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哪有冷?”出来的宋言谨整个人都通畅了,丝毫没有觉得外面冷。
顾临深的手朝着她方向伸过来,牵住她的手进了花园:“不觉得冷,等会言责编可别喊冷。”
“好呀。”宋言谨露出雪白的皓齿,整个人有一种要融入雪地的感觉。
猫猫见到雪撒了野,四只红色的鞋子早已埋进了雪里,整条狗都和雪地融为一体。
宋言谨从雪地上抓了一把雪朝着飞奔的猫猫身上打了过去,猫猫高高竖起尾巴摇着,嚣张的很。
顾临深看着宋言谨和猫猫,刚扬着薄唇看过来,一个小雪球落在他的胸口,下滑。
“顾大少,来打雪仗。”宋言谨抓着雪,带着帽子和厚厚的围巾,从她身上真的看不出一点点冷的痕迹。
顾临深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宋言谨扬了扬眉头,没有要动的动作:“赢了如何?”
没有赌注,似乎就少了动力。
“嗯……赢了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宋言谨伸出手指看着顾临深提议道。
一个条件?听着似乎很是不错。
顾临深眸光微转,颔首应了下来:“好。”
“顾先生可要让着点孕妇。”宋言谨打着商量,把自己的孩子拉出来撑场面。
“当然。”顾临深什么时候没让着她。
他的话音刚落,宋言谨一个雪球便丢了过来。
“还没喊开始。”
“这叫兵不厌诈。”
雪地里,宋言谨的笑声格外清脆。她难得能这么放开自己玩,顾临深便也顺着她。
宋言谨一开始赢的很轻松,可到后面就没有那么轻松。她丢向顾临深,但却总能被顾临深躲开。反而顾临深的雪球明明是轻飘飘没有一点力度,却总能毫不费劲的砸到她。
猫猫在一旁看人家打雪仗,自己也很想玩。不停的在朝着两人中蹭,但没有人搭理它。两人在躲着雪球,它在两头跑着接雪球。
顾临深无奈的看了一眼猫猫,手中的雪球朝着猫猫打了过去示意猫猫躲开。
这次,猫猫真的躲开不接了,一个雪球准确无疑的打在了宋言谨的身上。
宋言谨脸上扬着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猛的弯腰抱着肚子,脸上的神色有些纠结。
她的神色不对,顾临深连忙跑了过去,抱住她:“怎么了?”
“我……”宋言谨咬着牙,眼睛里的纠结渐渐消散,猛然明亮,手中的雪球砸在了顾临深身上:“我没事!”
顾临深心口猛的一松,大手抱着宋言谨,担心化为笑意:“看来言责编很喜欢兵不厌诈这招。”
“不管是什么招数,能使出来制服敌人的便是好招数。”
“我是敌人?”
“在打雪仗上是。”宋言谨快速的回答顾临深的问题,算了一下刚刚打出去的雪球,又问:“应该算我赢吧?”
“算你赢。”顾临深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想赢,他又怎么会不成全。
宋言谨认真的想着,皓齿在雪地中有些晃眼:“顾大少欠我一个要求,先不提,等以后需要时再用。”
顾临深抬手压了压她的帽子,随便她。总之,她提出来的,他一般都能做的到。
出去了透了气,宋言谨回去后开心了不少。顾默娴见两人都没事回来,悬着的心才微微放松下来。
“临深……”顾默娴坐在客厅里,朝着电话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顾临深:“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顾临深以为是公司的电话让顾默娴接了,没有多想,询问:“谁打来的?”
“是你二舅妈,今年她想和梦蕾来家里过年。”顾默娴抬头看着顾临深,还是告诉他了。
宋言谨微愣,田素不是和他们水火不容?怎么忽然想一起过年?
顾临深的情绪倒是没有多大的起伏,揽着宋言谨坐到沙发上,说道:“年是家人一起过,为什么要和外人一起?”
顾默娴明白顾临深话里的意思,张了张嘴。可又想到田素之前做的事,点了点头:“好,那我回绝她。”
宋言谨听罢,多看了顾临深两眼,顾临深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丰临今年提前几天休了年假,可无处可去的刘思纯留在公司里加班。最近这几天因为大雪公交车不通行,刘思纯每天过来几乎都是步行来的,晚上再步行回去。
刘思纯藏不住心事,她所有情绪都摆放在脸上。不用说,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知道了她失恋的事。
中午时,莫开敲了敲刘思纯的桌子。
“莫特助,有什么事?”发呆的刘思纯微微回神,仰头挤出笑意看着莫开。
莫开的嗓音稳稳:“下班吧,别再在这里耗着。”
“我回去也没有事,正好可以忙一会儿工作。”刘思纯笑着点了点头,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情,反而显得狼狈了。
“工作疗伤的方法适合男人,不适合你们这些小女孩。”莫开淡笑看着刘思纯,出口的话不无道理:“走吧,带你去给地方。”
刘思纯将信将疑的看着莫开,她是顾忌莫开的已婚身份。总觉得,两人这样单独出去并不好。
“不用担心,我和我妻子之间想的没你那么复杂,彼此的生活……很少干涉。”莫开很注意措辞,最后只觉得‘很少干涉’这一句比较贴切。
十分钟,刘思纯坐在莫开的车上,对莫开的婚姻有些好奇:“我能问一问莫特助的妻子是谁吗?”
是艺人,那应该会熟知。
“苏月。”莫开很坦诚,她问,便说了。
“苏月!”刘思纯惊了惊,她前几天还在娱乐新闻的版块上看到过这个女人,好像正在和某个男演员闹绯闻。
刘思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
接近年底,滑雪场人很多。莫开替刘思纯挑了护具,领着她进去前问了一句:“会滑雪吗?”
“会。”她不擅长,但是在老家的时候和人滑过几次。
莫开领着刘思纯上了高坡,指了指下面对她说道:“多玩自己,耗尽体力了就没空想别的事。”
刘思纯真的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子,莫开让她多玩自己,她就玩了,并且玩的很疯。
几趟下来,刘思纯似乎轻松了不少,硬要请莫开吃冷饮感谢,即使莫开拒绝,她也硬要请。
“莫特助,你想吃哪一种?”刘思纯很大方的让莫开选。
莫开随手指了其中一款:“就这个吧。”
他的随手一指让刘思纯的脸色垮了下来,莫开指的可是最贵的。
“一根雪糕都要吃的这么高级。”李思纯有些肉疼的嘟囔着,要了那根上百元的雪糕,自己只拿了一根五毛钱的冰棍。
莫开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偏头看到刘思纯一边直呼冷一边将冰棍朝嘴塞的情景,他觉得刘思纯有些奇葩,问道:“你不冷?”
“冷啊。”刘思纯打了个寒颤,露出明晃晃的笑意:“可是很爽!”
莫开看着她的笑容,有些被传染,棱唇也绽开一抹笑意。
滑雪场人很多,这已经是杨若琳第三次来了。
“你真的要将滑雪场的股份转出去?”杨若琳站在刘封身侧问他。
刘封颔首,依靠在一旁的栏杆上:“今年想专心做一些其他的事。”
杨若琳脱掉护具,陪着刘封站着,笑道:“那我算不算认真的事里其中一件?”
刘封微愣,认真的事里一件?他和刘思纯在一起时,真的有想要和她认真的谈恋爱,但到最后还不是胡闹一场。几天没见她,不知道她过好不好。
想见的人,总是一抬头便能看见。
刘封这边想着,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他移过目光看过去,只见刘思纯手里拿着冰棍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的嘴唇因为冰棍冻红了一圈,带着几分可爱。
四目相接,刘思纯猛的回神,没想到刘封会发现自己,不再看刘封,抬头和莫开继续说话:“你的雪糕味道怎么样?”
“我不喜欢吃这些,你要不要尝一尝?”莫开看着自己手里还未动的雪糕皱了皱眉头。
“你真的不吃?”刘思纯有些无语,他不吃,让她花那么多钱买做什么。
莫开颔首,刘思纯抬手要接,她的手里已经拿着一根。另一只手还拿着护具。
“就这样吃吧。”莫开将雪糕送至她的唇边。
刘思纯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刘封方向看去。刘封正紧紧盯着她,眸子里带着很重的寒意,甚至有几分警告的成分。
刘思纯呲之以鼻,弯腰吃了雪糕。他以为他是谁?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用这种眼光看她!
杨若琳还没有发现刘封的目光已经游弋,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所以我想,大概明年左右,公司还是可以……”
“砰!”她正说着,身后的护栏猛的震了一下。刘封一个恼怒的拳头砸在了护栏上,刚刚还稳定的眼神里带着怒火。
“封子,你怎么了?”杨若琳让这一下吓到了,忙看向刘封的手。
刘封这一下下手蛮重,指关节有些冒血珠。
“流血了!”杨若琳蹙了眉头,拉着刘封的手说道:“我给你找创口贴。”
刘封站在那儿没有动,眼睛不由自主锁在了刘思纯的身上。刘思纯先是一愣,随后冷笑的牵了牵嘴角,用嘴型冲刘封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以往,她最喜欢用这个词和他闹。可这次,即使三个字没有出声,他还是能感觉到,语气完全不同。她是真的在骂他神经病,很奇怪,她只是骂了他一句,为什么他会这么疼呢?
好时光总是过的尤其快,顾临深留在家陪宋言谨的这几天过的很快。新年那天,张妈和顾默娴在厨房里忙活着年夜饭,让宋言谨和顾临深出去贴对联。
这是顾默娴硬分下来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宋言谨陪着顾临深出去,只是负责站在一旁看着。顾临深没几分钟便解决了所有对联。
贴完对联,两人没有立即回去,去了花园堆雪人。
每年只要下雪,宋言谨就不会错过堆雪人,今年这么大的雪,她更是不会错过,在花园里推着雪跑,很快就滚出了一个圆溜溜的大脑袋。
“大头雪人。”宋言谨推的有些气喘吁吁,站直了身体对顾临深说着话,呼吸有些喘。
顾临深双手抱臂看着宋言谨:“言责编的雪人只有脑袋?”
“我不会堆身子,交给顾大少。”宋言谨笑意浅浅的说着,眼神里藏着几分小哀求,让人不忍拒绝。
顾临深卷了卷袖子,看在她还没有忽略自己的份上帮她做了。
他堆的雪人身子完全是按照宋言谨滚出来的大头尺寸来的,所以两人架着雪人的大头放到身体上后,看着格外协调和合适。
“站着别动。”宋言谨站在雪人旁要离开,顾临深提醒了一声,宋言谨抬头看过来,他的照片已经拍了下来。
宋言谨走过去看顾临深的手机,有些吃惊:“它差不多和我一样高?”
她单独看雪人没觉得有多高,但是站到一起后,才发现,雪人究竟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