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被秦钟山说的噎了一下，最后也只是白了一眼秦钟山，坐在椅子上懒散的撑着下巴，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你们是游戏的玩家，有没有感觉到游戏，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试探的开口，仔细观察几人的表情，齐莫辞揉揉眼，“什么不太一样？有个成精的npc？”
神父表情一变，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我不是npc！”
他的语气格外激动，齐莫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父又悻悻的坐下，苦着一张脸，“我是植物人。”
齐莫辞眼神不变，他翘起腿，随意坐在沙发上，“你觉得你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秦钟山吹了吹略长的头发，慵懒的向后靠，“可不可信是一回事，我想不想干，是另一回事。”
寄然手放在沙发上，手臂摊开，他向后撩了一下头发，漂亮的桃花眼眼神锐利，寄然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从商的，这种谈判的场合他从小就耳濡目染。
“你这意思，是想找我们合作？也得先看看你能拿的出多少诚意吧？”
许望腿搭到小桌上，伸出手抚摸着亮着光的灵摆，淡淡的看着神父，“以你的能力，又能提供给我们什么呢？”
她眼睛一眯，促狭的看着神父，“或者说，你拿的出什么？”
神父哑了火，他挣扎了两下，颓丧的倒进椅子里，四对一的局势本就对他不利，更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
“我是lj病院的植物人，十八年前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被拉进了游戏。”
“游戏当时的建设才刚刚起步，从s到f的每个故事都是由像我一样的，植物人提供给游戏的真实事件，每个进入游戏的植物人都有自己的号码，我的号码是396。”
“你们遇到的亲王，他的号码是1。”
“唯一一个，排在所有人前面的1。”
“他不止出现在这一个副本里，他每个副本都会进一遍，然后找出副本的所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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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g，像修改程序一样修改这些bug。”
说到这，他顿了顿，无奈的向上摊手，“还有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在床上躺的越久，被刷新的几率越低。”
神父不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六人，期待能得到认同，或者知道一些别的消息。
齐莫辞摸着下巴沉思，他和秦钟山，许望寄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医生。
医生在死亡游戏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现实世界的植物人，结合神父说的这些，许望隐约猜到了，游戏本身所需要的庞大的精神力量，是从哪来的了。
植物人的精神力量是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他们有意识，但失去了任何活动的能力，保持着生命体征，在病床上躺着，一躺就是几年，几十年。
在床上躺的越久，精神力量也就越强，同时意识也会逐渐减弱，游戏初创时期，把他们拉进来是最好的选择。
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植物人渴望的是正常生活，而游戏则是需要他们的灵魂力量。
被刷新的植物人，可能就是被抽取了所有的灵魂力量，泯灭了自我意识，成为游戏的最佳帮手。
——一个永远不停歇的机器人。
这种天才而疯狂的奇妙构思，许望单是想象，就觉得遍体生寒。
一只手轻轻碰碰她的小指，许望转头看，寄然正平静的往回收手。
许望敏锐的发现，寄然的耳根一片通红。
“所以，你想要什么呢？”
齐莫辞冷淡的出声，他看着神父，神父眼睛一亮，他犹豫着想了想，最终只是露出一个笑容，“去c市，d区的cisl小区，二号楼二单元，379，找到我的未婚妻，告诉她，候鸟不会往回飞了。”
“你叫什么？你的未婚妻又叫什么？”
神父摸了摸后脑，眼神暗淡，“十八年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齐莫辞惋惜的点点头，随即神父就又笑起来，他舒服的窝在椅子里，眼神柔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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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期待和向往，“这是我和她上学时期的暗号。”
许望想问点什么，但手背被寄然轻轻压了一下，许望看他的时候，他又垂下眼，不和许望对视。
接下来的几天，凯达和古堡里的人都不见踪影，只有他们六个，在古堡里消磨时光。
直到他们要走的时候，神父才出现，他笑着和众人告别，六人消失在一片白光里，神父眼里浮现些许嫉妒。
回到游戏大厅，齐莫辞迅速集结众人离开游戏，等六人重新出现在基地时，齐莫辞才冷着脸开口。
“他在骗我们。”
辞恕的眼微微放大，他惊讶的看着齐莫辞，不等他发问，寄然就解释了，“c市d区压根没有什么小区，那里是一片废墟，在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
齐莫辞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怀疑他不是因为小区，而是他说的那句话，候鸟不会往回飞了。”
“候鸟不往回飞的原因是什么？除了候鸟死了，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秦钟山眼神放空，他倚靠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十八年，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怎么能详细的记得一个地址，和一句十八年前的暗号？”
寄然抿了口水接着说，“cisl小区确实存在过，但它因为七桩莫名其妙的建筑工人死亡案，和后续小区里高达78.9％的精神病患病率被封了。”
齐莫辞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小桌上，“如果我们真的去了，怕是就回不来了。”
“那他说的跟游戏有关的呢？”
辞恕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齐莫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半真半假。”
其中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现在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也分析不出来。
乔阚飞此时不在基地，他去做任务了，众人想分析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望的眼神逐渐失焦，她轻轻的问了一句。
“如果游戏里的故事都是由植物人提供的，那么提出这个故事的人会是谁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