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朗,我是你舅舅,不会害你。
有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应该有的,舅舅不过是帮你争取到手中罢了。”
听着这样的话,赵怀朗心底嘲讽至极,帮他争取?可有问过他的意思?
说到底,不过是掩饰自己欲望的借口罢了。
“哼,你说你是我舅舅,你就是我舅舅?
你说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我,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我吗?”
赵怀朗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徐彦霖,徐彦霖心中没来由的落空了一拍。
一旁的大太监看见了这一幕心中默默的将这一幕记下,随后眼观鼻鼻观心。
“小侄,你......”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们废话了。
看你们今天这架势,我要是不去,那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边去吧,先说好,我去了后就要回来。”
徐彦霖还想说什么,被大太监拉了拉袖子阻止了的接下来的发言。
在他看来,陛下的孩子能够愿意回去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他到了郦都之后再说也不迟。
“如此甚好,那十五殿下,快些收拾收拾,随我们启程吧。”
赵怀朗没有理会那太监和徐彦霖,老师转身同赵母和赵父说起了话。
“爹,娘,无论儿子是何身份,你们都是我的再生父母。”
“怀朗,先前那人找到我们家里时,你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赵怀朗看着赵母,赵母此时眼神哀伤,想来是接受不了自己不是她自己姐姐骨肉的事情。
“对不起,娘。
那会儿他同我说过这事,是我没信。
后来我想了很久,想过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在我心中你和爹就是我的父母,您放心,我去去就会回来。
你们要在家里好好的,要去哪里,记得同阿雪说一声。
我不在的日子里,只有让她多照顾你们了。”
说着赵怀朗拍了拍赵母的手背,又拍了拍赵父的肩膀。
赵母此时是纠结的,先前她一直认为赵怀朗自己姐姐的儿子,没曾想他竟然不是。
而她姐姐临死前还在一口咬定这就是他自己的亲生孩子。
眼下真相揭露,她无比迷茫。
但时间没有留给她想太多的机会,赵怀朗已经上了大太监的马车。
她便泪眼婆娑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车队出了村子朝远方走去。
雪枭站在远处的山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她自然看见赵母不舍而又纠结的神情,一声叹息飘散在微风中,雪枭背着一背篓杂七杂八的东西下了山。
等她回到家中时,赵母还失魂落魄的坐在屋檐底下,雪枭见了放下背上的东西,便前去将她扶进屋子里。
“娘,我回来了。
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怀朗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您进屋休息去吧,外面太冷了。”
“阿雪,你说,我姐姐为什么要说这孩子是她的?
她当时出宫带的钱财足够她自己看病了,那孩子若真的是皇帝的孩子......
姐姐是要保护他,是吧?”
“嗯,我想她这般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怀朗在她心中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她才会想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吧。”
听了雪枭的话,赵母久久没有回复。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说了一句:
“阿雪,其实你也早也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是吧?
我看你仿佛一点也不惊讶,那他自然也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雪枭听赵母这么说,以为她是在伤心难过,连忙替赵怀朗解释。
“娘,他也想过告诉你的。
但是他怕你无法接受,其实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你说咱们过的好好的,怎么就跟那些贵胄人家扯上关系了呢?
要是那些荣华富贵的日子真有那么好,那他当年为何会流落至此呢?
怀朗他其实也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做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赵母听完雪枭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
当年他姐姐回到家就对宫中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且一脸愁容。
可见在宫里的日子过的有多么心酸。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担心起赵怀朗。
“阿雪,你说他是皇帝的儿子,这一次去皇帝会让他做什么?
他会不会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答应过我姐姐要照顾好他,我姐姐拿命守护的他呀。
我也答应过她要照顾好这孩子,可是若我没做到,我以后......”
赵母还没有说完的话,被雪枭捂住嘴堵到了嘴里,她不想让这个女人胡思乱想。
“娘,你放心吧,怀朗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往后一定还会回来的,您要做的就是保重好身体,等着他平安回来。”
雪枭话刚说完,赵父便端了一碗粥进了屋子里,大儿子走后,自己媳妇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看在眼里。
可是他不太会劝人,便去一旁做了粥给她吃。
“是啊,怀朗媳妇儿说得没错。
你也不要太担心,怀朗的本事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回来的。
老婆子,咱们老两口得把身体养好了,别给孩子们拖后腿才是。”
说着赵父将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喂赵母吃。
在两人的劝解下,赵母终于张开嘴吃了一口饭,赵父继续说道:
“怀朗平日里对咱们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自己在心中对自己的身份早就有所了解,却还愿意过这种普通而又平凡的生活。
可见他本就对那些东西没有欲望,也定然不是那些什么出尔反尔的人。
相信他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管他是不是亲生的,咱们当他是亲儿子,他也当咱们是亲爹娘,不是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
他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平安回来了。”
赵母此在心中已经完全想通,无论赵怀朗是何身份,都是他姐姐拼死护住的孩子。
那既然是姐姐以命守护的人,那她也不能辜负姐姐的一片苦心。
雪枭见有赵父的宽解赵母已经完全想通,便默默的退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她刚一退出屋子,便听见院外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难得见安铮也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
“乖女,我今天钓鱼下山就听见这个事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