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没再去医院,因为晏淮派过去的人说许家的那几个姐姐去了,跟许慎之吵起来。
他那几个姐姐商栩栩都领教过的,刻薄自私又恶毒,这一年来为了跟许慎之争权没少闹的面目狰狞,这次去为了什么不难想象。
晏淮说:“放心,许慎之要是连几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就接不了许家那个摊子。”
商栩栩没怀疑,她就是觉得他这话挺有意思,就太没问:“你很能对付女人吗?”
他捏捏她的鼻子,“我不行,我连你都对付不了。”
商栩栩拉下脸,“你对付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晏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话。
看看,当哑巴就好,果然是多说多错。
商栩栩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忽然笑了。
晏淮这才明白,自己给她耍了。
但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庆幸她没真的生气。
“你确实不是我要对付的人,是我要宠爱的人。”
油腻的话,他说出来就一点不油,反而让人心动。
商栩栩主动靠在他怀里,“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控制不住我自己。”
晏淮骨节分明的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声音有些低哑,“好。”
医院里,许慎之看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老大是主谋,老三唯老大马首是瞻,老二是墙头草,但此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给他塞女人。
而这个女人的人选也挺有意思,竟然是他上午赶走的叶落。
她们的目的性太强了,许慎之一猜就对,不就是看叶落没什么背景好控制吗?
他的妻子还没死,她们就迫不及待的插手他的婚事,到底有多坏呀。
许慎之虽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但许妈妈从小把他教育的很好,让他做不出对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下手的事。
可他们似乎一步步的在试探他的底线,把他的容忍当成了好欺负。
当着他的面
都这样,背地里也不知道给了苏绿酩多少气受。
见他一直沉思不说话,许大还以为他被触动,语气就和缓了些,“我们这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跟苏绿酩不过时契约婚姻,没什么感情,你现在这样对她也是仁至义尽了。而且就算她去世了,你娶她的妹妹也是对她的补偿,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许慎之忍着气发问:“那要是她醒来呢?”
“醒来又怎么样?她受这么重的伤可能身体也垮了,说不定不能生孩子了,难道还要霸占许太太的位置?慎之,我给你交个底儿,是爸爸让我来的,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本来,她以为许慎之会暴怒,可他竟然没反驳。
默了默,他说:“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许三有些不可置信,“许慎之,你是阴奉阳违吗?别耍我们。”
他扯扯嘴角,还是没说什么。
许家三姐妹把话说完,也不好再在走廊
里站着了,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几个人又发了一通狠离开,许慎之还是沉默。
只是,她们都没看到他眼底那藏不住的狠戾。
他给她们留一线,可她们却上赶着找死。
推开门,他走到房间里。
苏绿酩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要不是有微微的呼吸,他都以为她……
坐下,拉着女人的手,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一层层的淤痕,不是跌落山崖的擦伤,是……
那晚他的动作很粗暴,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垂首,轻轻亲了她的手背。
“苏苏,对不起。”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连我都不行。”
“那些吵人的疯狗,我就一次收拾个干净,等收拾完了再回来陪你。”
“你要等着我。”
他起身,手指轻轻摸了摸女人的额头,然后低头亲了亲,贴在她耳边说:“苏绿酩,我爱你。”
走出病房,他一边走一边
打电话,“晏总,帮我个忙。”
晏淮挂断电话后看到商栩栩一直看着自己,就无奈的揉揉她额头,“是许慎之。”
“苏姐姐怎么样?”
“还是那样。”
“那我明天再去看她。”
晏淮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掖在耳后,“明天我跟你一起。”
许慎之要让晏淮做的事有些膈应人,他就没告诉商栩栩。
此时他们俩个已经吃完饭,正往以前的旧房子去。
叶枝灵已经搬离了这里,打开门后,晏淮说:“我让人把这里重新收拾了一下,已经没有她的痕迹。”
商栩栩倒是不计较,如果说痕迹,叶枝灵跟她相处的十几年才是痕迹,难道也能清除?
想到叶枝灵,她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束缚感又来了,人性真的那么复杂,她不懂,也不想懂。
看到她煞白的脸色,晏淮担心的问:“栩栩,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对了,叶枝灵现在跟晏溪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