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的道路宽广平坦,两侧的灌木丛绿意幽幽,游览车上大伙儿七嘴八舌聊着蜱虫危机和驱虫周期,游览车旁则跟着大群凶猛又英俊的狗狗!
他们迎风吐着舌头,长腿有力而矫健,毛发在下午的光线中闪烁着油亮的光彩,整张狗脸都写满了惬意与自由。
尤其是领头的伊丽莎白,它跑在最前头,巨大的体型搭配着带着酷帅铆钉的粉色项圈,简直如猛虎公主一般又威风,又娇艳。
车上不由有人唏嘘道:“还是住村里好平常遛狗都得趁半夜,万一碰上个夜跑的,生怕吓到人家。”
“谁说不是呢?我们市里前一阵子管大狗管的严,我都不敢带出去,就怕被人投诉了。”
“我家狗出门儿得带嘴套,不然电梯都不好进,那小区里小孩儿多。”
“真挺好的跑跑看着多开心啊!”
大家七嘴八舌,跟狗子们同样沐浴在柔软的春风中,走过柏油路,绕过水泥路,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广袤水面上高耸的两侧对称山崖,还有这斜坡脚下绿茵茵的大片仿佛无边际的河滩。
游览车缓缓停下,而大伙儿痴痴坐在座位上,我半天才唏嘘道:“真美啊!”
不是城市花境公园那种精雕细琢的美。
而是那种散漫的,却根植于心的自由感。
最外侧沿着茫茫河滩,是大片绿油油的高高芦苇,占地面积实在不小,仿佛幼年抗战片里足以让人来回捉迷藏的那片芦苇荡。
偶尔有花色复杂的鸭子从里头悠悠荡荡划水出来,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看看里头能不能找寻到鸭蛋宝藏。
而在另一侧衔接着绵延山坡的河面上,浅浅的河边稀稀疏疏站起来大片的小荷尖角,偶有一两片才展开的绿油油圆叶小的可怜又可爱,分明是才种下没多久的莲藕。
再将视线转到另一侧,跟芦苇荡衔接的河滩上,却又高低错落的种着不同的牧草……大家认不出是什么品种,却知道绿油油的整齐又可爱。
倒是最里侧用栏杆围着的那一片:“那个我好像认识……是高粱吗?”
有人好奇开口。
张燕平看了一眼:“哦,不是,那个是甜杆,跟高粱有点儿像,但不是咱吃的那个高粱。”
“就相当是瘦身版的绿皮甘蔗吧,夏天熟了之后很甜的。咱家人跟狗都爱吃。”
“不过现在还没长高,牛羊也爱吃,所以特意围起来。”
但围的显然栏杆低矮又粗糙,一只小牛哞哞叫着凑了过去,蠢蠢欲动的想尝着这些不让尝的东西。
顷刻间,从远处冲来一道黑白分明的闪电,拦在那里大声呵斥道:
“汪!”
它停下来后,一声身白分明的花色格外明显,毛发在河风中仿佛飘逸的绸缎,站在那里微风又严肃,整片牧场都是它的领地。
这也太帅了吧!
“卧槽!”有人经不住叫了起来:“狗哥,这不是你去年在群里卖的那边牧吗?这黑白花色我记得可清了!”
“真的假的?早知道那边牧这么帅,我就不应该害怕自己智商低被看不起而不要!”
“慎重,慎重!可能只是在老板家里养的好呢?换成我们,还真的可能被看不起。”
张燕平看了一眼,认出这个额头有一处白毛的是小十,此刻无奈叹口气:“别卧槽了,也别可能了,它就是!”
“除了宋檀和乔乔,这俩牧羊犬谁都看不起。”
“好像天底下就没有比他们智商高的。都快成牧场一霸了。”
但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对方威风凛凛的模样,一群铲屎怪还卑微地说道:“其实我智商也真不高,它要是愿意指挥我,我也爱听的。”
“是啊,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我们俩打真人CS,还可以商量战术。”
好癫啊,大哥不是很理解现在养狗人的状态。
他心说,我就多余跟你们说这些!
而另一群人则摩拳擦掌:“这边牧什么时候有崽呀?我预定一只,行不行?”
张燕平心说按年龄他们马上就成年了,可按心理嘛……参考自家别的狗,搞不好【事业未成,何以家为?】
因此避开这个话题:“来,你们的狗都到了吗?我先喊大王过来认识一下。”
“这一片儿的流浪狗都拜我们大王当老大,没它允许不能接近的。”
据陈迟跟乔乔聊天时所说,目前已经有五只流浪狗拜过老大了,但他们看着有点儿埋汰,所以是不允许进河滩的。
而大哥们养小弟时会适当让出一点狗食——比如每天叼个肉骨头分给他们。
这点,大家全当看不见了。
只是山上炖肉的大桶里,每天又多添了些主食和肉骨头。
总之,这会儿各自召唤了各自的狗子,小孙哥伸长胳膊努力跟伊丽莎白勾肩搭背,这边儿还小声嘱咐,好像要送孩子去表演:
“伊丽莎白,你可是你们那一窝小狗里边儿长得最好看的,养的最出色的!”
“阿爸养你也是承受了很大的经济负担的。”
“所以这回咱相亲输狗不能输面儿!”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你就展示你自己就行了!咱会坐会卧会打滚儿,还听指令,吃东西也秀气,一口才三个鸡腿……啥也别说,展示就行了!”
“可不能当舔狗啊。舔到了那还划算,要是舔不到,那多丢狗啊……”
“总之,看到没?阿爸给你选婿也用心了——那走最前面儿的那个大王,是不是很帅?”
“拿下它!”
“把我去年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这一通耳语小话,可把周围正同样叮嘱着自家狗狗的男男女女惊呆了:
“狗哥,你这么豁的出去啊!”
“你去年失去尊严了吗?明明是我的威廉/将军失去尊严了,好不好?”
“就是!你这么会教,怎么去年没帮我们家牵线成功呢?该不会杀手锏就留给你们自家的伊丽莎白吧?”
大伙儿唾弃道:“奸诈!狗贼!舔狗!”
小孙哥却下巴一抬:“谁舔了谁舔了?”
“我明明教的是不舔好不好?”