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竹撇撇嘴:“这可不好说…”
说出来你们肯定都不信。
可不就是有人要卖了房子,死心塌地跟着小叔嘛。
宋双全把棋盘打乱,咋又是他输啦。
玩扑克输,玩飞行棋也输,到底能不能行啊。
“那什么,茶没了吧,小叔给你添碗茶!”宋双全献殷勤。
他一个劲儿打眼色告饶,这事儿可别让金氏跟宋老汉知道啊。
宋绵竹悻悻然闭了嘴,她也破产了,二哥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人长得好看,脑子转的快,连玩游戏都比常人厉害。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要不是自家亲哥哥,她都想骂人啦。
“丫头,你不如让个位子给我,贫道替你报仇。”老道士又凑了过来。
宋绵竹捡起一个花生壳,弹到老道士身上,说了声行吧。
她确实玩累了,想找点别的乐子,把位子让给老道士,顺手抱起旁边的小松鼠。
小家伙讨好的蹭蹭她的手,俨然已经知晓谁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看起来可比之前有灵气多了。
小猕猴躺在圆角柜上,挠挠红屁股,翻了个身,睡得不亦乐乎。
它要是醒着的,看宋绵竹抱小松鼠不抱它,早就闹翻天啦。
大白卧在火盆旁,长长的脖颈缩成一团,活像个正在孵蛋的老母鸡。
宋绵竹用脚搡了搡大白的胖屁股,嘴里嘀嘀咕咕:“这鹅是不是太肥了,咋感觉比村里的要胖上一倍啊…”
“好吃好喝供着,又不出去活动,可不就养肥了嘛,养肥了好啊,到了该吃肉的时候哩。”宋双全嘴巴歪着,那是很有意见啊。
大白住在他屋里,啥事也不用干,就有人给喂食,给的还是新鲜菜叶子跟菊花茶。
他就不一样了,天天起早出去扫雪,扫完自家,还要出去完成自救队的工作,感觉上半辈子偷的懒,如今一下全给补上了。
大白终于抬起圆脑袋,鄙夷看了眼宋双全,磨磨蹭蹭调个身子,拿屁股对着他。
多大人了,跟只鹅较劲,不知羞。
“不能吃大白,大白是家人,叔爷养胖胖,咱不会吃叔爷的!”
小景明如今口齿清晰了许多,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大伙儿逗乐了。
“你看你,还没个娃娃懂事!”金氏给小儿子递了个眼刀子。
她总感觉小儿子跟孙女之间藏着事,这些日子一直在细心观察,发现只要是雪停那天,小儿子总要进城一趟。
这城里怕是有猫腻。
宋双全还不知自己的秘密快暴露,好笑地揉了把孩子的脑袋瓜。
“二宝说得对,叔爷听二宝的。”
给小景明高兴的啊,啪叽抱上人大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偶尔也会有雪停的时候,每逢这时候,总有一个人要上宋家来拜访。
姜县令仿佛铁了心要拉宋青河入伙,人家是三顾茅庐,他倒好,顾了有四五回了。
每回都说是出来巡视村落,路过乔河村顺带过来看看。
可他去别的村子,那是送药送温暖,来乔河村却是双手空空。
问就是这里的村民情况良好,并不需要衙门援助,给宋茂学郁闷的啊。
不过这人行事正派,待人又极和善,每回去宋家都要拎上些点心,到了饭点便自发离开,从不肯占人便宜。
因而整个宋家对他的印象都颇好,要不是小孙女坚决不同意,老两口都想劝劝二小子,让他应了姜县令吧。
“宋弟一席话,让为兄茅塞顿开,行了,莫要相送了。”
“姜兄走好。”
宋绵竹感觉怪怪的,俩人才认识多久,就成好基友啦?
一个“兄”,一个“弟”,叫的多亲热啊。
“二哥,你俩在屋里说啥悄悄话哩,咋就让人茅塞顿开啦,你可是有媳妇的人,立场可要坚定啊。”宋绵竹暗戳戳瞥苏姜。
宋青河哭笑不得点点她脑门:“姜大人心系百姓,担心连日雪灾后会出现更严重的灾情,特来此与我探讨,看能不能想出预防的法子。”
宋绵竹把他作乱的手指握住:“那你们商量出啥来啦?”
“寒冬之下,风寒肆虐,我让大人注意些附近村落,若是有人不幸身亡,尸体定要及时掩埋,以防出现疫情。”
宋青河把手收回来,神色凝重,叹了口气。
“大雪连绵之下,连咱村门口那条河,水位都涨了不少,待到开春冰雪消融,恐有水灾发生,防洪工作也得做好,大人准备等雪后便立即开始修坝防固。”
宋绵竹神情古怪,有点诧异,又有点理所当然。
真给他们说着了,年后会爆发一场更为严重的水灾,沿河两岸百姓多流离失所,加上粮食减产,一时间民不聊生。
她原先还想着要找机会,提醒下姜县令,这下不用麻烦自己了。
二哥不愧是能把一个偌大山头,管理的如小自治区的人物啊。
“咱家的土豆红薯,开春就得种下了。”宋绵竹把宋青河推进堂屋,当着大伙儿面说道。
“也不知能收到多少种粮回来,咱家地够不够用。”金氏闻言,嘀咕了句。
宋老汉有些犯烟瘾,拿着根萝卜干在嚼。
“我看咱不能给种地里头,恁精贵的粮食,被人偷了可咋整。”
粮食物种不珍贵,珍贵的是其产量。
亩产二十石,任谁看了都要眼红。
“咱不如买个山头吧,到时候把附近荒地围起来,种在自家山里。”金氏突发奇想。
她难得主动提议花钱买物件,可说是极为看重那些粮食。
二小子说了,来年怕是要发大水,老头子也去地里看过了,收成减少是必然的。
到时候日子肯定不好过啊,不是她老婆子要把人想的太坏,这真要到了饥荒年,谁又说得好会发生什么。
“买山头我不反对,”宋绵竹坐到圆桌旁,手搭在桌上,下意识想要用手指敲桌面,见宋萍盯着自己的手,讪笑着收了回来。
她这个习惯可不好,容易被人看出心思来,得改。
“只是那些种粮,若是数量充足的话,我想带着村里人一起种。”
“咋个一起种?”宋老汉不嚼萝卜干了,神色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