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醒过来,发现脚上的镣铐还是没有松开。
屋里没有人,她憋得慌,只想尿尿。
她寻思着该怎么样挣脱这个镣铐,好去上个厕所,门推开了,宋道隽进来。
她赶紧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然后隔着屏风看见侍女们,将食物端上桌,又有序地退了出去。
门再次被推上,木芳颜看着宋道隽,紧张着急道:“你快帮我解开,我要方便一下。”
宋道隽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坏笑道:“不如为夫抱你去?”
木芳颜觉得羞耻至极,“你闭嘴,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大约是被她恼怒的样子弄笑了,宋道隽没有为难她,而是给她解开镣铐,看着她急吼吼的钻到里间,躲在屏风后方便。
看着桌上的食物,她的确是饿了,也不管宋道隽什么眼神,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这样拿着筷子先吃一顿再说。
昨天被他折腾了一整夜,累得晕过去,自己连晚饭都没有吃,宋道隽也总算消了气。
自己牺牲真是够大的。
宋道隽看着她吃胡饼,又怕她噎着,赶紧给她盛了一碗汤。
木芳颜就着汤,吃着胡饼,吃了半饱。才看着宋道隽:“昨日的事,消气了吧?”
宋道隽特别享受这种被娘子哄的感觉,难怪那些女子都喜欢被男人哄。
这被人疼爱关心,小声哄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他轻轻嗯了一声,“为夫觉得,娘子偶尔犯些小错也无妨,到时候,我也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就能把你关起来,为所欲为。”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分明是在恐吓自己。
木芳颜恨恨瞪他一眼,咬了一口胡饼,低头吃饭不理他。
宋道隽笑着拿过两张帖子给她,木芳颜诧异,不明就里。
宋道隽让她看看,木芳颜直接打开帖子,发现竟是两个生辰八字。
这一男一女虽未写名字,但这八字让她一看就笑起来。
“你这是让我给人合八字吗?这可真是天生一对的好八字呀。”
宋道隽一听,喜上眉梢:“怎么说?”
木芳颜道:“这男子命格颇硬,他若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定了亲,恐怕要克妻。”
她又指指女方的八字,“这女方的八字,也生的有趣。父母缘分浅薄,双亲虽在,但与她的关系并不和睦。单看这两人八字,各有残缺,可这两人若结为夫妻,那就是宜家宜室。这女子的八字遇上他,妥妥的旺夫。而男人的八字,这女人若嫁给他,便是大富大贵,福泽绵长。”
木芳颜越看越觉得有趣,“这是谁的八字?”
宋道隽笑:“令狐圻的。”
木芳颜惊讶:“你还帮他相亲呢?”
宋道隽看她一眼,有点坏坏的感觉。他将帖子拿回去放到一旁,又给木芳颜盛了一碗汤。
“为夫不过是觉得,令狐圻的心思都在差事上,却忽略了自己的私事。虽然承远伯夫人嘴上不说,但心里是着急的。阿娘与她也算有两分交情,如今她儿子回来了,又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为他选一门好亲事了。省得他为了差事,忘了传宗接代。到时候像这一次一样,有什么意外,连个后都没留下,那承远伯夫人,肯定伤心死了。”
“那这女方的八字又是谁?”
宋道隽微微一笑:“娘子倒也认得,不是旁人,正是太后的侄女,邓娘子。”
木芳颜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八字竟能如此契合。
姻缘这事儿就是奇怪,缘分实在难说。
宋道隽得了她的八字批复,很是满意,对于自己娘子的道家八卦之术,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既有了这话,回头承远伯夫人那边,便好说了。
一想到令狐圻看木芳颜的眼神,同为男人,他也知道,令狐圻是欣赏木芳颜的。
还好自己先下手为强,否则说不得令狐圻这趟差事回来,就会对木芳颜有点什么心思,上门提亲。
再说邓可人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这人情他总得要还。
眼看着邓家不行了,太后那里又很容易有变故,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将这门亲事定下,既还了人情,也解了心结,岂不两全其美?
木芳颜只是稍微惊叹一下,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这与她并没有关系。
她哪里会知道,宋道隽心中在算计着什么。
她更关心眼下:“明日赵世子......”
顿了一下,她改口道,“明日表兄便要成婚了,符咒的事弄好了吗?”
昨日她匆匆回来,当然不忘拿上符咒。
宋道隽点了点头,“按照你说的,都准备好了,明日怕是有一场硬仗。”
他抓过木芳颜的手,给她擦了擦嘴,“等此事一了,为夫便带你去外面玩一玩,散散心,去去晦气。”
木芳颜却颇为担忧:“这大祭司,一日不擒住,恐怕我一日都没得轻松,你表兄的婚事若能平安度过,熬过他十八岁生辰,我才算是放松了。”
听着木芳颜那老气秋语气,宋道隽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她几口。
木芳颜傻乎乎瞪眼看着他,宋道隽笑:“年纪轻轻的就这般老气横秋,将来老了,还不得一脸褶子对着我唠叨。”
“你这是嫌弃我了?”
宋道隽笑的不行,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连着又亲了好几下。
“为夫爱死你了,夫人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吧,最好是个女儿,她一定跟你一样可爱有趣。”
木芳颜觉得,他话里的戏谑太多,抬手打掉他的手:“就算要生孩子,也要等到这件事情了结,这大祭司一日不除,我难道还要挺着大肚子去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