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她解释的还算合理,顾临深暂时接受了这个答案。反而又看她一眼:“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狗。”
宋言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间接骂我狗吧?”
“哈哈,我说的有那么明显吗。”顾临深发出了笑声。
宋言瑾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不过回到家以后,宋言瑾才明白,顾临深刚刚问那句话,还真没有骂她的意思。
车到家,宋言瑾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顾临深却率先替她开了车门:“送你一个礼物。”
宋言瑾下车,好奇的看着他:“什么礼物?”
顾临深拉着她饶过车子,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狗屋,一只小小的萨摩耶犬吐着舌头看着她。
宋言瑾眼睛一亮,将那只小小的萨摩耶犬从狗屋里抱了出来。脸上都是笑意看着顾临深:“你真的买了?”
“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宋言瑾连连点头,看着怀里那只小萨摩耶犬,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普通,她喜欢狗的品种也普通。想要的生活也普普通通,没孩子之前,两个人,一条狗,有孩子后,就是三个人,一条狗,现在第一个目标看来是实现了。
顾临深从车厢里端出狗屋和抱着小狗的宋言瑾朝客厅里走去,宋言瑾对怀里的小狗爱不释手,摸了又摸,脸上笑意就没褪下去过,满是精神的转头问顾临深:“你说,我们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顾临深偏头看她:“名字你想吧。”
让他给狗起一个名字,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那就叫猫猫?”宋言瑾来了兴致。
“一只叫猫猫的狗?”顾临深有些哭笑不得。
宋言瑾却很喜欢:“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那就叫这个名字吧。”反正是送给她的礼物,名字什么的都以她的喜好为准。
宋言瑾将怀里那只小东西朝着自己面前凑了凑,轻轻唤了一句:“猫猫 ̄”
那只已经被叫做猫猫的小泰迪没有了刚刚见到宋言瑾的激情,极其慵懒的将自己的小脸蛋贴向了宋言瑾的手臂,哼唧了两声,一脸的不乐意。
它连做狗的尊严都没有了,彻底被掰成了猫,它很郁闷。
猫猫还算比较活泼,对新环境适应能力很强,一开始只躲在自己的狗屋,除了每日三餐狗粮,其他时间几乎不出来。但过了一个星期以后,猫猫就将‘精力充沛’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先是上班的时候,他会伸着舌头用自己的小脑袋在裤脚蹭了又蹭,绕着你转几个圈,跳起,示意主人抚摸它的头。晚上主人回来时,它也照例像早上那样来一次,然后‘亲昵’的躺在拖鞋里,不让主人穿鞋……
宋言瑾虽然喜欢狗,但她能感觉到,顾临深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狗。例如,一般情况下,顾临深不碰猫猫,如果非得要碰,碰完以后必定会洗手。这也算是顾临深被宋言瑾抓住的小小软肋。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软肋被发现没有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下午,宋言瑾在厨房帮着张妈做饭。顾临深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书就去了书房,说是临时有个视频会议。
厨房里的事,张妈并不让宋言瑾做,宋言瑾帮不了忙也就退出来了。她擦手时,看到了顾临深的手机亮了几下,她以为是重要电话,刚要拿上去给顾临深,结果上面显示出未接电话姓名:若琳。
似乎还有两条短信。
宋言瑾见是未接电话,便将手机放了回去。
“忙完了?”几分钟后,顾临深从楼上下来,宋言瑾抬头看他问。
顾临深颔首:“刚忙完。”
“嗯,那好,我们带着猫猫出去遛一遛。”宋言瑾从沙发角落抱起了猫猫说道。
顾临深皱了皱眉:“遛狗不是平时都交给张妈?”
宋言瑾逗弄了几下狗,装作无意道:“张妈在做饭,猫猫不出去遛一遛会随地大小便。”
宋言瑾的话让顾临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手摸起桌子上的手机装进了口袋:“走吧。”
出了盛墅,两人去了附近的公园。宋言瑾忽然将手里的猫猫举到了顾临深面前:“你抱一下它。”
“把绳子给我,我牵着它。”顾临深不由自主的推开了一步,示意宋言瑾将绳子给自己。
宋言瑾举着猫猫又近了顾临深几分:“还没到地方呢,这里比较脏,等会弄脏了它的毛回去还要洗。”
顾临深紧皱着眉头,还是接过了猫猫。他倒不是对狗觉得恐惧,只是比较嫌弃罢了。
看着顾临深紧皱眉头,宋言瑾忽然觉得心情很好。朝前迈开了步子。
这会儿,莫开来个电话。
顾临深一手抱着只狗,一手腾出来接电话。宋言谨站在他身侧,脸上闪动着愉悦,心情似乎不错。
正逢黄昏时刻,盛墅附近公园是全丰市最大的公园,因此这个时候不少艺术生在这儿采风。
顾临深微皱着眉头,抱着狗打电话,本就高拔的身高让他身上满是儒雅气质,这时候抱着一只狗,显得专心工作之余都不忘自己家的狗,那状态,别提有多迷人了。
几个路过的小姑娘捂着嘴犯花痴:“哇,好帅啊。”
“是啊,是啊,好有爱心呀,嘤嘤嘤,好想做那只狗……”
“……”
宋言瑾回头倒着走,听到那些小姑娘的话,有些想发笑。果然,还是年轻好,对谁抱有好感,就想变成谁怀里的一个小宠物。
顾临深专心打电话,目光不时看向宋言瑾。周围人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到。
挂了电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若琳的未接电话和短信看了个正着。
一愣之后,他忽然明白宋言瑾的小反常了,抬头朝她看去,她忙转过身,躲开了他的眼睛。
顾临深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小别扭吃醋的言责编了。
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宋言瑾心口闷闷的也散了不少。
猫猫此刻正被宋言瑾牵着,一次次乱窜,一次次被拉回。
“若琳今天给我发了短信。”顾临深主动提了这件事。
宋言瑾动了动嘴唇一时没说话,杨若琳何止发了短信?还打了不少电话吧?
“那是你的事。”宋言瑾冲他笑笑,看起来格外大气。
顾临深点了点头:“嗯,是我的事。她约我明天吃午饭。”
宋言瑾一顿,咬了咬嘴唇:“哦。”
“明天中午来丰临一趟。”顾临深看着她露出笑意,揽过她的肩头。
宋言瑾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问:“我中午去你公司干什么?”
顾临深看着在前面乱跑的猫猫,说道:“若琳回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给她接风洗尘,明天午饭,刘封也会去,你也过去。”
宋言瑾这才明白过来顾临深的用意,瞬间烟消云散:“还是你和刘封去吧,我和她不熟。”
这次,却容不得她拒绝了。顾临深扯了一下狗绳,将狗拉了回来:“正好正式见一面,上次太仓促了。”
宋言瑾倒是相信顾临深,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只要看见顾临深和杨若琳还有联系就会觉得不舒服至极。毕竟杨若琳太优秀了,一般男人很难拒绝她。何况,当初顾临深差一点和杨若琳在一起呢?
但是,真正让宋言瑾去见杨若琳,很显然,她是不愿意的。杨若琳那句句带刺的话还在耳边,两人都是抱有敌意的,那又何必想见。
宋言谨带着猫猫在花园里半圈都没有遛满就准备回去了,猫猫显然意犹未尽,趴在宋言瑾怀里一脸的怨念,不过这可由不得它。
刚走到盛墅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徘徊。
“家里好像有人来了。”宋言瑾放下猫猫牵着,对顾临深说了一句,朝着盛墅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梦蕾站在盛墅门前等了很久,但是盛墅的保安并不放行,自从上次她不小心烫了宋言瑾的手后,盛墅就不对她放行了。她来这儿多少天了,都没有见到顾临深,却又没有办法。
“汪汪汪……”
一向温顺的猫猫不知怎么的,看到顾梦蕾发出了几声恶意的叫声。
听到狗叫,顾梦蕾一偏头,便看到了顾临深。
“大表哥……”顾梦蕾见到顾临深,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她来这儿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到顾临深。
但是顾临深见到顾梦蕾,却没有那么好的态度,只是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不止她来了,还有我。”田素这时候从后面的车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顾临深眸子冷了两分,出于尊重还是叫了一声:“舅妈。”
比起顾梦蕾,顾临深更不喜欢田素。顾梦蕾是没脑子任由田素操纵的傀儡,但是田素,则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田素冷哼了一声,看着顾临深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几乎一口银牙都要蹦出来:“这声舅妈我承受不起,顾总,真是该恭喜你,眼睛好的这么快。”
顾临深弯了眼角,嘴角却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不算快了,瞎了几年才康复。当初多亏舅妈劝说外公让我离开顾家,不然我这眼睛,怕是到现在都是瞎着的。”
“谢谢就不必了。”田素扬了扬头,总觉得顾临深知道了什么,但自己却又不愿意先透了底。
顾梦蕾自然是听懂的,眼睛里都是幽怨的看着田素。
“顾总,既然你接手顾氏了。我想,梦蕾作为股东之一,是有权上班的,现在你躲着不见我们,是怎么回事?”田素今天是专门为了这件事来的。
宋言瑾能感觉到田素的怒气,但是她上次听顾临深说了他眼睛是怎么伤的以后,她对田素除了基本的称呼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话了,更别说客气了。
顾临深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双沉稳的眸子放在田素的身上:“律师去顾氏宣布财产分配时,舅妈是在场的。外公的遗嘱怎么说,舅妈不会不知道,梦蕾享受股东分红,但却不需出席公司任何职务。”
“顾总,这些死人定的东西,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若是让梦蕾去公司,我想,没有人会说什么的。”田素扬起了一抹怪异不明的笑意,更让人摸不透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临深将目光投向了梦蕾:“那舅妈有问过梦蕾的意见吗?”
顾梦蕾被顾临深忽然提及,眼睛一亮,忙拉了拉田素的衣角,说了一句:“妈,我不愿意去工作,我们只拿钱不是挺好的吗。”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没你说话的份。”田素咬牙看了一眼顾梦蕾,恨铁不成钢。
“舅妈,你也听到了。”顾临深浅浅一笑,但笑意里却没有多大的暖意:“你该尊重梦蕾的意见,毕竟只给了梦蕾股份,并没有你的。”
顾临深不愿和田素多说,拉着宋言瑾的手朝盛墅走去。
田素咬牙,看着顾临深的身影开口骂道:“顾临深!你个没姓的种!你算什么东西,你连姓都不是顾,你凭什么占着顾家的一切?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算了!”
顾临深顿住了脚步,宋言瑾蹙着眉头看向顾临深。心头里涌上满满的心酸,她紧了紧在顾临深手心里的手。
“舅妈,有些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说话的是宋言瑾,她转身看着那两人,手心里紧张的微湿:“别忘了,你也不是顾家人。你也说了,遗嘱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收回梦蕾的分红,整个……公司,应该也没人说什么吧。”
“你……”田素长了细纹的眼睛放大的看着宋言瑾。
“妈!你胡说什么,你这么能这么说大哥!”顾梦蕾听不惯田素用这种语气说顾临深。
宋言瑾还从来没有指责过谁,说了几句话,腿都要软了,眼皮直跳对顾临深说道:“我们回去吧。”
顾临深没有想到宋言瑾会这么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即使他从来不需要,可她站出来了,终归让他觉得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