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生理大事后,宋绵竹浑身轻松从茅厕走出来,对着外面等待的人赞道: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连茅厕都干净许多。”
苏姜颇为无奈笑笑,好像预示到小姑子离了家,便犹如脱缰野马,要在这偌大的府城搅起怎样的浪花。
俩人走回马车旁,阮娴赶忙把宋绵竹拉回车厢内,攥着她的手好一番叮嘱。
“在这儿不比在家里,你千万不能再乱来了。”
方才城门前的骚乱,可真怕她给吓着,那么长柄刀出鞘啊,瞅两眼都觉得心惊肉跳。
小姑子离了奶,简直是孙猴子脱了五指山。
阮娴郁闷想了一圈,来得人里还真没谁能治得了她,只能是寄希望于贺小哥,好歹有人护着出不了大乱子。
“恩恩恩,我保证不乱来,嫂嫂你们就放心吧!”宋绵竹装起乖巧。
她虽不知嫂嫂心里想啥,但也知道这时候要顺着说,本来她就没想乱来嘛,实在尿憋急了没办法啊。
马车往前行了片刻后,在岔路口分散开。
游雪晴依依不舍回了自家马车上,跟宋绵竹告别时报了住址,约好等她找到落脚地,便去家里拜访,商讨开馆子一甘事宜。
“我家在通州有几间铺子,就是地方不太大,赶明儿我带你去看看,不行咱再另找地方。”
“大有大的开法,小有小的开法,主要取决于卖啥,姐姐别急,咱看了再说。”
宋绵竹听了她的介绍,心里有些想法,不过没慌着说出来。
赶了几天路,众人皆是满身疲惫,还是赶紧找地方歇歇吧。
按照苏老爹来信中留的地址,一行人沿街询问,很快便找到家客栈。
马车停在门口,宋青川进去询问,没多久便面色凝重走出来。
“咱来迟了,苏大叔已经离开。”
“哈?不是吧,他咋恁急性子!”
宋绵竹差点从车窗里钻出来,被贺闻给一把按回去,着急忙慌掀开帘子跳下车。
“信上不是说等咱十天吗,这才过去六天,他能跑哪儿去啊?”
苏姜挨在车辕旁沉思,听到身前传来脚步声,抬首便是宋清河深沉的眼眸。
俩人心里同时有了猜测。
“我去把他找回来。”向来没什么变化的声调,在此时显出几分冷冽。
宋清河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只说了寥寥一句,“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这是一来便要搞大事啊!
宋绵竹不得不的打断俩人间旖旎又沉重的气氛,“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她手舞足蹈,瞬间吸引众人注意。
“苏老爹这人吧,虽然咱处得不算太久,但我觉得他不像个莽撞之人。”
贺闻瞥过去一眼,小姑娘装作没看见。
其实她也觉得,之前苏老爹单人会山贼的行为很蠢,若不是有贺小哥及时出现,人早就没影咯。
可话还是得往下说啊。
“我方才在城门口看见告示,衙门在向民间征集人手剿匪,苏老爹有没有可能去报名呢?
不然为啥子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他便突然离开,总归是有原因的吧。”
“衙门向民间征集人手……呵,有点意思。”宋清河眯起眼,瞬间便听出话中的关键。
“是吧,是吧,二哥你也觉得有问题。”
“无论是守城军或是衙役,都比老百姓强的多,怎得会需要从民间调人手。”
“就是嘛!”
宋绵竹一拍大腿,给自己拍疼了,又龇牙咧嘴揉起来。
“我看苏老爹也是察觉有异,说不得想要混入其中。
一来看看官府到底弄什么玄乎,二来找个队伍好乘凉,咱终究也是要去报仇的。”
她说着话看了眼宋青川,这些事之前可没跟他提过。
却见人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惊讶,就好像早已知晓一切。
这个三哥,果然也不简单,扮猪吃老虎说得就是他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元宵灯会后的一系列事件,宋绵竹早有所发现。
三哥看似憨笨,实在心细如丝,观察力之强甚至超过二哥。
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去想,自家大哥又会是怎样的英姿,宋家二房几个孩子好像没一个平凡的。
可惜宋青山入伍时,原主才不过六七岁,对这个不常回来的大哥,实在是印象不深。
而梦境中一开始,宋青山便已不在世,宋绵竹从未见过其人。
但有二哥跟三哥的例子在,想来大哥也不会是寻常人物,她时常为此感到可惜。
此时宋青河思索后,沉吟道:“小妹说得有些道理,我那岳丈非寻常人,吃过一次的亏,绝不对允许第二次。”
苏姜也是点头,“既然如此,我去趟县衙,看看能不能把人寻回来。”
大伙儿不好拦她,再说以她的武功,在城内走动没啥不放心的。
等人走后,宋绵竹看看这一大家子,犯起了难。
“说好的打前站,这人走咯,也不知道宅子买了没,咱往哪儿落脚啊?
贺闻轻咳一声,待小姑娘转头看自己,淡淡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家在通州。其实……我家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