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未见，郡主当真是让为师大开眼界了。”
萧衍音色沙哑低沉，带着一股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九音装作没听懂一般，继续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就如同幼时那般。
萧衍瞳孔微微放大，只觉得自己胸膛前被一片柔软所覆盖，是属于少女的娇嫩。
男人只觉得喉咙莫名奇妙的有些干咳，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几下。
她的……原来已经发育的这般姣好了吗？
以前小郡主还小，抱他的时候他并未觉得有任何的异常。
而她下个月便要及笄了，就能称作豆蔻年华了。
已经可以算是女人了。
萧衍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了，只能故作镇定地扶正了她的身子。
“老师，你讨厌，现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下个月是我的及笄礼，谁送礼物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礼物。”
九音抿了抿唇，半天都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垂头丧气的，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到了时间，你自然会知晓。”
萧衍硬生生地压制住了口中的干渴之感，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九音盯着他虽有章法、实则凌乱的步伐，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六年来，萧衍给了镇北王府不少的帮助。
就连她老爹这么一个心如磐石的人，都对萧衍有所改观了。
众人都以为是她乖巧懂事，夺得了萧司令的欢心，所以萧司令才对镇北王府有好感。
但没人知晓她是如何度过的。
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她堂堂郡主，却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蛰伏六年，她给他端汤倒水、孝敬于他的身侧六年。
仗着年龄优势，她三番两次被他言语上逗弄，偏偏还要故作不懂。
众人只知晓萧衍薄情寡义至极，不近美色。九音却通过和他相处的这六年，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些年来他们同塌而枕了许多次，萧衍喝醉酒后会动情地喊她的名字。
*
那一年，她十三岁。
“音音，音音……”
男人的声音低磁而又沉醉，似乎是透过她在叫另外一个女人。
烛火昏黄摇曳，屏风上透过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们正相拥而眠，依偎在了一起。
萧衍似乎是做了梦，神智不太清楚，呓语间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
“老师，我在。”
少女的眸中满是晶莹剔透的泪花，她绝望无助极了。
在烛火早已熄灭了的房间内，黑暗的看不清前路，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萧衍。
那个男人的胸膛是热的，她只要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便能感受到那一股炽热的烈焰。
“老师，音音在。”
她又不确定地轻唤了一声，声音娇小的如同才出生的猫儿。
“唔……”
她吃痛地叫唤了一声，腕上被人禁锢住了，半天都动弹不得。
薄凉绯红色薄唇覆盖在了她的侧脸上，转而瞬移到了唇瓣上。
该死的窒息感又来了，她似乎是再也无法呼吸。
她想大口大口地喘气，却被男人死死地摁在了原地。
“老师。”
少女只觉得肩头一轻，她的睡衣似乎被人毫不怜惜地扯落在地，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锁骨。
她呼吸一滞，感受着他的亲吻。
他们多过分的事情都早已做过了，却始终没有迈向最后一道门槛。
或许是萧衍怜惜她年龄尚小，亦或是他尚存了几分良知，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
回忆结束。
少女一身淡红色菱花裙，挽了一个玲珑小巧的发髻，发梢间佩戴着白玉簪子，更是将肌肤肤的透明，仿佛看历经人间秋色百态，依旧美无止境的一副美人画卷。
九音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并未跟上前去。
她唇角轻轻勾起，语气轻柔而又娇弱。
“老师，我被您压制住了这么久，现在是不是该讨要利息了？”
她的话语很轻，就这样消散于空气之中，无人知晓。
萧衍走了几步，似乎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甚至还回头望了一眼。
“怎地不跟上？”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应该将目光投向何处。
“老师放心，我这就来了。”
九音仍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萧衍却觉得她似乎是改变了许多。
“郡主最近有没有好好温习功课啊？”
“老师放心，您随意抽查，没有我不会的。”
晚间。
九音在府中投喂着自己那只枣红色的小马驹，忽地想到了陈翠花那件事，找遍了整个江府也没有找到人，于是便问了一下平日里看守大门的老仆人。
“陈姨娘今天早上打包好了行礼刚走，她也算是在我们府上当了好几年的仆人了，我便直接放了她。”
“郡主，我不会真的放走了要犯吧？“
老仆人心中一个咯噔，往日里她没见过郡主询问府里的下人，今日却如此的反常。
若是她真的坏了事，镇北王也不会管她在这府中待过了多久，他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我大概知道她去哪儿了。”
九音声音温醇动听，还带着几丝安慰。
老仆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郡主越长大，这性子当真是越来越温和。
以前总喜欢把王府搅一个底朝天，这些年来跟随萧司令拜师学艺，也是乖顺了不少。
九音恰巧在下午收到了一封信件，是慕锦书托人暗地里寄给她的，说是约她深夜在皇宫会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点燃了信纸。
这些年来，她以打探情报的名义，实际上并未给慕锦书提供丝毫有用的证据，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稍稍打听一下便能被轻松知晓的事情。
她的这位好表哥估摸着也是急了。
像这种平日里要求她单独会面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
九音将烧着的信纸随手扔在了废品框中，简单地收拾了行囊离开。
这时，一到黑影翻过了院墙，从废品筐中捡起来这一团废纸，低声叹息道，“阿音，我又一次地找到了你，你却从来都不知晓我是谁，这次的剧本是由我给你挑选的。”
黑影垂眸，看了一眼未烧尽的纸团，顺手将其揉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