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之道,左不过就是一个君为臣纲,所以才有那句古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太孙这样好的性子,诚如孟妩话中说到的,只适合做一个闲散王爷,却不适合做一个君王。可偏偏,他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和闲散二字无关。
他生来就得往那个位置去努力,他若是不争不抢,那别人要的就是东宫上下一百来条人命!这样的豪赌,东宫和太孙,谁都赌不起。
裴晏顿了顿,他从前还真没注意过这点,不过孟妩说的确实也对。他一边拍着襁褓哄儿子,一边道,“冀哥儿打小就被养得极好,他那性子,也和太子太子妃脱不开关系。你说的是,往后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府上那些敬重他的下人,若是继续这样温和下去,到了外头,指不定要被人算计得渣都不剩。”
他自己是摸爬滚打上来的,朝廷里每个人少说也长了十二个心眼,凭冀哥儿如今的年龄阅历要想压得住那些老油子,还差的远了些。
“嗯,我就担心他太良善了。自古以来,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谁不是踩了遍地的尸骨和鲜血上去的?就连太子那样温和的人,都不能例外。你们把冀哥儿保护的这样好,给他养出这么一副性子,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孟妩说到这个,也不觉叹了口气。cascoo21格格党
东宫上辈子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其实太子和太子妃也有一定过错。他们都是极为温和良善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又占了东宫的位置,想平平安安都难。这辈子,裴晏和太子之间没有闹出矛盾来,有裴晏在旁提醒,太子才会下了狠手弄死了瑞王。
说到底,孩子都是和父母学的,冀哥儿这样的性子,和太子以及太子妃脱不开关系。
“簇簇说得极是,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你不提,我也不会觉得冀哥儿这样的性子有什么不好。多亏了你提了这句,我一会儿就去信给殿下说一说冀哥儿的事儿,殿下定然也能明白。”裴晏瞧她这一脸忧虑,怕她又难过起来,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音,“不过这性
。子的事儿,也不是说扭转就能扭转,我的意思是,等这趟回了京,先建议殿下安排冀哥儿跟着表哥办几桩差使,也能见见世面,你觉得如何?”
邬刑是大理寺少卿,让冀哥儿跟着他,多半就是处置一些官宦案子。这种官宦家族的大案,确实能牵扯到朝廷里不少阴暗面,家族纷乱、嫡庶相争都多得很,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孟妩略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他年纪小,从前也没领过差使,贸然就去了大理寺,恐怕会招人怨言。何况,表哥那性子,冀哥儿过去了,他估计也是恭恭敬敬的捧着,这样一来,冀哥儿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倒不如,让明琅带着冀哥儿办几桩差使?”
她说到这里,尾音往上扬了扬,连带着眼睛都亮了几分,“明琅如今是在工部当差吧?他运河的差事不是都已经办完了,算算日子,冀哥儿回京和他述职的时间正好能对上,让他带冀哥儿熟悉熟悉朝廷诸事,岂不是正好?”ωωw.cascoo21格格党
孟妩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行。
明琅不同于邬刑,那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谁都能处得来。冀哥儿跟在明琅身边,能学到的可比跟着表哥要多多了!更何况,明琅也不笨,只要太子说要让冀哥儿跟在他身边历练李恋,想来,他也能明白要怎么教冀哥儿才是最好的。
裴晏见她说得高兴,眼底也浮上几分笑意,点头夸赞道,“簇簇真是聪明,让明琅来,确实是个好主意。”
孟妩一个错愕,连连眨着眼,片刻,又羞又恼地拿手掐了掐裴晏的脸,说道,“你一早就想到了明琅是不是?故意哄着我玩儿呢!”
她可太清楚裴晏的性子了,若他一开始想到的就是邬刑,那这时候他怎么都要和自己争上一争才对!
偏自己一提明琅,他就笑眯眯的应了!所以这人选,他一开始看好的就不是邬刑,而是明琅。
裴晏也没否认,只笑着道,“我可没有哄你玩儿,我夸你,都是极认真的。你看你分析冀哥儿的性子,分析明琅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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