特拉夫斯基说道,“教会认为继续待在苏尼亚海上不利于我状态的稳定,避免杀戮,多感受生命本身的喜悦有助于改善我的问题。”
安格妮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突兀开口问道:“史迪奇的事情这么快就能够解决?还是说,过一段时间,教会就不需要负责他的事情了。”
乌特拉夫斯基面上带上了明显的错愕,他稀疏的眉毛挑起,沉默着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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