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的身体又检查出什么毛病,她不禁怀疑,心里不禁蒙上一层担忧。
“有人告诉我的,还有你在医院的事情。”
说到这里抱着她的手臂忍不住紧了紧,似乎还在害怕着什么,忽然觉得她能够再次出现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如果……
顾念曾经想过很多种告诉他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最后他竟然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应该是左翰告诉她的。
“你就是在医院里认识左翰的?”
“嗯,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
“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吗?”
她的手在裴尔然的身上无意的划着圈圈:“是啊,我当初偷跑出来过一次,可是后来在外面病发了,我妈妈知道了以后很生气,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医院里。”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对那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说出来,心里感觉没有以前那么难过。
顾念说得轻松,裴尔然听着感觉心脏被紧紧的握着,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是因为我吗?”
顾念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裴尔然大概能猜到到,她之前说过来找过自己,应该就是那次了,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次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他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不敢想象那种如果,也很庆幸的没有发生那种如果……
窗外寒冷的夜色突然变得美好起来,仿佛缠绕在心头很久的心结终于可以打开了,如同拨开云雾的阳光,如此的灿烂。
裴尔然现在对她是满满的心疼,他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那它现在还好吗?”
顾念怔了一下明白他问的是自己的心脏,她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嗯,我半年前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现在情况很好真的没什么事,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怎么能让他不担心呢。
窗外透着点点光亮进来,裴尔然望着窗外,深沉的黑眸里有着细碎的闪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顾念以为他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在安静冬夜里听着裴尔然沉稳有力的心跳困意慢慢的席卷上来,眼皮已经开始往下坠,就在她快要沉入梦乡,似梦非梦之间,她似乎听到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个人说:“顾念,我们结婚吧!”
顾念本来已经开始朦胧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抬头,撞上了裴尔然的下巴,裴尔然闷哼一声顺便伸手把病房里的灯给开了。
病房霎时间变得明亮,顾念瞪圆着双眸,声音有着颤抖:“你刚刚说什么?”
裴尔然吃痛得捂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说:“跟我结婚这么吓人吗?”虽然现在的情景有点不合时宜,可是这反应也太大了吧,“还是你不想。”
顾念很想摇头说不是的,她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着了,没有办法开口,望着他的双眼里升起水雾,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有点措手不及。
仿佛有种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除了有感动,心里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裴尔然看着她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掉,眼眸微眯着,脸上出现一种类似无奈的表情:“是不是吓到你了。”他伸手粗碰到她的脸颊,帮她擦拭着越来越多的泪水。
顾念这才发现自己流眼泪了,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幸福里吗,就连自己掉眼泪了都没有发现。
真丢脸。
裴尔然擦着她不断掉下来的眼泪,自嘲的说:“
顾念摇摇头,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不这样的,只是太突然了,而且我害怕。”就算很想留在他的身边,她总害怕会有一天逼不得已的离开。
裴尔然的手停了下来,凝望着她:“怎么了?害怕什么?”
顾念吸了吸鼻子,她用手指了指他的心脏说:“这里,我害怕,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的。”
裴尔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望着她的目光像是能溢出水来,顾念眼里衔着晶莹的泪光,看上去惹人恋爱,两人相互凝视着,病房里的空气变得微妙起来。
此刻的病房里,安静得就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只听见那人只是轻轻的笑了下,声音轻柔的说:“只要你陪着我,一辈子又何妨?”
一辈子。
多么动听的三个字,心里一阵微烫膨胀,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一辈子都要如此的克制,小心翼翼,他也愿意……
顾念看着他眼泪停了下来,他此刻的要求竟然变得如此的卑微,全部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反倒显得她多了几分的矫情。
裴尔然凝视着她:“你的答案呢。”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坚定,一定要听到她亲口说的答案,微弱的眸光中泄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念心口微涨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种被逼婚的感觉。”
裴尔然本来提着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挑眉看着她:“原来你比较喜欢逼婚的感觉。”
哈!
(╯‵□′)╯︵┻━┻
她什么时候说了。
“明天记得把户口本拿来给我”
顾念还傻傻的问:“为什么?”
“登记结婚!”
……
她刚刚说什么了,怎么事情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呢,她刚刚不是应该在被求婚的状态吗?顾念是这样想的没错,虽然没有玫瑰鲜花,地点选的也不是很好,怎么一下子就跳跃了呢。
似乎不满他犹豫的太久,裴尔然低下头靠近她,炙热的气息在她周围萦绕着,影响着她的思绪,他说:“你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看似比他们重逢的时候更加温柔了,
他的气息在自己脸上吹拂着酥酥麻麻的,顾念想到什么突然皱着眉头,说:“真的要结婚吗?我妈那边要怎么去说呢。”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说实话啊!”
“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想到这里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裴尔然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着说:“这个交给我来解决。”
她的眼里还有这残留的泪水,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缠绵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不断的蔓延着,仿佛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在之间舞动。
顾念第二天离开医院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下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人,裴尔然见她发怔,问她:“还有什么事情吗?”
天气很冷,四周的冷空气不断的乱窜,就连呼吸出来的空气都快可以凝结起来,顾念在四周的人群中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继而搂紧自己的衣服,说:“没事,走吧。”
看来昨天真的是来跟自己道别的,说断就将过去的一切断开,她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就连脚步都跟着放慢了下来,她心里总有点不舒服,男女之间除了爱情,难道就不能再有其他了吗?
只是就算不包含爱情……
就算她愿意,又何必为难别人了,顾念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希望他一切安好。
她低着头以蜗牛的速度在裴尔然身后跟着,裴尔然久久的没见他跟上来,停在原地等她,顾念看也不看,直接撞了上去,抬头看着裴尔然的眼神有点迷蒙。
裴尔然微微皱眉:“你到底怎么了,从刚刚出来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冷,太冻了。”所以就走得慢。
裴尔然看她穿的衣服有点少,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一片冰凉,嘴唇微微发白,瞬间沉下脸,拉着她往前走,顾念被她突然一拉差点就摔倒了,莫名的问他:“怎了了?”
裴尔然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顾念只能被他拉着一直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上,一个清隽的男子坐在里面望着两人亲密的的身影,直到两人渐渐走远,眼底一片晦涩,从未开始为何在结束的时候,心仿佛有什么地方空一块,一阵的揪疼,那种痛正在无限的扩大甚至蔓延到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痊愈,他望着不远处直到人群中在也找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他才缓缓的驱车离开。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裴尔然回到公寓的时候仍然沉着一张脸,顾念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一路都在生气呢,顾念走近一脸闷气的裴尔然:“你都生气一路了,还没好吗?”
裴尔然也明白自己究竟是在生她什么气,看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一时间竟然生不起气来,眉头都跟着紧皱起来。
顾念一见他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伸手到他的眉宇之间轻轻的抚着,想要将他抚平,嘴里还喃喃的说着:“裴尔然,你再这样皱眉头下去可就真的变成老头了。”
裴尔然不悦的捏了捏她的脸:“我像老头?”眼眸微微眯着。
……
怎么画风突然转变了呢,她才说了一句话而已,又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的,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敢问出来。
顾念立刻闭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的好,她立刻转移话题:“刚回来还没有吃东西有点饿了,我去找点东西吃。”
她才刚转身就被裴尔然给捞了回来,被他从身后搂着,他的气息在耳后吹拂着,嗓音低沉的说:“我像不像老头你不是很清楚吗?”
(╯‵□′)╯︵┻━┻
她怎么觉得这是在暗示什么呢,这个时候更不应该说话。
/(tot)/~~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顾念感觉一片酥麻,她怎么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呢,她吞了吞口水说:“饿了。”
但是她久久的都没有见到背后的人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忐忑的站在原地,裴尔然将头埋在她的颈项,他本来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她身上清香的气息沁入鼻尖,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蓄势待发着。
顾念僵直的站在原地,他不说话,自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隔了很久,裴尔然移开身子,深深的呼吸着,说:“我还有些工作的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到冰箱里拿吃的。”他脚步匆匆的走向书房,顾念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他仿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顾念一脸茫然的站在客厅很久,望着书房的门,直到肚子发出轻响,才到厨房里找吃的。
裴尔然一到事务所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经过前台的时候就问:“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裴尔然微微皱眉,是他的错觉吗?
他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刚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挂在旁边的一架上,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身后似乎扫过一阵风,他稍稍偏了偏身子,握住从身后出现的那只手,结结实实的给力身后的人一个过肩摔。
他看着被摔在地上,整理了自己微乱的衬衫,淡淡的说:“司源,你是在国外太无聊,骨头痒是不是?”难怪刚才elva的表情这么怪。
司源躺在地上笑着说:“这么久没见,你这脾气怎么一点都没变,下手还这么重。”
裴尔然没有理他,只是淡淡的问:”这次打算回来多久。”
“还不知道,在怎么说我也是事务所的合伙人,总要回来看下的嘛。”
裴尔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是合伙人。”居然有人嫌弃工作太多了,丢下一堆的工作给自己,然后就去环游世界去了,他看着司源眼眸微眯,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然后就看见他点点头说:“回来得正好。”
司源看着她的表情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你想做什么?”
裴尔然淡淡的说:“我近期要结婚了,所以事务所就暂时交给你管理。”
司源听着他的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在耍我吗?”他怎么觉得这次不应该回来了,他烦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怎么我要结婚,你好像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