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汉出了门,苏姜接替了他的活儿,带着宋青川继续搭鸡窝棚。
大白在旁昂着脖子,溜达来溜达去,神气的模样别提有多嘚瑟。
金氏从柴房里把鸡捉出来,丢进半个鸡窝棚里。
这鸡异常的听话,不用担心它会乱跑乱叫。
公鸡扑着翅膀落到地上,淡定看了眼大白,慢吞吞窝到角落的干草上。
可不听话嘛,先有大白鹅后有贺小哥,自己连叫早的任务都被抢了,再不学乖点哪儿能苟得长久啊。
宋绵竹去套牛车,路过时,狐疑看了眼公鸡。
到底是动物的野性直觉,还是这鸡偷喝了给大白的灵茶啊,咋感觉那么神哩。
屋顶上,两只小动物追来逐去,未干的雪水在空中洒落一片。
“你俩闹啥哩!想要拆家啊!”宋绵竹被迫洗了把脸,想打动物的心都有了。
小松鼠被小猕猴追得乱蹿,沿着屋檐跑下来,跳到宋绵竹脚下,猛地抱住她的脚踝,指着小猕猴咕咕告状。
这猴太坏了,老是欺负它,连它在屋顶晒太阳,都要特地上来踩一脚!
小猕猴蹲到牛车上,抓抓红屁股,同样指着小松鼠吱吱乱叫。
家里有一只猴就够了,这玩意纯属多余,不能要啊不能要啊!
一个咕咕咕,一个吱吱吱,吵起架来跟打击乐似的。
宋绵竹被吵得头疼,就算她再聪明,也猜不出这俩在说些啥啊!
“行了,都别叫了!呵呵,我看你俩就是太闲,才会一天到晚吵架!”
“绵绵,我收拾好咯,咱能出去哩。”金氏恰好走过来,看看两只耷拉着的脑袋的小家伙,随口道,“可不就是闲嘛,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找点活干就好咯。”
“咦,奶说得有道理,正好要过年了,家里需要大扫除,给你俩派点活。”
小猕猴跟小松鼠,手里被塞上块麻布,无情的小主人让它们去把屋顶房梁给擦干净。
俩小家伙傻眼了,别欺负它们不是人啊,这世上哪有让猴/松鼠做家务的!
“等我回来要是没弄好,你俩今天没饭吃。”
宋绵竹愉快地朝两小只挥挥手,牵着牛车跟金氏出了门。
本来还想带宋萍一块儿去逛逛,然而这孩子眼里只有活,非要留下来帮嫂嫂们打扫屋子。
小猕猴跟小松鼠相视一眼,皆是跑进屋子里,蹿上房梁干活。
没有什么能阻止它们吃饭!
一边儿干着活,还在那互骂,怪对方瞎胡闹,才害的自己要在这干活。
连日的暖阳,化开了覆在地面上的冰层,一路驶来虽有些潮湿,倒没多难前行。
进入城门后,街上的行人不少。
有风尘仆仆的农家人,有挑着摊子的卖货郎,还有摆小摊卖吃食的,数不胜数。
宋绵竹想着把牛车停去酒楼后门,路过正门时,瞥见里面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她着实吃了一惊,咋感觉人比以前还多了一倍啊,这见天的大雪,酒楼生意应该会受影响才是啊。
“哎呦,宋姑娘来了,您是来找掌柜的吧,快里面请,这牛交给我吧,我替您拴好。”小二哥向来眼尖,热情跑出来招呼。
宋绵竹跟酒楼的人都挺熟了,没有拒绝,笑着道声谢,随口问了句。
“小二哥,这客人咋恁多啊?店里在做啥活动吗?”
“嗐,这都是宋姑娘的功劳啊!”小二说起这事来,眉飞色舞,还有种莫名的庆幸。
刚开始下雪那会儿,悦来酒楼便推出了特色古董羹,然而生意并没有多少起色,甚至是一落千丈。
一来天太冷,出门的人少了许多。
二来物价飞涨,肉啊菜啊价钱都涨了些,成本高了收益就变少了。
等到后来大雪封城,悦来酒楼差点被迫关门。
好在县城附近有不少农家,虽然收菜不多,但那时候生意差,勉强还能维持住。
那段时日,何掌柜整日唉声叹气。
没想到宋姑娘的新营生竟没掀起水花,可说是不逢时机啊。
原以为酒楼生意也就那样了,等雪停后,估计也很难再活起来。
谁想老天给了他个大大的惊喜。
自放晴以来,酒楼里的客流便恢复了不少,古董羹受到了一致好评。
尤其是那鸳鸯锅底,大伙儿瞧着新鲜,一次能尝两种口味的锅底,想想就觉得合算啊。
许是在家憋闷多日的人,全都跑出来透气了,短短几日,酒楼生意便达到了又一个顶峰。
“恭喜啊何掌柜,我看东家今年得给你包个大红包呀!”宋绵竹朝走来的何掌柜拱笑着拱手。
“同喜同喜,这里头不是还有姑娘的一份嘛,”何装柜笑眯眯的,还开了个玩笑,“大东家给我包大红包,小东家是不是也得包个小红包呀?”
“好说好说,礼轻情意重,一文也是情啊,只要何掌柜不嫌弃。”宋绵竹装作心疼的模样,好像要出大血似的。
何掌柜哈哈大笑几声,瞧着不像生气的样子。
反倒的金氏捏了把汗,偷偷瞪了眼孙女。
这可是金主啊,不能得罪啊,孙女也太不正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