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二伯和三伯的死另有原因?”
“不知道。我问了伙计说当时房中确实只有二伯和三伯。所以这事我还想再查下去,总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首先要做的是证明这一件一件事没有关联。”
只有没有关系,才能证明只是意外。
饭后孟炎成独自去了书房,脑袋里都是两位伯伯死亡的画面,非常惨烈的一幕幕。他径直上了二楼,习惯性坐到椅子上抬头望着楼顶想事情。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假设,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拳头砸到桌子上,他才发现桌子左侧有一本书没有归类。这不是自己的习惯。突然他发现书侧面露出一点纸张的边角,奇怪的翻开一看,竟是一张纸条。
彻查刘氏!
只有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像一支突然被点亮的蜡烛,照亮他的方向。
是谁给的字条?
不用猜了。他想起前些日子君姒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两次刘氏。
他以飞奔的速度下楼,到后院牵了马直奔营地。
木琅正在给喧诚配药,突然被李明辉抓走说将军有重大事情宣布。二人出了营地来到一片开阔地带,发现陈风扬和王滔加上李明智都在。
“到底什么大事,火急火撩的我那还在给喧诚配药呢。”
陈风扬和王滔同时瞪向他,但只是瞪了一眼又都乖乖的收回目光。这时,孟炎成突然叹了一口气,望向众人。
“兄弟们,我已经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陈风扬挨着的木桩啪一声断了,他自己也差点摔地上去。
王滔刚从李明智手里接过的鸡爪子掉到地上。李明智则将一包鸡爪子塞回衣服里。
木琅和李明辉大眼瞪小眼。
“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人,因为她根本毫不起眼。”
五人軐到他身边,眼巴巴等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风扬,王滔,明智明辉。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了。务必将这个人与他的同伴一网打尽。”
接下来孟炎成做了一些布署,四人领命离去,现场只留下木琅一个人。
“老孟,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孟炎成眼前浮现的是君姒的脸,“是她提醒了我。其实早前几天她已经在给我提示,只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在我刚才出门之间在书房里发现了她留给我的字条,给了我这那个女人的名字。”
木琅的重点却是孟炎成说的那个“她”。
“能顺利进入将军府,还能进你的书房。老孟,你说的这个她不会是……?”
孟炎在看向木有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然后问题来了。
“她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过不让她参与任何争斗吗?”
“我也想知道。"
第60章刘氏心狠下杀手
莫名收到的纸条给了孟炎成帮助,他火速派手下四将亲自去办。陈风扬等四人乔装成老百姓守在侯府门口不远的地方。申时一刻左右,一名美妇出了门。
陈风扬和王滔以及李家兄弟各自散开悄悄跟上,几人小心翼翼跟着前面的人拐了几条街后进了一条巷子,一座古旧的宅子出现在眼前。而那名美妇已经不见。
陈风扬道:“没想到我们要找的这个女人居然是刘姨娘。”
“她进了宅子!”王滔小声道。
“要不要跟进去?”李明辉道。
四人小声商议,决定就等在原地待刘氏出来。刘氏进去大约一刻钟就出来了。还站在门口望了望四周才离开。
刘氏走后陈风扬等人分散开来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在外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随后四人悄悄潜入宅子,同样发现宅子里非常安静。
李明智的感官非常灵敏,侦探中的高手。他走在三人前面突然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有呼吸声。应该是个女人。”顿了顿李明智又补充,“不会武功。”
三人大眼瞪小眼,——是男是女都能知道?
“疯子,怎么做?兄弟们听你的。”王滔道。
“哥,还有什么信息吗?”
李明智对身后三人摇头,“除了一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人。四周也极其安静,看来刘氏的死士并不在这里。”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陈风扬一边说话一边带头走过院子,三人紧随其后。得到李明智的指示,陈风扬等人放轻脚步走向那扇门。四人各自递了个眼色做好应对准备,王滔手里的刀已经□□一半,李明辉垫抹杀,李明智护右边,带头的是陈风扬。
四人做好准备后陈风扬一脚踹开大门,王滔李明智率先冲进去抽刀相向,待陈风扬和脚步走进房间才发现气氛相当不对。
事发突然,女人被吓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瞪着双眼看他们。从惊恐到震惊。同样反应的还有陈风扬等四人。
王滔看向李明智,——这演的哪一出?
李明智一摊手,——爷不晓得!
陈风扬扫过两个兄弟,——生平第一次见鬼吧!把鬼带走。
外头李明辉半天没听到房里有反应,探头进来时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地,……人类这种神秘的物种居然可以死而复生!?
……
到达约定的地点,陈风扬等人将扛着布袋里的放到孟炎成和木琅面前,四人都看了孟炎成一眼,这一眼有许多的莫名成份。
“抓到了?”
陈风扬,“抓到了。”
木琅见四人动作缓慢忍不住催促,李明辉动手解开布袋,一颗脑袋露出来。
孟炎成和木琅往前凑了凑,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个女人……
木琅紧张的把塞在女人嘴里的布条取出,与孟炎成仔细的看,结果两人互看一眼,目光转到四人身上,——见鬼了这是?
四人不语,孟炎成松开拳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满以为眼前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她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几人沉默着,心里都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与真正要抓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怎么她要不要说实话。
沉默良久,孟炎成回头看还坐在布袋里绝望哭泣的女人,轻声叹息。
“沈秋呤,我待你像亲妹妹,不曾亏待过你半分。我不图你感激,但是你用假死来对我实在让我心寒。”
木琅走到陈风扬等四人的阵营中,意思是审问的事情交给将军,他们五个算陪审。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沈秋呤,或许是死心了又或许是良心发现,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孟炎成,包括她姐姐刘氏给的那瓶毒,药。
沈秋呤,跟在孟炎成身边第五个年头,孟炎成虽然给了他一个依靠。但在她的心里永远忘不了自己的亲人。她想找到姐姐然后一起回去。只是后来这些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被逼着去害自己的恩人,她始终都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也是因为心里那份不敢言语的爱。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姐姐的事,三十年前的恩怨她不清楚,只知道如果战事再起又得有多少人失去生命,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望苍国有了好不容易建立的安稳,不能再被仇恨左右。
“孟大哥,这些年我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我险先下毒害你不敢求你原谅。如今我只求一死,一了百了。”
沈秋呤把姐姐的阴谋说了,现在的她是个背叛民族的人,死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赎罪。
孟炎成将手帕塞在她手里,不论如何沈秋呤除了害你一只猫再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虽然她隐瞒着刘氏的阴谋,但罪不至死。
“秋呤,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也不希望看到战争,看到伤亡,对不对?”
沈秋呤轻轻点头,眼里有了一丝曙光。
“所以为了和平,你敢不敢去做一件事情?”
沈秋呤低了头,感觉自己从来都是个没用的人。她能替他做什么?
孟炎成道:“我送你回家。你回家之后帮我转告你父王,三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请他放下,不要挑起两国的战争。我承诺一定面见圣上给予望苍国帮助,以贸易往来为主要交流,不收望苍国商税,一定会让望苍国的子民也过上好日子。”
军人都不希望有战争,对于孟炎成而言只要能和平。沈秋呤也没有理由不答应,其实她更愿意做这件事情。但是真的很意外孟炎成说要送自己回家。
“望苍国的王室姓乌格,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秋呤,你叫什么名字?”
沈秋呤看着眼前目光诚挚的孟炎成,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他坦白。她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孟炎成,之后被李明辉带回营地。孟炎成承诺会尽快送她回去。
“老孟,你打算么对付刘氏?”
刘氏是永清候的妾,而他们是亲兄弟。如果刘氏的真实身份暴露,免不了会让一些利益熏心的人拿来做文章。要是被扣上联合外敌企图谋反的罪名,那将是最大的威肋。
这一切都是刘氏在背后主导,对君姒所受的伤害和两国之间的威胁。孟炎成不能轻易放过刘氏。马上布署,让陈风扬和王滔李明智带几队人以抓逃犯为借口从侯府后门进入,务必将刘氏抓到。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但是一进入侯府众人傻眼了。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侯府家丁和侍卫死了十来人,显然这里发生过打斗。陈风扬摸着流出来的血迹都还热乎,可以断定凶手还没有走远。
他立即让王滔带人追出去,又派人通知孟炎成,并命人搜查屋子。在房间里找到受伤昏迷的贺氏,和两个被绑在一起的孩子。管家受重伤倒在前厅。唯独不见刘氏母子。
孟炎成赶到时让人去找孟继业。此刻孟继业根本不知道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正与客人谈完生意,将人送出商行。在要转头时看到街道对面的客栈二楼有一个黑衣人正在拉弓,朝着商行的方向射了一箭。利箭直穿商行二楼的窗子,射进孟继业的房中。
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发生,孟炎成急急回房果然看到箭上有一张字条。
“你儿子在我手上,不要轻举妄动。”
字条上没有署名,孟继业受了惊吓,找开窗看向对面的客栈已人去楼空。他来不及悲伤和猜测,孟贵匆匆上楼告诉他府中出了大事。
急急忙忙跑回府中,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的侯府更令他震惊。
贺氏已经醒了,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是刘氏带着两名戴面具的人洗劫了侯府。之后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
贺氏的精神不稳定,亲眼目睹了刘氏带人杀人的场面,抱着两个孩子一直哭。孟继业站在院中,脸色惨白的盯着死尸和血迹,麻木的询问陈风扬为什么。陈风扬不说话看向孟炎成。
“风扬,把现场清理干净,就说侯府遭劫,贼人已逃,刘姨娘母子惨死。把夫人和孩子先送去将军府安顿。明智,你带一队人追去边界。”
孟炎成也没回答大哥的问题,而是代替他把府中的事情先处理。家丁和侍卫的后事该补偿的补偿,受伤的都交木琅治疗。最后他将大哥一并带回将军府。
孟继业坐在马车里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将军府里,君姒已经提前得知消息,待贺氏和孩子被送过来后已经收拾好干净的房间让母子三人住进去。贺氏依旧处于震惊中深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君姒让秀桃泡了杯安神的茶,安抚好一阵子贺氏才稍稍稳定。
“公主,刘氏,刘氏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杀了很多人……”
君姒抱着她安慰,“这件事情交给炎成去查。大嫂你放心吧,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难道真的跟孟继业没有关系吗?君姒记得贺氏说过孟继业明明知道刘氏的真正身份。所以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惨案?
孟炎成将大哥带回府,二人直接去了书房,院中有侍卫守着,看似非常严厉。
往那儿一坐,孟炎成的拳头砸到桌子上,既心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