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林可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已是凌晨七点。
朝阳庄严上升,黑暗无影无踪。小区里的鸟儿欢快的叫着,梳妆打扮一番,用过早饭后,林可急急忙忙的出门。
今天是周一,又是一周上班时。天朗气清,碧空如洗。
北京的天空很少这样晴朗湛蓝,北京城里,八街九陌,车马如龙,林可涌入摩肩接踵的人群,坐上地铁,前往一家外企上班。
回到北京已经一月有余,林可的生活已经步入另一个阶段,她已经成功从青葱懵懂的大学生蜕变为游刃有余的职场女性。
忙碌的工作让林可的生活紧凑而有节奏。林可在一家外企从事会计工作,从办公楼的窗户向外望去,极目远眺,望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林可感觉到生活平静而美好。
古山洞之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每每想起那个古山洞,林可的心便会变得无比沉重。最令林可牵肠挂肚的便是东方逸,他返回山洞引爆炸药后,至今生死未卜。离开医院之后,小辰回到了道观中,苏云城也回归工作中,卢墨带着那个黑铜盒返回北京做进一步研究。
林可与卢墨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却已经许久不联系,林可一直关心卢墨的枪伤,也不知道痊愈了没有。林可给卢墨发过许多讯息,但卢墨从来没有回复过,电话也一直显示关机。卢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林可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那奇怪的石壁门密码,会绕开林可的鬼面螟虫,一碰就亮的神秘古油灯,以及那块神奇的乌木,山洞里与林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离奇又诡异的一切,都成了未解之谜。
林可望着窗外,想入非非。
“林可,到前台签收一下你的快递。”同事小刘走过来,拍了拍林可的肩膀。
林可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好的。”
来到前台,只有小月一人。
林可微笑着说道:“小月,我的快递呢?”
小月将桌面上的一束粉色蔷薇花推到林可面前,笑盈盈的说:“这是你的花。”
“花?”林可一脸惊愕。
小月满脸羡慕的问林可:“好漂亮的粉色蔷薇,男朋友送的吗?”
“小月,你可别打趣我,我哪儿来的男朋友,”林可拿起鲜花,“这花上没有卡片吗?送快递的人有没有说是谁送的?”
小月回答:“我也没看见卡片,快递小哥啥也没说,我还以为你知道谁送的呢。”
林可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实在猜不透是谁送的,难道是远在南京的淑君给自己的花?林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淑君送礼物肯定会提前说一声的。
直到下班,林可也没有弄清楚这花是谁送的。
下班时间一到,林可整理好文件,便往公司门口走去。
“林可。”
“烨然学长,是你。”林可回头一看,原来是校友兼同事烨然。
烨然曾经是学校篮球社的社长,是高林可一届的学长,也是淑君经常花痴的对象,有颜又有才。烨然成了林可的同事,这让淑君非常羡慕,直言要跳槽回北京上班。虽然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但所属部门不同,所以接触并不多。
烨然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下班直接回家吗?”
林可微笑的点点头,回答:“对。”
烨然又说:“你家远吗?我有车,要不我开车送你,我们说不定顺路。”
“不用了,我坐地铁,可以直达,地铁也很方便。”林可不喜欢欠人情,毅然拒绝了烨然的好意。
林可独自搭上回家的地铁。
回到家,林可发现有些不对劲,她记得很清楚,出门上班的时候,地上的拖鞋明明摆放得非常整齐,现在拖鞋却是乱的。
难到家里遭小偷了?林可紧张起来,竖着耳朵捕捉家里的声音。林可四处张望,突然发现茶几上摆放着一封信。
打开这封信,只有短短几个字,“一切安好,勿念,危险”。
虽然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一看这字迹,却是那么熟悉,林可反复确认,这上面的字是父亲的字迹。林可看着这封信直流眼泪。
难道父亲回来过?林可发了疯似的从这间屋找到那间屋,可是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封信不知道是如何放进来的?一定有人来过。林可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找到物业,想调看监控,看是不是父亲回来过?可是今天监控室值班的人不小心睡着,整个小区的监控被莫名其妙的关掉了整整一个小时。林可什么也没有查到。
林可失落的在小区里四处寻找着父亲,一直走出小区大门口。
夜幕低垂,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满世界的雨腥气。大门前的胡同里空无一人,如同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巷。千条雨丝,万条雨线,砸在地上绽出千万朵雨花。
林可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双眼迷茫。
雨越来越大,满世界只有水声。
突然,林可的身后响起水花溅开的声音,急促又响亮,有人向林可跑来。落在林可身上的雨滴忽然停下来,抬头一看,身后有人帮林可撑了一把伞。
林可回头一看,原来是烨然学长。
烨然关切的问:“你怎么出门不带伞,看你衣服都淋湿了,会感冒的。”
找不到父亲,林可心急如焚,泪水夹杂着雨水不住的从脸颊滑下来,林可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林可突然哭起来,而且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也不说,烨然感觉心都碎了,心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烨然把林可带到附近的咖啡店,那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
烨然将自己的外套借给林可,让她换下湿透的外衣。
林可平静下来,才将事情的原委向烨然细细说明。
学长安慰说:“你不要着急,慢慢找,一定能找到你父亲的。”
林可喝了一口热咖啡,说道:“学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烨然回答:“我刚和朋友吃过饭,开车回家刚好路过这里,就看见你站在雨中淋雨。”烨然顿了顿,接着说,“你先不要着急,你父亲如果真的回来过,又没有现身,可能是有什么苦衷。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找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林可点点头,微笑着说:“谢谢学长。”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又都在同一家公司,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林可与学长从公司聊到学校,一直闲聊至深夜。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家。”烨然将林可送到小区门口,便开车离去。
回到家中,林可又反复看那只有短短数字的信,一下子又陷入伤感中。窗外挤进来的风,一下子撩动着纱窗,也撩动着林可的情绪。林可坚信,父亲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父亲告诉林可他一切安好,让林可不要想念他。林可想不明白,父亲究竟有怎样的苦衷,为什么失踪这么年?还有信中提到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可想着想着,便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