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给宋青河开了药方,据他所言,其还在恢复阶段,不宜行走太久。
不仅得每日泡药浴,另外还需得按摩腿部经脉,方才能尽快恢复正常行走。
这个重要的任务被交给苏姜,老道士将按摩手法教于她,乐得让小两口腻歪去,自己还能少干点活。
小丫头是不会让自己清闲,又要去太山帮着喂鸡鸭,又得教俩孩子医术,他老人家是忙得连偷吃的空都没咯!
随着哥嫂感情直线升温,宋绵竹在家待不住啦,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俩人秀恩爱。
要么二嫂扶着二哥练习行走,要么二哥拿本书读给二嫂听,好在按摩时还知道避讳人,乃是躲去屋里的。
“啧啧,我还是头一回见二嫂,这么认真读书,你真觉得那啥诗书有意思吗,可千万别因为我二哥难为自己啊。”
小两口在谈情说爱,小姑娘在旁酸溜溜捣乱,被苏姜射了个眼刀子后,方才撅着嘴出门。
当她乐意吃狗粮啊,这地方真没法待了,还是去太山撒欢来得舒坦。
大白舞着翅膀,飞快从小姑娘脚下蹿过,抢着跑到前头,还歪着脑袋回头催促。
刚过了晌午,俩孩子带着两小的在午睡,独留它个孤寡老鹅,只能逗公鸡小强玩儿。
可那鸡实在太苟,任凭自己如何挑衅,愣是动都不动,活像是只假鸡,实在是没意思啊。
“你倒比我还积极,莫不是那守山朱雀,又进了咱家,跟小强一起虐你不成。”宋绵竹步子慢悠悠,没人陪着便打趣起鹅来。
家里除了几个小的,最闲的便是她,就连贺闻都得帮着肆弄庄稼,唯有她成日乱蹿,在村里追鸡撵狗,倒比孩子还像个孩子。
如今乡亲们见了她,再不敢提啥相看,实在没见过这么皮的姑娘,自家孙子许是无福消受啊!
“嘎嘎嘎!”大白略带嫌弃转过头,它虽然是鹅却不傻,那两只鸡都是公的,咋虐自己嘛。
“哎呀,你个绿豆眼,还敢鄙视我,看我不给你尾巴毛拔光,让你光屁屁!”
小姑娘伸出魔爪,大白立马撒丫子就跑,想想那画面都觉得可怕,自己得被那两小只笑死吧。
四周的村民看得直乐,这听着也太蔫坏了,只有宋家小闺女能想得出来。
进到山门里头,大白立马跳进池塘,水是浅了点,好歹能躲过毒手啊!
然而宋绵压根没准备再搭理它,跟工棚里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进去山脚小屋那。
只有老龟睁开眼睛瞥它眼,很开便轻轻合上,它倒是个大方的,没嫌有兽闯进自己地盘。
两间简陋的茅屋相对,中间则搭了个木棚,全当开放性堂屋咯,反正这也不咋留人,平时吃饭全在老屋那边。
如今老道士在这凑合住,宋萍不用再去铺子里,每日便跟沈宁远一起过来,随着他学习医术。
这地方靠近后山,可说是遍地草药,也有利于实地教学。
最近老道士便在教他们,如何炮制药材,像那些采摘来的草药,未经过处理是卖不上价的。
宋绵竹之前便吃过这种亏,发家初期曾去卖过草药,可自己并不会炮制,只能换取极少的铜钱。
她走进去一看,只有两人坐于桌旁,各自捧着本书在看,不由奇道:
“咋就你俩在这儿?道长跑哪去咯?不是偷懒去了吧。”
宋萍闻声抬头,笑着回道:“道长回后山照看药圃去啦。”
“老头也不嫌麻烦,咱这到处都是空地,等会儿劝他把药圃迁过来得了,我瞧他也是舍不得离开咱家饭堂。”
宋绵竹随手搬个凳子坐下,冲着沈宁远假模假样地关心,活像她十三人家十一。
“小沈啊,在咱家住的还行吧,学习可还能跟得上,出去村里没谁欺负你吧。
要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便跟我说,唔,或者跟我奶说也行,我跟我奶都能给你做主的。”
宋萍把书拿起挡住笑脸,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跟村口老大爷一个口吻。
“还行,跟得上,没人欺负。”沈宁远瞥她眼,回答相当言简意赅。
宋绵竹莫名卡壳,心里忿忿不平,这熊孩子,跟自家爷奶相处时,听话的像是个乖宝宝,咋偏偏就跟自己刺头。
她眼珠子转了下,偷偷问宋萍,“这娃是不是被我奶拍过啊,才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没有啊,小沈可得奶欢心哩,你再晚来两天,说不定要失宠。”宋萍打趣儿。
“啥?不可能!”宋绵竹先是反驳,接着又暗戳戳问,“小沈啊,你咋那么听我奶话,是不是觉得她面目可憎,害怕她打你啊?”
宋萍下意识去看篱笆外,心里简直瀑布汗,绵绵咋就管不住嘴,啥话都敢外冒。
这要是被奶听见,一顿巴掌拍下来,估计绵绵是要不得了。
“我为何要害怕,金奶奶长得慈祥,待人又和善,定然不会打孩子。”沈宁远放下书籍,非常认真的纠正。
他活得不长,只有短短十数载,接触过的人却很多,唯有老两口让其感受到,何为亲人的关心。
无论是平日的絮叨,亦或是毫不客气逮人干活,皆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当外人,好像真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宋绵竹面色古怪,忽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听说过铁砂掌吗?”
沈宁远摇头。
“那是门高深的武学,等你以后有幸见识,希望不会被打击到。”
小姑娘拍拍小沈肩膀,摇头叹息,心里为她奶捏把汗,也不知这小迷弟能维持多久。
她奶岂止是“打孩子”,家里无一人没被拍过,如今也就老道士能幸免于难。
等孩子被多拍几回,估计滤镜便碎成渣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